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了,兒臣如今也會死能吃一些了。”墨亦軒笑道。
墨承廣的眸子垂了下去,剛要開口說什麼,李茂帶着墨亦嵩走了過來。
“父皇。”墨亦嵩行了個禮,又看向墨亦軒,“皇兄也在。”
墨亦軒笑着點了點頭。
“老七,坐。’墨承廣指了墨亦軒旁邊的石凳。
墨亦嵩坐了過去。
“老七啊,吳城瘟疫了你可知道?”墨承廣直奔主題。
“兒臣知道。”
“吳城來報,瘟疫越來越嚴重,必須要有人去穩定人心。”
“嗯。”
“父皇,要兒臣去?”墨亦嵩見墨承廣不在開口,微微有些驚訝的開口。
“本來是讓仲兒去的,但是仲兒重病纏身,父皇就想到了你。”
墨亦嵩看了一眼旁邊的墨亦軒,好一會,才道,“兒臣遵旨。”
“好,那老七你去準備吧,等下就出發。”墨承廣揮揮手。
“兒臣告退。”墨亦嵩站起身,行了個禮。
墨承廣點點頭。
“軒兒啊,朕能看到你們兄弟相親相愛真是高興啊。”墨承廣的臉上出現了興奮的表情。
墨亦軒淡淡一笑。
喝了一口茶。
被矇在鼓裡的人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比如墨承廣就永遠都看透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些皇子他除了墨亦仲一個都不認識,還談何相親相愛?
不過是礙着他在這裡才這般行禮。
倘若他不在這裡又怎麼會這般繁瑣?
墨承廣果然薄情。
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讓自己的兒子送死都是這麼淡然的。
墨亦嵩去了就是死,他回不來的。
因爲瘟疫已經不止吳城感染了。只是發病較晚。
沒有人比他還清楚了。
墨亦嵩行至墨亦仲的寢宮,遣退了屋裡的宮女。
“二哥。”他坐在牀邊。
“嗯。”墨亦仲的聲音中氣很足,絲毫聽不出虛弱。
“父皇派了我去吳城。”墨亦嵩的聲音有些頹廢。
墨亦仲掀開簾子,“派你去了?”他的聲音很驚訝。
墨亦嵩點了點頭,“明明墨亦軒就在一旁,父皇竟然沒有讓他去。”
“七弟,你還不明白嗎?父皇已經讓墨亦軒批閱奏摺了,他就是皇位繼承人。”墨亦仲拍了拍墨亦嵩的肩膀。
“十幾年都被扔在外面,召回來兩個月就是儲君了?要是這樣,我也寧願從小被扔在外面。”墨亦嵩有些氣不過。
“說什麼呢七弟,墨亦軒是沒有額娘。母后怎麼能讓你被父皇趕出宮?”
墨亦嵩低下了頭,聲音輕了些,“母后走了那麼久,怎麼還沒有查出是誰害的母后呢?是誰在查這件事?”
“墨亦軒。”墨亦仲篤定的看了墨亦嵩一眼,“母后和墨亦軒的關係向來不好,他怎麼可能會真心實意的調查呢?”
“這個墨亦軒!我去找他去!”墨亦嵩站了起來。
“七弟。”墨亦仲喊住他,“父皇此時正和他在一起呢,你怎麼能去?”
“父皇要我儘快出發,我此時不去還怎麼問啊?”
“這樣,七弟你先走。爲兄我去問。你還信不過爲兄嗎?”墨亦仲沉思了一下道。
“好,那母后的事情就交給皇兄了,皇兄要保重身體。“墨亦嵩點點頭。
“你纔是要保重身體,吳城瘟疫那麼嚴重,記得照顧好自己。”墨亦仲擔心的說道。
“皇兄放心,我會回來的。”墨亦嵩拍了拍胸口,轉身向門口走去。
墨亦仲躺會牀上,手指有規律的敲了敲的牀板。
從幕後走出來一個黑衣人,“二皇子。”
“黃鹿呢?”墨亦仲偏頭看了他一眼。
雖然都是黑衣人,但是他聽聲音總是能分辨出的。
“二皇子,黃鹿不見了。”
“不見了?”墨亦仲豁然坐了起來,“什麼叫不見了?先是失蹤一個殷千,然後黃鹿又不見了。那麼高的法術能不見了,讓誰吃了?”
“二皇子息怒。”黑衣人跪了下去,“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
“找找找,一會找的又不見了!”墨亦仲喘着粗氣。
“偌大的皇宮,比你們法術高的都有誰?就在皇宮裡還能出事了?”
黑衣人低着頭,不說話。
“別找了。”墨亦仲平復了心情,道。
“是。”
“那個廢物最近有什麼動靜?”
“回二皇子,軒王爺近日還是跟往常一樣。”
“跟往常一樣?在涼亭裡呆着?批閱奏摺?陪墨承廣?”
“是。”
“他還真坐得住啊,什麼都不做,回來兩個月就搶走了我精心謀竄了十幾年的皇位。” 墨亦仲狠狠的打了下牀墊。
黑衣人任憑墨亦軒發着脾氣,靜靜的跪在那裡。
“你退下吧。”好半晌,墨亦仲才揮了揮手。
“屬下告退。”黑衣人隱入了黑暗中。
“來人!”墨亦仲提高了音量。
守在門口的宮女推門走進來,“二皇子。”
“去給我請太醫。”墨亦仲的聲音又恢復了虛弱。
“是。”
墨亦仲靜靜的躺在牀上,等着太醫來。
南宮玉蘭死了,墨亦嵩去了吳城,有去無回,也是死了。
他沒有拖後腿的,就可以全心全意和墨亦軒爭奪皇位了。
熬了這麼久,終於等到墨承廣熬不住派出墨亦嵩了。
倘若他沒病,墨承廣必定會派他去。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墨亦軒。
也不知道分別這麼多年,墨承廣怎麼突然間就對不明影像感情這麼深厚。
太醫匆匆趕來,放下醫箱,行了個禮,“二皇子。”
“李太醫,本宮今日覺得身體好了些,勞煩李太醫給本宮看看。”
“是。”李太醫上前幾步,把上了墨亦軒的脈。
沉吟片刻,面漏喜色。
“二皇子,您的脈象今日好多了,容奴才開幾副藥,明日便可出去透氣了。”
“嗯。”墨亦仲收回手。
宮女拿了李太醫開好的藥方。
“二皇子,那奴才告退。”
“嗯。”
李太醫提着箱子走了出去,宮女跟着出去抓藥。
墨亦仲躺在牀上,望着牀頂,眼睛裡有了狠色。
即便這樣,他也知道撐不了多久了。
很快,這些士兵也會感染,就連他,也不能倖免於難。
顏問之一直沒有傳來消息。
不知道找沒找到沐崖。
現如今只剩她的鮮血可是一試。
全天下最好的藥引便是她的鮮血。
吸收了千蓮碧葉芝的鮮血。
這樣的事情是說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