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亦軒走出去的時候,臉色又不好。
侍衛們連忙行禮,他們已經猜出了原因。可能是墨亦軒受不了那些人的髒。
既然這樣,那他又何必受這個苦,可真讓人不理解。
墨亦軒跨出去的腳步折了回來,侍衛嚇得頭都不敢擡。
“以後每天去鳳蕭宮領一盤荷花酥給他,他要是問起我,說我忙。態度好點。”
侍衛一愣,年紀最大的才連忙點了點頭,“是是。軒王爺,找誰領?“
“棗兒。”
“是。”
墨亦軒轉身走了。
很久以後,幾個侍衛才擡起頭來。
“看到了吧,不耐煩了,都這樣了,還送。軒王爺到底在想什麼?”
“別說那麼多,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最年長的侍衛拍了一下他的頭。
侍衛安靜了下來。
宗人府沒有人來,所以墨亦軒並不害怕他的事情被旁人知道,就算是被旁人知道,也沒有人能耐他如何。這宮裡的人沒有一個不會見風使舵。他是皇儲,誰敢對他有不敬?
祈峰山。
沐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把弓上,又少了一個人頭。
她如今無事,便會看着這把弓。
今日她又數了一下,少了一個。
弓上面密密麻麻的人頭少了一個。
皇弒龍的動作愈來愈頻了。
卜卜的身體又僵了起來,沐崖輕輕的撫摸它。
黑袍人來了。
“有上古神器降世了。”黑袍人開口。
“然後?”沐崖難得搭理他。
“你不去搶?”
“有上古神器?”
“有。”
“顧言會怎麼樣?”沐崖轉過頭,看着黑袍人。
“自從我上次說過那句話之後,我每次來你都會問一遍,我都聽膩了。”
“是你開玩笑?”
“天機不可泄漏。”黑袍人又開始裝神秘。
“那可是上古神器啊,要是被皇弒龍得到了。”黑袍人頓了一下,又開口。
皇弒龍不爲所動,“要是皇弒龍要對你那個人出手,你也不是他對手怎麼辦?”
“我替他死。”沐崖淡淡的答道。
黑袍人微微一怔,“精明瞭啊,知道威脅我了,知道我不能讓你死。”
皇弒龍看了她一眼,嘴邊出現一個冷笑,反手拿出袖子裡的匕首,穿進了黑袍人的身體裡。
黑袍人的語氣頗爲無奈。“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幼稚,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你殺不了我。”
“樂此不疲。”
她如今殺不了他,不代表以後殺不了。
她要不停的嘗試,直到找到一種能殺了他的辦法。
“算了,我走了。說不動你。”黑袍人嘆了一口氣。
沐崖把匕首從他虛幻的身體裡抽出,垂眸看着卜卜。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能跟敵人相處的這麼淡然的人,還能每次都拿着匕首殺我。”黑袍人又嘟囔一句。
沐崖擡起頭,“因爲你在我眼裡已經死了。”
“我早就死了。”黑袍人淡淡笑道,“我已經忘了我死了多久了。”
沐崖沒有一絲驚訝,“永久消失。”
“你還真是狠啊。”黑袍人咂咂嘴,“我等着那一天。”話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沐崖的目光從卜卜身上移到了那把弓上。
上面的人頭密的令人髮指,還雕刻的栩栩如生,就是看,也會渾身發抖。
皇弒龍要有動靜了嗎?
那才動靜這麼少?
她手裡拿着的是一把罪惡的弓。沾染鮮血,可的確威力無窮。
她之前見到李涵月並不驚訝,時候閒着的時候,終於想了一下她沒死的原因。
因爲看到了這把弓。
唐乙和李涵月是師徒,唐乙又是皇弒龍的手下。
那天唐乙從墨亦軒手裡搶鮮血。
不出所料,唐乙回去的時候,李涵月和夏淮明已經死了。
她的血不能起死回生。
所以唐乙走投無路纔會求了皇弒龍。
以賭博的方式求得李涵月他們活着。
冷竹縣。
顧言靠在牆邊。
錦墨琉靜靜的站在一旁,許久錦墨琉開口,“皇兄,要不我去吧?”
顧言搖搖頭,“太危險了。”
“絕陽弓威力無比,不管被那個勢力的到了,對我們都是很大的威脅。”錦墨琉皺起了眉頭。
拍了拍手。
一號出現在他身旁。
“怎麼知道消息的?”
“回皇上,屬下聽來的,已經找不到出處。”一號回答。
顧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曾經做過這樣的事情。
能夠引出沐崖不就是因爲他散佈了謠言?
他如今不是不擔心這件事是謠言,是那不死狂人散佈出的消息。人在巨大的利益下會失去了理智。所有人一定會爲了絕陽弓奔赴枯藤譚。
之前那些死在枯藤譚的人一定會遺忘的。
倘若真的是不死狂人散佈的消息。
那這些人。
有去無回。
“皇兄,即便這是謠言。但是我們不能不考慮倘若這是真的。”錦墨琉似乎知道顧言在擔心什麼,道。
顧言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看着一號,“派幾個人帶兵去。”
“是。”一號應聲。
錦墨琉看着一號消失,嘆了口氣,“只得這樣了。”
亓玄國古今一家獨大,不再是以前那個固若金湯的帝國。因爲合併了飛雪國,人卻還是那麼多人。不可能派出那麼多的人手。
顧言身爲皇帝,要考慮的太多。
亓玄國如今的主力將士只剩;李炎還有暗衛。顧言只能這麼吩咐。
一個暗衛帶兵去,能搶得到,也就搶得到了,搶不到就是這樣。
“皇兄,我去看看。”兩個人站了會,錦墨琉開口。
顧言點了點頭。
眸子轉過,看着錦墨琉走遠的身影。
錦墨琉心性仁慈,胸懷天下。其實,這皇位應該是他的……
行宮裡。
小壺從宮女手裡端過午膳,走到了夏淮明的門口,“夏公子?”
“進來。”
小壺走了進去,將午膳放下,左右看了一下才小心的關上了門。
“拿到了?”夏淮明看着他。
小壺恰媚的笑道,“夏公子,先用過午膳在說這個吧。”
“拿來。”夏淮明伸手。
小壺只得把懷裡的卷軸拿了出來。
以前他可不管夏淮明是沒吃飯,今天還得把午膳親自給他端來。
到底是做了虧心事,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夏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