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佳作翠參差,青峰月曉風拂影。
豈怨無心戎山河,奈何劍寂許明靜。
這是師父早些年決定不再闖蕩江湖,而安心回到五靈山時候所作的詩:五靈山景色如美作佳畫,青翠的顏色深淺不一,樹木參差不齊,天上的白雲隨風拂影,輕輕地掠過月光下的青峰。怎會沒有闖蕩山河、崢嶸天下的壯志雄心呢,奈何我的劍早已沉寂未有敵手,不如將自己許給這五靈山明媚與寧靜的生活。表面上是表達了師父壯志未酬的情懷,實際上師父是想表達自己是多麼的熱愛五靈山。否則怎會劍寂,實則是心已靜,找到了歸屬。
轉眼間,煬儀三人已走了半月。自從摩天教掃蕩了五靈山下衆多的山匪,現在各山頭都安靜多了。三人一路上並沒遇到什麼阻礙,然而他們也並沒有急着趕路,也沒有選擇使用快馬。路上三人主要以比試輕功和耐力爲趕路手段,一是可以欣賞大好的山河美景,二是以比試代替修煉,這些竟然是常樂想出的法子。自從五靈山大戰後,他看到煬儀和冰璃都上場露了臉很是羨慕二人,直怪自己學藝不精。而且他一得空就勤於練功,很是努力。
“好,打的好!常樂兄弟的刀法更加純熟了,而且比之前的功法更具威力了,這個盾牌真的很適合你,不僅是彌補了防守的漏洞,還增加了進攻的變化。”煬儀誇讚到。
“是啊。那天在五靈山與你對陣的九宵九月,他們留下的彎刀很是適合這個刀法,而且這個圓盾牌,對於防守上真的很管用,兩個結合甚爲得心應手。”常樂高興地說到。
“在我看來你的刀法已屬中上乘,刀法上,再苦練下去也不會有太多突破,能使你更爲精進的應該是這《地絕刀法》秘籍上最後部分的地火之功。”煬儀說到。
“是這樣的,在五靈山上,張五俠帶我請教過大師兄,大師兄已經把修煉之法傳授給我了,他說了這個心法不難,難就難在需要長時間的修煉。”常樂越說越高興。
“所以你每日都如此拼命練習,還出了個比試輕功的法子?”煬儀說到。
“也不是。其實這個法子是大師兄告訴我的,他說練功雖然要勤奮,但也不可強求。要是拼命地練功,很可能會走火入魔。所以大師兄教我說,要多做身體上的運動,多發泄多出汗,每天讓自己感到身體上的乏累,再去練習內功,這樣的話暢通經脈,減少運功時真氣的什麼什麼堆積,就不會那麼容易走火入魔啦。”常樂說到。
“是淤積吧。呵呵,大師兄不愧是武、道雙修,竟能想出這樣的法子。”煬儀說到。
“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吃飯了。”冰璃喊到。
三人一起圍坐於篝火,有說有笑。
又走了九日,距離擒城只有一百里了,這一天來到一處山腳下。
“大哥,穿過這座山我們就能看到擒城了。”常樂說到。
“那好。天色已暗,我們明早出發。”煬儀說到。
“大哥你看,山上有燈火。”常樂說到。
“看來有山匪。噓。”煬儀拉兩人躲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身後走來一隊人馬。
“累死了,終於回來了。真他孃的倒黴,接了這麼個苦差事。”領頭的一個人說着。
“是啊。這趟走了一個月,弟兄們都叫苦。”那領頭身邊的跟班兒說到。
“回去讓伙房多加幾個菜,多要兩罈子酒,犒勞犒勞弟兄們,都算我的。”領頭說。
“多謝張頭兒。這回咱們辦完了事,風頭兒能壓的過馮老大他們了吧?”跟班兒說。
“哼!我看他就來氣,早晚收拾他。”領頭說。
“老大很賞識他,張頭兒咱可得小心着點。”跟班兒說。
“怕什麼,他一個外來戶,還敢跟我叫板?”領頭說。
“可是這馮老大是華山嶽先生介紹的,連老大也要讓他一讓。”跟班兒說。
“別落到我手裡,哼。走着瞧!”領頭說。
“您別生氣,犯不上,犯不上。”跟班兒說。
“快走!馬上回山寨了。”領頭說。
煬儀聽的清清楚楚,既然提到了華山的嶽先生,那這個馮老大多半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仇人。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煬儀竟有些竊喜,當下三人跟着這些人上了山。經過三日多番打探,發現這個馮老大暫時沒在山上,應該是受到指派去了擒城辦事。
次日三人一早就趕路進了擒城。
