第三章 擴張

災難發生的第183天,神秘的幽藍色玻璃罩還在不停的擴張,它不是一直持續性的擴張,而是在某一個時間點,突然的擴張,以圓形的形式,一次的面積可擴張到一個市,或者一個省的面積,凡是被掃過的人和物,無一不化成灰燼,而且被掃過的地方,會永遠籠罩在裡面,寸草不生。

彭俊合上筆記本,默默的哀嘆了一口氣,看着身邊的林小欣,這也是她昏迷的第183天,還是沒有醒過來,彭俊拿過溼毛巾,輕輕的擦拭着她白皙的臉。

這也是他們流浪的第183天,因爲玻璃罩不停的擴張,波及到周圍的人,因此爲了生存他們需要不停的更換地方,因爲他們也不知道玻璃罩什麼時候會突然瘋了似擴張。

彭俊拿出早已壞的時間儀器的,拿出紙巾細心的擦着,撇嘴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會拋下我的對吧.......”說完心裡苦澀的滋味,就像擠了一杯苦瓜汁。

電視裡每天播報着,最新的災難的情況,那裡人員傷亡,那裡造成了財產損失,彭俊關上電視是,走到窗邊推開窗,看着窗外的幽藍的玻璃罩,默默的低下頭,開始收拾行李。

來到了樓下,彭俊揹着重重的包裹,推着輪椅上的林小欣,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走了一段路,來到迷霧圍繞的路口,吵雜的人聲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紅藍交替的燈光,高頻率的閃着,彭俊沒有驚訝,淡然的走過去,維持秩序的人員,不停嘶吼着嗓子,讓周圍的人有秩序的離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原本灰濛濛的早晨,已經變成了慘敗的夕陽。

彭俊來到一家旅館安頓下來,搜了搜身上的錢,只剩幾塊冰涼涼的硬幣,彭俊撫了撫自己額頭,沒有說什麼,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門庭若市的大街上,因爲物質緊缺,平時普通的菜,早一被炒上了天價,彭俊來到魚攤面前,蹲下看着眼前的死魚說到。

“老闆,這死魚怎麼買?”

“75一條。”

彭俊憨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起身離開,繼續走在熙熙攘攘的菜市場裡,一個大媽和一個男子在一個攤位面前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彭俊在人羣外看着。

“我真沒有偷你錢!”

“你說沒偷就沒有偷啊!那剛剛爲什麼你撞我一下,錢包就不見了!”大媽嘴刁的呵斥着。

口水沫子像花灑一樣噴在男子臉上,見男子沒有迴應,大媽更囂張的拉着男子的衣領罵道“你們看啊!這人大白天的偷錢!小偷!”

男子很無奈,嘀咕的罵了一句“神經病。”

甩開大媽的手就離開,大媽依舊不依不饒,追着他罵,直接扯下了他外衣的瞬間,男子憑空消失,在場的人簡直懵了圈,你望我,我望你。

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人羣漸漸的散去。

彭俊走出菜市場,來到一條密境的小巷,昏暗巷角里一個只穿着白色襯衫的男子在畏畏縮縮的翻找着什麼東西。

彭俊直直的走過去,手一下搭在他肩膀。

“叔。”

男子停下來,沒有說話,冷笑了一聲。

“別來無恙,小子。”男子緩緩的轉過身,昏暗的光線下,深造的五官裡,藏在利刃的眼神。

月亮上蒙着一層輕薄的雲紗,彭俊回到旅館推開門,林小欣靜靜的躺在牀上,彭俊依舊細心的照顧着林小欣的生活起居。

昏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着燈,男子突然閃現進來,暗暗的說了一句“你這樣,有必要嗎?”

彭俊,吹吹手裡的粥,慢慢的送到林小欣的嘴裡說“別說風涼話了,好嗎?”

“反正我纔不管你,要不是我,今天你也不知道餓死在那條街上。”男子陰陽怪氣的回答到。

“你有什麼辦法嗎?”彭俊說。

“我?你這是算在求我嗎?大公子?”

