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想起剛纔有一個問題沒有問棗兒,墨亦軒的心緒被吊了回來,又不想去找棗兒,便走到了墨承廣房間門口。
李茂連忙行禮“軒王爺。”
“李總管不必多禮。“墨亦軒淡淡道。
李茂站直了身子。
幾個小奴才的目光都長在了墨亦軒的臉上,以都移不開。
“李總管。璧城瘟疫了你可知道?”
李茂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墨亦軒的側顏。
這是來和他聊國家大事的?
雖然他是個總管,但是他怎麼也是個奴才啊,對於這些又怎麼知道的清楚呢。
“知道。”他點點頭。
“李總管害怕嗎?”墨亦軒轉過頭,在陽光對着李茂淡淡一笑。
李茂的心一顫,連忙別開了目光。
這世上有一種人,舉手投足間都對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墨亦軒便是。
墨亦軒這個問題問的古怪,李茂仔細想了想才道,“軒王爺是在跟老奴說笑呢吧,哪有人不害怕瘟疫呢?”
墨亦軒轉過頭看着他,“這麼說,李總管是怕了?”
李茂古怪的看了墨亦軒一眼。
總覺得,墨亦軒今天有些不太一樣,但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
他點點頭,“奴才是個普通人,自然是怕的。”
“如果瘟疫到了墨箴,李總管怎麼辦?”墨亦軒又道。
李茂以爲這是在考研他的衷心,連忙道。,“奴才定當與主子共進退。”
墨亦軒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的李茂不寒而慄。
李茂以爲墨亦軒還會問什麼,卻不想墨亦軒只說道了這裡,便離開了。
看他去的方向,是涼亭。
從他到宮裡,便一直看見他在涼亭裡呆着。一直呆到深夜。有一天他寅時出來方便的時候,纔沒有看到他在涼亭。
相處了兩個多月,多多少少看出點什麼。
墨亦軒沒什麼愛好,可謂清心寡慾。
他平時什麼都不需要,只要一壺清茶,就能在涼亭呆上一天。
說他清心寡慾,可是他卻是什麼都精通。
他就看了一次墨亦軒和墨承廣下棋,他對下棋並不精通,但是他特別的鑽研過圍棋的開頭。以前看墨承廣和那些皇子下棋無非都是書上常見的那些開口,定下來的俗套。但是墨亦軒卻不是。
至少他看見的那次不是,那個奇怪的開頭直接壓了墨承廣幾個棋子。墨承廣問他怎麼走,他可不敢說話,胡亂美言美語幾句混了過去。
往後但凡墨承廣和墨亦軒下棋,他都不動神色的走遠,不看。
墨亦軒不光會下棋,墨承廣的可謂是已經將國家大事全權交給了墨亦軒,他偶爾聽大臣們說過,現在還是國泰民安。
他們都當是墨承廣的病好了,理起朝政來了,畢竟墨承廣還是沒有下聖旨宣佈墨亦軒是儲君。
他們只當是墨承廣如今身體不好,念舊。就把墨亦軒這個兒子接了回來。
現在墨承廣身體又好了,他們可能該猜測墨亦軒要被趕出去了。
他總覺得,墨亦軒會的可能不止這些,他只是不透露。
在宮裡不顯山不顯水。
他剛剛問這個做什麼?
李茂被墨亦軒的問題問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
怕不怕瘟疫?肯定怕啊,只要是個怕死的人,定然是怕瘟疫的。可沒聽說過瘟疫能治的,不過上一次瘟疫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
聽說是把感染上瘟疫的人全部都燒死了,沒感染的搬離了那個城。
這一次,看來也是這麼處理了。不過璧城離吳城那麼近。
不會真的傳染了過來了吧。
想起墨亦軒剛剛的話,李茂不禁一陣寒顫。
萬一傳染過來怎麼辦?
這瘟疫可是不治之症啊,染上了就得死了。
不過好好的怎麼又出現瘟疫了?
扶蘇關。
顏問之駐馬停在華雀的門口。
士兵下去敲門。
過了一會,才聽見華雀的聲音。“誰啊。”
顏問之沒回答,華雀開了門。
眉頭一皺,掃了一下四周,見只是顏問之,沒有沐崖,懶懶的開口,“你找我?”
“華神醫,璧城瘟疫,我來請你出山的。”顏問之下了馬。
華雀眉頭微微一皺,“瘟疫?”
顏問之點了點頭。
華雀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子。
上一次瘟疫的時候,他十一二歲,醫術不精,不過看個頭疼腦熱。
哪裡有哪個本事去治。
後來聽大人說,那些感染瘟疫的人都被活活燒死了,幾百個人呢。
城都空了。
又瘟疫了啊。
華雀看了顏問之一眼。
隨後道,“等會。”
說完便關上了門,顏問之上了馬。
片刻後,華雀打開了大門,背了一個醫箱子。
顏問之的護衛連忙接了過去,華雀看了一眼,“我不會騎馬。”
“華神醫跟我共騎?”顏問之道。
華雀走到了他的馬旁。
立刻有士兵將華雀擡上了顏問之的馬。
顏問之一揚繮繩,奔馳而去。
華雀剛想問問顏問之璧城的情況,後來想到看顏問之渾身乾淨的樣子,應該是從亓玄國直接來的,去過瘟疫地兒的人不會是這樣的樣子。
他眸子掃了一眼顏問之帶的人,終於開口,“女娃子呢?”
顏問之的身子微微一僵。
“我不知道。”
顏問之的答案完全在華雀的意料之中。
雖然他兩耳不聞是窗外事,儘管他知道只要出去聽聽傳聞便知道沐崖的動向,他不喜歡這樣做。
他如果能這樣,幾十年前便會一直聽着江湖傳聞,聽着羅剎宮的傳聞。
他不喜,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幾十年,改不了了。
當初知道沐崖嫁給了顏問之,便料想到了今日的結果,因爲沐崖那時的表情怎麼看都看得出有多不情願。
他們又怎麼會在一起?
是和小夥子在一起了嗎?
想着多日未見的顧言,華雀又搖了搖頭。顧言又不是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定然知道了他們兩個成親的消息。不會在一起了。
他們兩個。
華雀嘆了一口氣。
看着顏問之的背影便越看越不順眼,就是他,所有的一切才被打亂了。
羅剎宮。
沐崖一杯一杯喝空了茶壺裡的銀毫針,再倒不出一滴的時候,放下了茶壺。
卜卜的眼神陡然間變的驚恐了起來。
沐崖側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