與惜城和盟城不一樣,擒城的商賈攤販沒那麼密集,街道上沒那麼繁榮。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多,平民百姓少;售賣工藝、器物的多,蔬菜、瓜果等少;這裡的店鋪多數爲食宿、典當、藥堂、“寶倉”?這寶倉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見進出的人還挺多。
煬儀三人找了一個酒家進去吃飯,午時已過人並不多。
“三位客官,要吃點什麼?”店夥計笑臉迎了過來。
“兩個素菜,兩個葷菜,再來六個饅頭。來一壺水,酒不要。”常樂熟練地說道。
“好的,少等。”夥計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夥計提着水壺走來,分別給三人倒滿了一杯。
“三位可是來獵寶的?我們這裡的後院可以住宿,乾淨也安靜。”夥計介紹說。
“夥計眼力可以啊。怎麼就看出來的?”常樂問道。
“這不難,也不稀罕。每天來我們擒城的外鄉人很多,多數都衝着寶物件來的。那有錢的人是來購買寶物的,一般也不進我們這小店。看三位各帶兵器,想來也身懷絕技,像您三位這樣的,多數是來獵寶的。”夥計介紹說。
“夥計說的不錯。我們也是第一次來,還不太瞭解行規,還勞夥計給我們講講,我們也好弄點寶物,到時候有了好處算你一份。”常樂笑眯眯地說到。
“這也沒什麼,只是這獵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風魔山谷,說起來啊就是各路英雄喪身之地,裡面白骨鋪地,邪門兒的很。很多人都自不量力,進去就出不來嘍。我勸說三位啊,還是找點別的樂呵樂呵得了。”夥計有些輕蔑地說。
“哎?你可別小瞧了我們,小爺我這次一定能打到好物件兒,到時候我請你喝酒。來來來,多給小爺我講講。”常樂說到。
“嘿嘿,很多人都這麼說,而且說完了幾乎都沒出來。”夥計說完轉身走了。
“哎?瞧不起我們?”常樂瞪着眼看着煬儀生氣地說到。
“人傢伙計說的沒錯。”煬儀笑了笑。
再過了一會兒,夥計端着熱氣騰騰的菜餚走了來。
“夥計,給我們安排兩個客房,等會吃完飯我們要休息!”煬儀說到。
“好嘞,保您滿意。”夥計說。
“夥計,這些錢你拿去,我們還有事情向你打問打問。”煬儀放小了聲音說到。
“這,這怎麼好意思?您要問什麼,有我知道的一定告訴各位。”那夥計放下菜餚,回頭偷偷看了看櫃檯後快速收好了錢。
“我們想找一些武藝高強的人一起結伴獵寶,不知道在哪裡能找到?”煬儀問到。
“這個不難,城東有個地方叫聚寶樓,那裡熱鬧的很。每月十五到二十,那裡會舉辦比武大賽,能見到好多身懷絕技的人。而平日裡,你要找什麼樣的或是什麼類型的夥伴,只要你交了定金,那裡掌櫃的就會爲你推薦,約定雙方湊到一起,只要您見了人,滿意後交了剩下的錢就行了。”夥計痛快地說到。
“哦?哪裡能有像是華山派、峨眉派等六大派這樣的高手嗎?”煬儀問到。
“聚寶樓,那可是什麼人都有。在那裡找人不分什麼門派不門派,也沒人在乎你是哪裡來的,大家只在乎你有沒有真本事。聽說聚寶樓裡,還有很多黑道兒的殺手,大家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進入風魔山谷獵取寶物。所以你說的六大派的人都會有,像是日昭寺、峨眉派、崑崙派、武靈山的人自然是比較少,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是假的。但華山派的人經常出現,天月池的弟子比華山派的人少一些,但也是各隊伍爭先需要找的人。”夥計說到。
“哦?那是爲什麼?”煬儀問到。
“那還能爲什麼,天月池弟子比之一般的江湖好漢武藝高強,自然就是大家要爭先選擇獵寶的好夥伴。”夥計說到。
“原來如此。最近可有華山派的大人物來到這擒城?”煬儀問到。
“這個不知道,也沒聽說。客官你也可以去聚寶樓打聽打聽。”夥計說到。
“大街上,有好多鋪面都寫着‘寶倉’,那裡都有些什麼?”煬儀問到。
“寶倉就是售賣寶物的,有好多被獵寶人打到的寶物,都會被寶倉收購,再高價賣給外鄉的有錢人。不過現在有好多的寶物,嘿嘿。您應該懂得,哪有那麼多真寶?”夥計笑着說到。
“多謝夥計的提醒,我問完了。”煬儀問到。
“那行,三位請慢用。我去給您三位安排住所。”夥計說完走了。
“唉,看來這個馮禿子還真不好找。”常樂嘆氣地說到。
“不着急,我們明天先去聚寶樓看看。”煬儀說。
