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動怒,只要你給我們一個保證,我們就將我們知道的告知與你。”地上躺着的人生怕沐崖一瞬間動了怒,變了主意,連忙道。
“要什麼保證。”沐崖看壓抑着脾氣道。
“你給我們刺上你們弟子身上那種印記。”叫花子露出了脖子。
沐崖知道他們說的是以前羅剎皇弟子身上有的印記,便道,“那不是我刺得,我不知如何刺。”
“那我們如何相信你?“躺着的人又不放心了。
沐崖目光一涼。
躺着的人看見沐崖冰涼的目光時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道,“我們主子抓了一隻白色的小獸。”
“你說什麼?”沐崖的語氣驀然間變得冰涼至極,猛然間站了起來。
兩個人都被沐崖這氣勢突然間嚇了一跳,也不敢跟沐崖磨嘰了,立刻說道,“聽聞你在找一個白色的小獸,我們主子前些日子帶回去一隻白色的小獸,我是偷偷見到的……你剛纔說的話還作不作數?“那人連忙一股腦的說道,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們主子叫什麼?”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叫花子道。
“帶我去你們的地方。”沐崖目光冷冷的掃到了那人的臉上。
那人面色極爲痛苦,“我現在的確動不了了……”
叫花子也是不動了,他斷了兩隻胳膊,疼的要命,那還有力氣動。
沐崖突然間轉身離去,兩個人嚇了一跳,以爲沐崖這是要扔了他們。
沐崖就是不殺了他們兩個,把他們兩個仍在這裡也只能等死了。遲遲沒有回去任務,主子一着急,必定派了人來尋,一見他們的現在的樣子也猜的出來是任務失敗了,主子手下從來不留失敗的人,何況他們還是背叛了主子的人。
“喂!”叫花子情急之下連忙喊了一聲,奈何只見到了沐崖衣角一翻,沒了身影。
頓時心裡涌起了無數的頹廢。
完了。
兩個人都低下了頭,完了,等死了。
卻不想,突然間一陣馬蹄聲傳來,兩個人猛然擡起頭,見到沐崖那張清麗無雙的臉。
沐崖將馬蹄停在了他們的旁邊,而後對那地上的人道,“你沒有馬?”
潛伏在這裡,也應該是騎了馬來了,不然怎麼來的這裡。
“有的,有的!”那人見沐崖去而復返,激動的說道。
“你去。”沐崖對那斷了胳膊的叫花子說道。
叫花子一愣,而後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指了一個方向,叫花子立刻跑了過去,只是沒了胳膊,但凡有點法術,便能牽的這馬來。
知道沐崖這架勢,便是收他們進閣裡了,那人的心裡又涌進了一股死裡逃生的感覺。現下他感覺,有了沐崖護着便有了保命的手段。
叫花子搖搖晃晃的將馬騎了過來,沐崖對那人揚揚下巴,“自己上去。”
那人此時也不叫喚傷勢了,自己咬着牙站了起來,坐上了馬。
沐崖一甩繮繩,跑在了前面。
兩人沒有猶豫的跟了上去,看沐崖這架勢,便是帶着他們回閣裡的節奏,因爲他們的老地方,不是這個方向。
這裡離着天下第一閣已經沒了多少距離,沐崖將馬催到急速,兩個人在後面跟的很費力。
終於看到那一片竹林的時候,沐崖不但沒有放下心,反而更是恨不得飛進去。
“皇。”有眼見的弟子看見了沐崖,立刻喊道。
沐崖經常不在閣裡,見到她自然是欣喜的。
“把青衣叫來。”沐崖躍下馬,吩咐道,便像一陣風一般躍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弟子楞了一愣,才匆匆跑向青衣的房間。
青衣連忙過了過來,一見馬上的兩個人便打開了醫箱。
沐崖站在房間裡,望着那把墨綠色的弓。
之前她一直把這把弓當做殺人的利器,如今再看,這不是一把利器,這把弓殺過的人遠遠多於她。
這纔是真正的魔鬼。
她只覺得那弓上所有的人頭都裂開嘴在對她笑。
陰森森。
這一刻,卜卜那純白色的小身影突然間闖進了她的腦海,蹭着她。
“卜卜……”沐崖呢喃出聲,走上去,將那把弓握在了手裡。
鎮定的走出門。
青衣已經替那兩個人上了藥,包紮好。
見到沐崖,行了個禮,而後看到沐崖手裡的弓,有些不解的道,“皇……”
但凡不是什麼大事,沐崖很少帶上這把弓,那麼現在便是……
“按法術高低走,三分之二的人跟我走。”沐崖下了令。
弟子們一愣,隨後有的去叫了不在場的弟子,有的留在了原地,有的法術低的,直接站遠了。
“宴塵……”宴塵竟然緩緩走了過來,青衣輕聲叫了一聲。
宴塵衝她笑笑,走過來站到了沐崖的面前。
“你不用去。”沐崖看着他。
宴塵清秀的面容露出一抹笑容,“皇,我也是天下第一閣的一份子,您說的是三分之二法術夠高的走,您這意思是我法術不夠高?”
宴塵那隻眼睛已經去了包紮的白布,戴上了眼罩,放下了幾縷頭髮,遮在了那裡。
沐崖望着他那隻眼睛,忽而露出一抹笑容,“從前不見你這般瀟灑。”
宴塵一愣,繼而開口,“現在發現也不晚啊,我不介意和修羅王共同擁有你。”話剛說完,便好似意識到了什麼,遲疑的看了一眼沐崖,便轉頭看着青衣,用目光示意她,修羅王去哪了?
青衣看了一樣沐崖,而後聲音不大不小的道,“修羅王說谷裡有事,回去處理了,讓我轉告皇一聲。”
龍錦當時跟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便意識到了不對勁,平時修羅王不論什麼事都是以沐崖爲重,不論什麼事,哪怕修羅谷滅了。而如今,卻是讓她轉告,都沒有親口告訴沐崖他回去了。
“我知道,他跟我說了。”沐崖點點頭,淡淡道,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總是這樣,不論怎麼難過,都藏在心裡。
隊形都戰的差不多了,沐崖掃了一眼,問青衣,“阿秋小玉還沒回來?”
“嗯。”青衣點點頭。
“阿冬兆侖也是?”
“嗯。”青衣又點點頭。
沐崖點點頭,臉上流露出了擔憂的情緒,“他們帶了多少弟子?”
遲遲未歸,恐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