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崖並不敢興趣,她有些乏,意興闌杉的問龍空要幹什麼。
教官的大致意思是,讓他們這些奴隸今天一天時間按照教官發下的圖紙把廣場佈置成那般。
沐崖斜眼看了一眼太陽,驀然間想起,卜卜還在原來那套衣服裡!
卜卜是一個好幫手,絕對不能丟,看到忙開的人羣,沐崖拉了小狐說了幾句,便突然間消失了。
沐崖並不知,她消失的那一刻,有人注意到她了。
幾個閃身便找到了衣服,沐崖抓起還在熟睡的小蠍子,皺起了眉頭,什麼時候都在睡。
沐崖把它放進鬆鬆的衣袖中,冷眼看了一眼身後,道:“出來吧。”
一道黃色身影漸漸出現,是站臺上的那名男子。
“深藏不露啊,以前沒見過你,你是誰?”
沐崖只是掃了他一眼,平靜甚至淡漠的說道:“你不用知道,我不會在這裡太久,離我遠點。”話說完,沐崖繞過他,準備離開。
“呦,敢跟我亦公爵這樣說話的,你還是第一個。”男子抓住了沐崖的手腕。
沐崖狠狠甩掉那隻手,只留下一句話,便憑空消失“不想死最好別出現在我眼前。”
男子任沐崖消失,也沒有去追,她的速度,他的確追不上,可是他可以憑藉空氣中殘留的淡香追上她。“我的鼻子……可是特別靈敏呢。”男子看着還殘留着沐崖的溫度的手掌,不自覺的微笑:“倒想被你收服呢。”
沐崖回到廣場時,人羣還在忙,小狐她們悠栽悠栽的混在人羣中。沐崖原本平靜的心情被那個男子攪的一團燥,她躲開了人羣,到了一個類似冷宮的地方。
靠在樹上,靜靜的看着天空,彷彿可以看到某人般……
看着光芒從來不曾減弱的儲鐲,沐崖記起,顧言給她的東西她還沒有看過。
取出卷軸、撕開。卷軸上一片空白,片刻後,卷軸上突然亮起一陣白光,然後兩道人影便出現在了沐崖面前。
很巧合的,他也卸下了黑袍。他的跟班識趣的退開很遠。
“等你記起我,可真是難事啊。”顧言無奈的一撫額,沐崖沒開口,見到他,有一種再見他的感覺。其實他倆毫無相似之處,莫谷殤的外貌並不及顧言,可是他倆給她的感覺很像。
“怎麼了,我們好歹也算故人,爲什麼不說話?”顧言見沐崖遲遲不說話,也收起了嘻笑的嘴臉。
“無話可說。”沐崖想了一會才答,她是該說你去哪了,還是說你幹什麼去了,或者說你找我有事麼?這些好像她都不該問。
“我說吧,你怎麼會穿成這樣?”沐崖靠的那棵樹夠粗,顧言換了個面也靠了下去。
“蟲洞錯亂了。”沐崖的話音剛落,一陣陰腔怪調的聲音變響了起來:“在我的地盤敘舊情,你們的膽子可夠大啊。”沐崖皺起眉頭,顧言殺意出現,那個手下已經開始凝聚法術。
“還想動手啊。”挑釁意十足的語調,顧言直接就衝了過去。
沐崖皺眉看着自稱亦公爵的男子和顧言拼的激烈,轉身消失。
五階黃階對六階黃階,決對分不出勝負,她思緒有點亂,還是不面對解釋的問題了。
“我去!老大,你幹嘛去了啊!”一見沐崖歸來,小狐立刻湊了上來,這一去就是大半天,就是不用腦子想就知道沐崖肯定還幹別的了。
“別問了。”看到那些奴隸們已經開始進行收圍工作,沐崖走進了人最多的地方。
沐崖不願說,小狐也識趣的沒有再問。
隨着最後幾聲叮叮鐺鐺的聲音落下,那些奴隸們終於完成了工程。
那總管一揮手,奴隸們便被重新趕回了牢房。
沐崖站在甚至還冒着寒氣的稻草上在心裡默唸着,不能惹麻煩,不能惹麻煩。
她好想發火。
顧言還沒回來,他倆還要打多久?看着已經朦朧的天色,以及周圍那些都以熟睡的奴隸,沐崖剛打算出去看一下,一個模樣清秀的小男孩突然躡手躡腳的跑了進來。
小男孩看到沐崖在看他,更是喜笑顏開,他小聲的叫着姐姐,快速的跑了過來。
小狐隔着那破木頭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着說:“老大,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弟,好可愛啊。”
沐崖拉開小狐,面無表情的對小男孩說道:“你找我什麼事?”
“姐姐,我是來救你的哦。”小男孩毫不在意沐崖冷淡的語氣,憨憨的說道。
“哎呦!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小狐興奮的捏着小男孩的臉蛋。龍空也受到了感染,輕輕的拍了拍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快速的打開了門,一邊催促沐崖她們快走,一邊還做出了掩護的動作。誇張的舉動終於讓沐崖不快的心情一掃而光,眉頭間那絲陰霾終於消失。
小男孩一路領着沐崖她們到了一處略有些偏僻的房子,地段雖然偏僻,可是房子很好。
“你是什麼身份啊,小寶寶,怎麼一個人住這麼好的房子啊。”小狐似乎掐上了癮,兩隻手又沾上了小男孩的臉莢。
小男孩並沒有不滿,好像還挺喜歡小狐這樣做。他看似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不叫小寶寶,我叫小志。這個房子是國王賞我的。因爲我是祭祀的聖品,國王給了我很好的待遇。”
“獻祭嗎?”龍空有些不忍的說道。
“恩,五年一次,每個五歲以上,十歲以上的孩子,都會被列入選擇名單裡。祭司作完法後,誰的名字發光誰就是天定的聖品。”小志說的很平靜,彷彿並不害怕死亡。
“爲什麼救我們?”小狐和龍空都在爲小志憐憫時,沐崖不和時宜的插了一句。
“因爲孃親說過,白頭髮的姐姐都是天仙,對天仙好,天仙會保佑我們的。”小志說的那麼真誠,似乎真的把沐崖當成了天仙。
“今天,我在廣場上突然看到你,就下決心要救你,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姐姐,你們累了吧,我去給你們收拾牀。”小志話鋒一轉,似在逃避那些不快。
牀鋪好後,小狐她們好像很累,爬上牀就睡了。小志本就是個孩子,沾枕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