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的一聲,我被洋葫蘆甩在了這個太歲肉塊的最頂端,雖然落下來的速度很快,可這東西是個軟物件,所以也沒感覺到什麼疼痛,趕緊的一個鯉魚打挺躥起來,把霰彈槍端在了手裡,轉眼就看到安吉已經在我旁邊站着了,就對她點了點頭,緊接着就看到洋葫蘆也從底下蹦了上來。
我看到三個人都上來了,就招呼了一聲,趕緊的四處打量這上邊的情況,這上邊的空間還真不小呢,在底下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着眼望去,就感覺四下裡一片白茫茫的,滿眼都是這種太歲肉塊的白肉色!鼻子裡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似有似無的,很淡,感覺有味但聞起來卻又好象沒味,很奇妙,可能就是這個太歲肉塊發出來的吧。
我看到我們三個人站的地方是這個太歲肉塊頂端的邊沿區域,腳下的感覺軟撲撲的,着落點很怪,就象踩在一塊有彈性的硬彈簧牀上似的,硬實中帶點柔軟,往腳下看去這最外層的太歲邊沿上長有很多的褶皺,象個多層捲心菜一樣,一層層的白肉褶皺都朝向中間捲去,越往裡褶皺越少,快捲到中間的時候褶皺就基本消失無蹤了,只留下了一片長長的光滑平整的白色反光*了,而且能很明顯的看到中間的那個光滑的白色區域微微的隆了起來,順着這個太歲的不規則形狀在往前延伸着,一直延伸到我們的目光遠處,隆起的形狀看起來很象是裡面包着什麼東西一樣!
安吉這時低呼了一聲:“劉金尉,你看,你爸爸和司馬教授,他們在那邊呢!”
我順着安吉的叫聲和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我們面前不遠處的隆起區域旁邊蹲着兩個人,看身形上的服裝打扮就是老爹他們,這倆人這會兒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看的我們三個人很是納悶!剛纔我們三個人蹦上來時的動靜也不算小了,他們倆個人也沒說扭頭看一下,真是奇怪了,我忍不住大聲叫了一聲:“老爹!司馬叔叔!你們在那邊幹嗎呢?”
我的話喊完後,那兩個人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我的頭皮就開始有點發麻了,立時的就感到一陣恐懼感順着腳底包圍了上來,這種操蛋環境太他媽的容易讓人產生這種感覺了,我小聲的對安吉說道:“我老爹他們兩個人是怎麼了?怎麼這麼不對勁!”
安吉的話裡這會兒也透出一絲恐懼的顫抖來,回答道:“我也不明白啊,剛纔在底下還好好的,怎麼一上來就這麼奇怪啊!感覺好象不認識這兩個人似的?”
我點了點頭,安吉說的話很對,這會兒我老爹和司馬教授其實離我們並不遠,可我站在這邊看他們,卻感到這兩個我本應該很親近的老人這會兒卻散發出一股讓我非常陌生的氣質,我心裡一緊,難道是我眼花?還是這會是在夢裡看到幻覺了?想到這兒趕緊的咬了一下舌頭,很疼,不是做夢啊,也沒有那種被迷惑的大腦模糊感,這算是怎麼回事啊!真夠邪門的!
我看光站在這看也不是辦法,就把心一橫,轉過臉對安吉和洋葫蘆說道:“我過去看看好了,這上邊雖然有點不怎麼對勁,可咱們不能只站在這裡,眼睜睜的看着我老爹和司馬教授就這麼陷在那兒啊!”
“傑克,你得給我護駕,我這會兒過去看看,希望能把我老爹和司馬教授給拖回來,你在我身後跟着好嗎,把你的那個小鐘拿出來吧,一會兒萬一我再被迷惑住,就不要客氣,直接就給我們弄那種聲音,被你的小鐘搖死也總比被這裡的妖怪太歲給弄白癡了強!安吉你最好先別過去,主要是要保留實力,一會兒如果我們倆有什麼不對勁的,你也能幫上忙!”
我雖然這麼說,其實是很相信洋葫蘆的,他的那個小鐘好象能解這種莫名其妙的迷惑,剛纔不就救過我麼,我對着洋葫蘆交代完,就把手裡的霰彈槍端了起來,朝洋葫蘆打個手勢,然後讓安吉留在原地,自己貓着腰就慢慢的朝那兩個人挪了過去!
