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不斷放大，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她嘆了一口氣似乎窺探了什麼不可知的秘密一樣。
兩個人一直守到天亮，也不見那人出來。
“回去，餓死小爺了，龜兒子。”
摸着乾癟的肚子，這種守株待兔很顯然不好玩，下次再來，反正她有的是世間，她也不相信慕承寒不會再不召見她。
眼波流轉，透着狡黠。
清晨的陽光很淒冷，又讓人期待，輕輕冷冷的光線跌落，散落一地的光芒，風譽痕和涼曦坐在一家燒餅鋪吃燒餅。
風譽痕不明白爲什麼涼曦要吃燒餅。
“有家鄉的味道”，那是和這裡不一樣的世界，那裡有她的歐式別墅，車水馬龍的街道，燈紅酒綠的城市，那個繁華的世紀。
唯一讓她能想起來的就是街邊的燒餅了，小時候她偷偷跑出去迷路了，餓得想跳樓，站在一個小攤前摸着肚子，一臉委屈，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剛出鍋的冒着氣的燒餅。
嚥了咽口水，她從小養尊處優，沒有捱過餓，沒有受過苦。
因爲一時貪玩餓肚子，真是覺得很可憐，看着那些人吃大口大口的吃，肚子咕嚕嚕地叫。
老闆看着攤前一個水晶做的樣子的娃娃，心生歡喜就送了她一個剛出鍋的燒餅。
她狼吞虎嚥地吃了一個燒餅，那一刻她認爲那是最好吃的東西。
人只有在飢餓的時候纔會記住那個熟悉的味道。
多年以後她吃過很多山珍海味，卻無法忘記那個最淳樸的味道。
今天一路過就味道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家鄉的味道，遙遠的家鄉。
一屁股坐下來，一拍桌子：“小二兒，五個燒餅，一碟小菜。”
熱騰騰的燒餅上來，涼曦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抓起一張餅就吃了起來。
“辰哥，夜行衣你放哪裡了？”
“一個秘密的地方。”
呃！秘密的地方，那一家兵器店鋪，她詭異地笑了笑，這一定是風譽痕的產業，還當做小爺不知道嗎，夜行衣就被他藏在了那裡。
主要是她那身夜行衣價值不菲，可是她花了千金製作的，刀槍不入，堪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防彈衣。
算了，在他那裡也一樣的。
“說說吧！”
“說什麼？”
被她突如其來一問，不知道她讓他說什麼。
啪一聲，手中的燒餅拍進了盤子裡，涼曦舔一舔嘴巴上的肉醬，盤子裡沾了肉醬的燒餅塞進嘴巴里，狠狠咬一口，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風譽痕，似乎是要將他看出個窟窿。
“曦兒，莫鬧。”他無奈地哄着她，看向她的眼神淡淡，偶爾流轉出寵溺的神色。
這個男人不善言辭，惜字如金。
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語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這不代表一切可以忽悠過去。
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扣着桌角，白如凝脂的手腕裸露在外，綠蘿色的衣衫襯的皮膚更加白皙。
“你兩次扔下我，去那個什麼花瑩雪，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從何說起？”
“從你拋下我，說起。”
將說起兩個字咬的特別重，一副老實交代抗拒從嚴的表情，給你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你們家族有意同意你們兩人聯姻，所以那個叫化花瑩雪的纔會出現在你那裡培養感情。對不對？”
陡然提高的聲音，像是興師問罪一樣。
“我……確實是這樣的，但是我對她只是兄妹的感情，我們兩家世代交好，也有意親上加親，都是長輩的意思，我並沒有同意或者承諾什麼。曦兒，你應該明白我的心。”
“巧言令色。好了，小爺吃飯了，翻過這一頁，影響心情。”
看着她埋頭吃飯，心裡暖暖地，擡手將她脣邊的餅渣擦掉，這個動作似乎很熟悉，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樣。
邊吃邊想的涼曦，等她忙完了一定要見一見那個花瑩雪，到底是怎麼樣的冰心美人，有小爺着傾國傾城的容貌嗎？
不是她涼曦自戀，就自己這氣質這身姿，在啓星大陸稱第二，絕對沒人好稱第一，因爲她會一巴掌劈死她，就這麼霸道。
酒足飯飽，一路上悠哉悠哉地往百里府走，她雖然經常遊蕩江湖，卻很少一個人逛集市，這是東祁最爲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讓人心情很放鬆。
“辰，你看那邊的雜耍。我們那裡叫雜技，這裡的這種娛樂場所叫勾欄和瓦肆，我們直接叫消遣。”
“你們那裡和這裡有什麼不一樣嗎？”
“那當然，發達多了。”
說起來涼曦還有點自豪，擡着脖子磕着手裡的瓜子向茶館裡的說書人看去。
一個頭戴八角圓頂帽，兩條八撇鬍子的中年男子講的唾沫橫飛。
涼曦要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小二兒搭着毛巾沏上一壺瑤裡崖玉。
那說書人醒木一拍，哧溜喝一口大碗茶，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這一次，給各位座兒上講一段奇聞異事，這是上古書上所記載的，主人公名叫——芳華。”
“芳華？”涼曦低聲呢喃，停住了手中吃瓜子的動作，手中還捏着一粒，緊緊盯着那個說書人。
“芳華，不是人，是個獸。”
獸？轟然一聲，座下議論紛紛，一個獸有什麼好講的，真是的，有的人已經離席而去，不如說說那三國亂世，講一講那英雄事蹟。
說書人不爲所動，話鋒一轉：“芳華獸，形與人無異，還是雌雄同體。”
這一句話講那些擡起屁股剛要走的人拉了回來。
涼曦向座下打量，有一個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一塵不染的姿態，這那些聽書人格格不入，很熟悉。
這不是那白衣男子嗎？只見男子聽的津津有味，這又是什麼情況。
她拉着風譽辰下樓就要去與那人打個招呼，下樓的就被一陣喧鬧聲拉去視線。
百里桐？
這個人渣在這裡幹什麼，似乎又是個人打架，旁邊還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哭哭啼啼，涼曦瞬間明白了什麼情況。
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