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場戰鬥就這麼落下帷幕。
阿冬收起劍走到錦莫琉身邊的時候,看向他的眼神中只有恨。
就是這個人阻止他們的皇替宴塵報仇。
兆侖經過碎罡的時候,別有深意的多看了他幾眼。
碎罡只是低着頭,好像要淹沒在人羣中一般,錦莫琉目視前方,似乎沒有看到那些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不想這樣,這樣威脅沐崖絕非他的本意。但是除了這個法子,他當時已經想不出任何能讓沐崖停下手的辦法。徐中不能死,他知道徐中背後還有一個勢力,也知道那個勢力的強大。他不能讓方兆國有事,不然他這麼多年的罪算是白白承受了。
弟子們開始竊竊私語,本來徐中的話,已經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震撼,又見錦莫琉很是親密的跟沐崖說着什麼,修羅王這時候出現,一臉怒氣!好像在證實着什麼。
沐崖進入客棧以後,直直去了青衣的房間,龍錦隨着她的腳步。摟着沐崖腰的那支手第一次用力如此之重。
沐崖卻像沒有感覺道一般,推開了青衣的房門。
宴塵躺在牀上,青衣坐在一旁。
“怎麼樣?”沐崖走進牀邊,看見牀上的宴塵,頓時語氣沉了幾分。
宴塵的右臉完完全全被白布抱着,這樣的傷勢,即便她將那上官千刀萬剮都不足解恨。
在她眼裡,但凡是她的仇家,便死不足惜。再大一些說,就是除了她的人是人,其他的人在她眼裡都是不人。
“屬下無能……右眼沒了,頭部重傷……”青衣頓了會纔開口。
一開口沐崖便一拳打碎了旁邊的桌子,青衣嚇得低下了頭。
她重重的深吸了口,而後不管是否會吵到牀上的宴塵,怒喊一聲,“阿冬兆侖!”
只聽到地板震動的聲音,而後阿冬兆侖匆匆推開了門,“皇!“
“全天下追殺那兩個人!不惜代價!”
“是!”兩人重重的應聲,走了出去。
沐崖真的怒了,她沒能想到宴塵會傷成這個樣子,倘若知道宴塵傷的這般重,她不論如何都不會放了徐中唐乙。她會挖了他們的眼睛,踩碎,然後讓他們跪着吃下去!
她會留着他們的命,一點一點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們生不如死!
錦莫琉若是阻攔,便連他一起殺了。
不計後果。
她是個如羅剎一般的女子,倘若沒有心如蛇蠍,怎麼對得起這個名字。
龍錦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暴怒,沉沉的呼吸。
先前她出現的時候並不知道爲什麼沐崖突然間跟人交上了手,何況他出現的時候,見到的是錦莫琉看似親密的在沐崖耳邊,他被怒氣衝了頭腦,直接攻擊了徐中。這一刻看到牀上的宴塵,看到沐崖的憤怒,便知道了原因。
看到手下被人傷成這個樣子,他也不會忍。
屋子裡靜了下來,只聽到沐崖重重的喘息。龍錦一直緊緊摟着她腰的手放在了她的後背,輕輕的拍打着。
沐崖漸漸平靜了下來。
龍錦看着沐崖有些蒼白的臉頰,張了張嘴,卻幾次沒有說出話來。
“去哪了?”好半晌,是沐崖先平靜了下來,問道。龍錦平時一刻都不願離開她的身邊,這一次卻是她已經同人交上手了,他都沒有回來,反常的很。
“出去走走。”龍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了漸漸消失的夕陽,淡淡道。
沐崖當他是生氣了,畢竟不論愛不愛,至少他們算是在一起的,而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居然同另一個男人那般親密。她已經知道了這個朝代的保守。就是平凡女子一旦通姦,必定受極刑。
她不是普通女子,也不在乎這法律。但是人心是一樣的,她在特殊,出了這樣的事情誰不會多想。她本已經覺得欠的龍錦的夠多了,更不想他誤會。
看了一眼牀上的宴塵,沐崖輕輕拉起了龍錦手,在龍錦有些不解的時候低頭看時,拉着他走出了青衣的房間。
客棧裡難得這般寂靜,所有人都靜靜的坐在一處,氣氛很是壓抑。
閣裡大多數人都被兆侖和阿冬帶走了去,她下了令,全天下追殺徐中和唐乙。現在必定在四處散步消息。
這一次,就算是和神秘人宣戰了。不論他到底是誰。本來這是一點一點壓起來的恩怨,但是此刻她不願在同那神秘人兜圈子了,神秘人的手下已經猖狂成這個樣子了。她的心腹,怎麼可能讓人白白傷了。
這樣想着,到了自己的房間。
沐崖牽着龍錦的手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龍錦一直很沉默。
“皇上在生氣?”關上門,沐崖仰起頭看着他。
龍錦的眸子一閃,似乎不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我和他沒有一點關係。”沐崖接着道。
龍錦臉上漸漸出現了溫柔,他一把把沐崖摟進了懷裡,重重的道,“阿崖,你這樣只會讓我越來越愛你!”
沐崖被他說的一愣,覺得龍錦這不太像是生氣,哪有人生氣一句話就能哄過來的。
“皇上不生氣?”沐崖試探的道。
龍錦沒有回答他,只把他尖尖的下巴在她的頭頂蹭着,而後吶吶道,“到時間了……”
聽到這句話,沐崖下意識的就向窗外看去,夜幕來臨,隱隱的聽到小販在叫賣。
“走,阿崖。”龍錦一把抱起她,踹開了門,大踏步的走着。
沐崖想制止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僅僅一個擁抱,但是她總覺得龍錦在抱着她的時候臉上有着笑容。那麼容易滿足,她都不忍心叫住龍錦了。
在客棧裡坐着的弟子們看這架勢像是有什麼好戲,都走到了窗前看着。
因爲宴塵的事,氣氛壓抑的不行,總算找到了突破口。
龍錦抱着沐崖走到了客棧門口,靠在沐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對不起,阿崖,我以後絕對不惹你生氣了。”
沐崖一怔,而後突然間覺得心裡疼疼的,她知道龍錦說的是什麼。
之前在華雀那裡鬧了些不愉快,沒想到他到現在。甚至還以爲是他的錯,可錯的,是她啊。
她靜靜的凝望着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