第二日早上,三個人來到了聚寶樓。聚寶樓並非是孤樓,它的入門處是一個三層高的牌樓,牌樓兩側全部都是鋪面,一直延伸到街頭和街尾。走進牌樓穿過一塊鋪裝整齊的空場地,眼前是一座寬約二十餘丈的六層樓宇。樓宇層層疊疊巍峨矗立,彩旗綵帶琳琅滿目。跨進大門是高達數丈的華麗大廳,雕樑古雅,藻井絢爛。大廳左側是掌櫃臺,櫃檯後有內房;右側是十幾個方桌板凳,有一些人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天;往正前方穿過了樓宇來到後院,後院寬廣無垠,四周高高的院牆下依序建造了涼亭石凳,供給客人喝茶觀看比武。低凹的場地中央壘起一個高聳的大擂臺,臺下周圍站滿了人喧囂個不停。今天是六月十六了,還是各路英雄好漢比武的日子。擂臺上一個手持長劍的男子正對戰一個拿柴刀的大漢。
“這個柴刀大叔還真是不含糊,一連打敗了兩個人了,這個拿長劍的說自己是華山派弟子,也不知道靈不靈。我可是給他下注了。”一人說。
“哪有那麼多華山派弟子,多半是假的,這下你可要賠了。”另一人說。
話音剛落,那長劍男子已落敗。
“下一場,蕭仲英對陣丁泰鬆。”一個司禮高喊到。
“蕭仲英?沒聽說過呀,看來是個新人。他哪是丁泰鬆丁老爺子對手。”一人說。
“是啊,丁老爺子早就是成名已久了,他孤苦伶仃的,老來就靠這個比武謀生活呢,從沒聽說他在這個擂臺上遇到過對手啊。”另一人說。
“那可不,走走走,去下注,穩賺。”一人說。
“比武開始。”過了一會兒司禮高喊到。
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跳上了擂臺,雙手戴鐵爪,左眼帶黑布眼罩,漏出詭異邪惡的笑容。另一人身材高大魁梧,身穿虎皮,絡腮鬍須,他手持一柄通體黑色鐵矛,威風凜凜,顯得頗爲英武。此人濃眉大眼,炯炯有神,與那自帶三分邪氣的老者形成鮮明的對比。
“年輕人,是.....你,要挑戰老夫?”丁泰鬆陰陽怪氣的問到。
“是的。在下蕭仲英,聞老前輩盛名,前來向您討教。”蕭仲英謙卑地說到。
“呵呵呵。既知我名,何苦來出醜,萬一再丟了性命那多划不來嘛。”丁自大地說到。
“與您這樣的高手對戰,才能提高自己,還望您點到爲止。”蕭仲英說到。
“呵呵呵,呵呵呵。今天心情好,也許放你一馬,那就來吧。”丁說到。
“請。”蕭仲英說完,右手持槍,槍尖向前落於地上,左手擎天,雙腳前後交叉立於場上。
一般的江湖人士都看不出這個起手式的奧妙,丁泰鬆眉頭一緊當下瞪開雙眼,緩緩地取出武器,向右走了兩步,歪着脖子仔細琢磨起對方的姿勢。
只見那蕭仲英雙目凝神,穩如泰山,他的起式不似一般高手那般。一般高手多均以中平槍起式,中平式是一切槍勢變換及手法轉化的基本起手式;也不類似“四夷賓服式”,假意謙卑,敞開門戶誘敵深入。而他是以槍尖向前落於地上,看似謙卑客氣,然而後手擎天,又顯現出巍峨氣勢,高昂姿態;最關鍵在於腳下,似有迴馬、騎龍勢。迴馬槍姑且是個虛退詐敗的動作,一旦變作騎龍就成了真紮實刺,真可謂之虛實相生,變換無窮 。
其實不僅僅如此,那丁泰鬆不愧是江湖高手,他向右走了兩步,歪着脖子仔細琢磨,其實他已然看出蕭仲英這般起式,又蘊含了“鐵牛耕地勢”,這種槍勢令人沒有空閒。此槍勢又有二種手法,如果用硬槍(即硬杆槍或是力攻),就先擊敵人兵器,借與敵人兵器的反作用力揭起己槍進攻;如果用軟槍(即軟杆槍或是虛擊),就先將己槍打在地上,捺彎後借地勢崩起發勁。此般起手式,將槍法的幾種起勢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確乃名家傳授,無出其右。
“好小子,令老夫刮目相看,看招兒!”丁泰鬆喊了一聲疾攻而來。
丁泰鬆,人稱丁老爺子。江湖上掛過名的高手,衆說紛紜,丁老爺子年輕時也是這擒城一帶的狠人,他是風魔山谷的常客,也因爲這個給他帶來巨大的財富。不過得來的容易,失去的也快,後來年入花甲的丁老爺子,靠着這裡的擂臺比武賺取酒錢,由於他聲名旺、武功高,被聚寶樓僱傭爲“幫客”,衣食住行不是問題,每遇到挑戰者贏了便有賞錢,日子過的也算閒適。雖然他長相頗爲兇邪,但也沒有聽過他傷天害理的傳聞。
這次丁老爺子得遇名家高手,心裡反倒有種愉悅的快感。他雙手佩戴大約半尺多長鐵爪,他身材瘦小,姿勢雄健,手眼犀利,身步靈活。六個回合裡身法變換,俯、仰、擰、轉、伸、縮、閃、展,收腰緊勁,發力剛爆。他的鐵爪功融入鷹爪打法,連環快速,翻轉靈活。靜則機智穩健,似鷹待兔;動則果斷勇猛,雄鷹展翅。其實這丁老爺子下盤功夫也不弱,旋風腿、雙飛腿、單飛腿、掃堂腿......