彭俊沉默了一會,呼了一口熱氣,緩緩的撇下一個字“對。”

“去棗溪,找歐陽博士。”

“他是誰?”彭俊問到。

“你跟我來就對。”男子說到。

“現在?”彭俊問到。

“要不然?”男子說完響指一打。

瞬間的移動讓彭俊有點懵,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回過頭,林小欣 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另外一張牀上。

“歐陽博士。”男子轉身對眼前滿頭白髮,白白的鬍鬚已經不能用長來形容了,因爲鬍子已經長到地下,碰到了腳尖,但是白花花的鬍子異常的乾淨。

“什麼事?”歐陽博士渾濁的聲音,掩蓋不住不耐煩的語氣。

“博士,是他。”男子說着,眼神指向一旁的彭俊。

第二天的陽光照常的升起,暖暖的陽光照耀着,這民不聊生的貧民窟似得不毛之地,毫無生機,似乎陽光是對這裡最後的溫暖。

而一衆貧民窟裡,中心的一棟高高的樓,是顯得那麼的明晃晃。

彭俊在高樓下的小院子裡和男子閒聊着,似乎一切都那麼平常。

“小欣會好嗎?”彭俊說到。

“有博士在?你還怕?”男子憨笑說到。

彭俊默默的垂下頭,沒有說話,男子遞給了他一支菸,彭俊搖了搖頭,男子呵的一下笑出來。

“你這小子,不行啊,多大了”男子樂呵呵的調侃到。

但是彭俊臉上沒有半點喜悅,他支支吾吾的問到“叔, 你有看過我姐嗎?”

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氣煙,不一會吞雲吐霧,緩緩的說到“衍思?沒有啊,怎麼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我姐她.......不見了........”彭俊回答到。

男子氣得一巴掌狠狠得拍到彭俊的後腦勺上,咬牙切齒的罵到“你怎麼不早說?”

彭俊低着頭不敢吱聲。

男子狠狠的瞪着他,眼神裡藏不住的怨恨,不一會把煙狠狠的甩到地上,絲毫沒有猶豫轉身就離開。

打開大樓的大門,男子拿出員工卡,滴開了大廈的門。

“歡迎你的,張銘室長。”門口的AI機器人說到。

張銘冷臉的從衣服暗格裡掏出,一張彭衍思的照片,甩到機器人的臉上說到“發動大廈的尋機,全城找這個人”

機器人拿下了,激光掃描了一下回答到“是。”接着離開。

張銘來到歐陽博士的實驗室,開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林小欣靜靜的躺在牀上,張銘走上前去,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那麼早來啊。”

張銘轉過頭,歐陽博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後。

“博士。”張銘禮貌的回到。

“情況不是很樂觀,但也不太差。”博士走到林小欣的牀前說到。

“爲什麼.......這麼說?”張銘問到。

歐陽博士轉身倒了杯水說到“那小子應該是爲了救她,用了時間儀器,倒流了時間,導致時間混亂,這女生應該也是剛好遇到了時間混亂裡的自己,一個時空不能同時存在兩人時空的人,必定有一個人是會死的,她應該就是那個。”博士說到這裡抿了一口水。

“但她沒有死啊,只是變成植物人的樣子。”張銘有些驚訝的說到。

“奇怪就是奇怪在這裡,她精神是沒有死,死的是肉體,這樣就有兩種可能,要就是另外一個時空的女生死了,而死的不是她,要不即使一個精神死了,一個肉體死了,出現了互補的現象。”

“那.......還有救嗎?”張銘眉頭微微的褶皺的問到。

“有,但是機率不大,我試試。”博士說着拿出儀器開始重新掃描林小欣的身體。

而另外一邊自責的彭俊,還在暗暗的和自己較勁,小院裡池子的水裡的水植的跟糾結着生長着,彭俊看着就好像看到現在的自己,漸漸的陷入沉思。

平靜的水面緩緩的冒出了一個氣泡,接着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下子一發不可收拾,就像熱鍋上的沸水。

最終從水裡鑽出來一個幽藍的玻璃罩,彭俊眼孔震驚,馬上跑回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