我慢慢的朝老爹和司馬教授挪了過去,洋葫蘆這會兒跟在我身後,也是小心翼翼的,我看到這哥們這會兒也這麼小心,就知道這上邊確實有問題,身上的緊張感立馬又加了一層,心說這樣也好,總比迷迷糊糊的變成白癡好些,可沒想到剛挪了兩步,就感到腳下的太歲肉塊突然莫名的顫動了一下,把我和洋葫蘆都顫的小蹦了起來,我立即的蹲下了身子,這時安吉的聲音傳了過來:“劉金尉,你們蹲在那幹嗎?怎麼不往前走啊?”
我心裡這會兒還驚神未定呢,就沒顧的上回答安吉的話,只顧着看腳下是怎麼回事,可剛纔的那一下顫動只傳過來了一下,就立馬恢復了平靜,我心裡納悶,怎麼回事?心裡的這個問號還沒出來完呢,就突然的感覺周圍的環境一下子變的模糊了起來,我搖了搖頭,揉揉眼,模糊的狀況沒什麼改觀,趕緊的轉頭去看洋葫蘆,看到洋葫蘆的臉也是模模糊糊的,就象被一層霧氣矇蔽住一樣,這才發覺是我們的周圍突然的起了一層白霧造成的,因爲這白霧起來的很快,又非常的濃,讓我一時反映不過來,還以爲是自己的眼睛出毛病了!
我伸手去拉洋葫蘆,卻被他一把拽住,我叫道:“傑克,你沒事吧,能不能看到我?”
洋葫蘆突然的把臉神到我臉前,我看到這哥們這會兒臉上也是帶着不相信的神情,不過我們還好能互相看的見,我說道:“安吉呢,她還在那邊呢!”
這時安吉的聲音透過濃霧傳了過來:“劉金尉,你們兩個拉着手幹嗎,怎麼回事?”
我說道:“這會兒起霧了啊,我們看不到東西!”剛說完就醒過勁來了,安吉怎麼能看到我們啊,如果這霧有我現在眼前的濃度的話她應該看不到我們的啊,她怎麼能看到我和洋葫蘆互相的抓着手臂呢,難道是幻覺,我叫了聲不好,趕緊的拉起洋葫蘆就往回跑,可跑了兩步就感覺很不對勁,這洋葫蘆怎麼這麼輕呢?好象沒什麼重量?再一看,媽的,我手裡根本就沒拉着什麼人啊!洋葫蘆不見了!
這下子我後背的汗毛噌的一下子就全體起立了,我的腦後筋一時止不住的嘣嘣亂跳,心裡亂成了一團,整個腦子裡就有一個想法在亂竄,哥們我中了這鬼東西的蠱惑了!
眼前一片白茫茫,看不清東西南北,只能模模糊糊的聽到安吉的聲音,可這會兒也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自己就趕緊的在原地蹲了下來,再也不敢往前移動了,這種情況下自己得先穩定住情緒再說!這會兒自己要是慌亂的話就完了,還好自己是知道自己被迷惑住了,腦子裡還能思考,心說真他媽的活見鬼呢,什麼時候成這樣了?我完全不知道啊。
看樣子是在離開安吉以後被迷惑住的,可現在這種情形又不象是被弄暈了心智啊,剛纔我在底下被迷惑住的那一會兒自己確實是有迷茫的感覺的,我還能記得的,那是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腦子雖然也能轉圈,可根本不象現在這樣還能自己分析問題,剛纔那會兒其實已經進入了遲鈍階段了,這會兒可不一樣,除了眼前看不見東西,一片白茫茫外,其他的都還好啊,能蹦能跳的!
剛想到自己還能跑能跳的,還沒慶幸呢,就感到腳下一涼,一股麻木感傳了上來,竟然還有點舒服,可兩條腿立時就僵硬在了當場,再也不能動了,心裡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那股涼意就已經順着腳脖子那裡直躥了上來,緊接着到大腿,腰部,脊椎,後腦,一眨眼的工夫,我全身就充滿了這種冰涼麻木的感覺,各處的神經好象被切斷一樣,不聽指揮了,一時間自己的身子就像被聚在水泥地裡一樣,再也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