忽地丁老爺子右腳尖提起到達對方小腹時,然改變運動方向,髖關節迅速左轉,右腳由直線改爲弧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右腳背橫擊對方太陽穴,以虛帶實。此法常會使對手猝不及防,然而這個蕭仲英不愧也有名家風範,應對丁老爺子的凌厲攻勢泰然自若,未有一絲慌亂,一柄鐵槍如魚如龍,每到攻守極致都被他化險爲夷。此時他一招兒“橫掃千軍”,迫開了丁老爺子的“鷹擊長空”,退後幾步舞了幾下鐵槍,作了一個“霸王擎槍”式。
只有高手看的出,他要變招兒啦。只見他一招兒簡單的“夜叉探海”,直逼丁老爺子而來,丁老爺子飛身躍起越過頭頂落於身後;“將軍回馬”直取丁老爺子頸部,丁老爺子側身翻轉躲過;“靈貓捕鼠”已探向了丁老爺子腰間,丁老爺子急躍而起閃過;緊接着“青龍獻爪、蒼龍擺尾......滴水勢、伏虎勢......白猿拖刀、泰山壓卵......”一招兒勝過一招兒,快如風,疾如豹,凌厲如閃電,兇猛如龍虎。
還好丁老爺子身法夠快,不過面對他的槍法丁老爺子也知道閃躲纔是最好的防守,若是硬接招兒,恐怕自己會受傷。開始的時候對方的槍法以蘊含多變、招式精妙爲主,後來變招兒雖然招式簡單了,然而氣勢威力大大的提升了,宛如翻江倒海、掀天揭地,看來此人內力也屬霸道剛猛一路,加之他槍法純熟,攻擊精準,丁老爺子也只好躲閃。
臺下的人都看呆了,好多人都怪自己投錯了注。兩個人大戰了五六十合,不分勝負。然丁老爺子鬢角冒汗,那蕭仲英只是泛紅。真是拳怕少裝,這蕭仲英並沒有給丁老爺子近身的機會,黑鐵槍如一條黑龍一樣,籠罩在自己的周圍,密不透風。再打二十回合,丁老爺子退出戰圈,大口喘氣,擺手示意已不能再打下去了。
“丁老爺子,承讓。在下勝之不武。”蕭仲英說到。
“哪裡,哪裡......年紀輕輕......武藝不凡,後生可畏呀。”丁老爺子費力地說到。
“可是,丁老爺子您並未敗,而且......”蕭仲英說。
“敗了......就是敗了,沒那麼多可是,我要去休息了。”丁老爺子說完走了。
擂臺上留下蕭仲英自己,目送着丁老爺子。
大家都議論紛紛,有惋惜的,有驚訝的,有讚賞的,有不解的......
這個蕭仲英倒是給煬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人武藝高超,擂臺之上不盡全力,處處留有餘地,若是拿出了真本事,恐怕自己也非對手。還好此人看上去正氣浩然,也並非好殺之徒,日後也許會和他成爲真摯朋友。
常樂也看的十分興起,直鼓掌跳躍。妹妹冰璃仍然是一副冰若幽雪的樣子,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這一點煬儀有些擔心,怕她會悶出病來。他自己也是個不善言談、心拙口夯的人,而且呆板枯燥、索然無味。還好一路上有常樂這個兄弟,似乎他已成爲大家的開心果。
擂臺下的人也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是爲了投注賺錢的,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議論喧囂。也有很多人是來選人的,他們在僻靜的遠處或是在樓上喝着茶仔細觀察臺上的表現。一旦有合適的人選,就會成爲他們爭奪的目標。而這些目標或被僱傭,或被邀請組隊,或被聚寶樓收作“幫客”;當然也有的人就是爲了在擂臺上展現自己的功夫;也有的爲了活動活動筋骨,過過招兒,過過癮。這不,剛纔三場又是有悲有喜,有苦有樂。
“下一場是三對三。守擂方是‘觀心臺’隊,攻擂方是‘黒木’隊。”司禮又清了清嗓子,更加拉高了聲音喊道:“各位請下注!比武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