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教授的話語雖輕,可聽在耳朵裡卻不亞於一個小型炸雷,把我和範胖子都驚訝的一起叫了起來:“您說什麼?死人骨頭!”
我們倆的話剛落音,就聽到走在前邊的安吉突然的驚叫了一聲:“啊!”
聽到安吉的喊聲中含有驚恐的成分,我不僅心裡一緊,也顧不着問司馬教授那些什麼人骨頭渣滓是怎麼回事,趕緊把手裡拎的箱子往地上一扔,拿過背上的霰彈槍,端在手裡,二話不說就竄了過去,司馬教授和範胖子跟在我的身後也攆了過來。往前竄了十幾步,一擡頭就看到安吉和大個子站在前邊的不遠處,丁玲拉着洋葫蘆也站在他們旁邊!
看到大個子在那裡,我的心裡稍微的安定了一些,和司馬教授一起跑過去,問道:“怎麼了,安吉,發生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景象讓我腦後的頭髮連根帶梢的“噌”的一下就全立了起來,後半截話就勁的嚥了回去,我瞪大了眼睛,完全被眼前的詭異景象鎮的再也說不出話來,範胖子竄過來後也是驚訝的一聲大叫,直接的就坐到了地上!
這一切實在是太他媽刺激眼球和神經了,弄的我這個經歷過龍爪山古墓的人都有點服不住。在白光手電的照射下,就看到眼前的一大片空間中,一座氣勢驚人的高大“圍牆”象是突然長出來一樣,直直的矗立在洞穴的中間,彷彿一個巨大的石頭屏障,牢牢的,不留一絲縫隙的嵌在洞頂和四壁上,直擋在我們的面前!
如果只是一堵巨大的石頭牆壁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可能讓我們這一幫子人都驚恐不已的並不是這牆壁的體積,而是密密麻麻的堆砌在那些牆體縫隙中的,數量驚人的人骨頭架子!滿滿當當的一牆人骨啊!數不勝數,錯落有致的鑲嵌在這堵讓人眩目的巨牆中,在我們的手電光照射下,能看到這些死了上千年的哥們竟然還有一大部分沒腐化乾淨!好多都是一半骨頭,一半皮肉的,猛一看那些死人的形態,到很象是龍爪山古洞裡那些溼骨樁。
大部分的人都是半身在裡半身在外的被埋砌在這個石頭牆壁裡,更恐怖的是,因爲沒腐化完全,還能很清楚的看到這些死哥們都還保留着臨死前的一些怪異表情!扭曲的臉頰,空洞的眼眶,好象都有表情一樣,透過遮蓋在“他們”臉前的那些沒腐爛完的毛髮,在我們手電光的照射下顯現了出來,不停的刺激着我們的視覺神經和承受能力。
我口乾舌燥的站在這堵巨大的屍骨牆前面,拼盡全力的壓抑着自己內心的驚麻感,一時怔怔的說不出話來,握着霰彈槍的手心裡已經浸滿了汗水。
前邊的丁玲這時已經有點受不了似的拽着洋葫蘆的胳膊蹲了下去,嘴裡嘟囔着什麼,安吉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看樣子也是對這堵獨特的牆壁很是震驚。我身邊的司馬教授到是沒什麼大的反應,只是在他看到這個牆壁的時候驚訝的“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
這一時間大家都被眼前的震撼景象給魘的說不出話來,直過了有好一陣子,範胖子才咳嗽了一聲,嘶啞着嗓子打破了沉默:“操他姥姥的,這牆上的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看樣子應該有上千年了吧,怎麼還有這麼多沒化完呢,這也太他媽奇怪了!”
司馬教授接話道:“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裡的空氣很乾燥,溼度也不大,而且那些屍體大部分都砌在那堵牆裡,也能起到一點保護皮肉的作用,我估計這些人死的時候還被灌過什麼防腐的藥水吧,這都是能讓屍體見緩腐化的方法!”
範胖子有點不相信似的“哦”了一聲,這時安吉也緩過神來,長呼了一口氣,往後又退了幾步,嘆道:“這可太驚人了,這麼大的砌屍牆,當時的人們是怎麼建起來的!”
我看到丁玲還是拉着洋葫蘆的胳膊蹲在地上起不來,就走過去,把她拉了起來,看到這姑娘的臉色都變了,嘴脣一直哆嗦着,不知道在說着什麼,我對洋葫蘆說道:“你好好看着她吧,這姑娘嚇的有點失神!”
安吉看到後也走了過來,問道:“丁玲,你怎麼了?”
丁玲看到安吉過來,突然說道:“安吉姐姐,你們看那些人骨頭,也組成了那個圖案啊,好可怕啊!”
安吉疑惑的問道:“什麼圖案?”
丁玲把手裡的手電照到那堵屍骨牆上,說道:“你看你看,那些中間的屍體和骨頭,排列的那麼緊密,和旁邊的那些互相的對應,這不就是剛纔咱們在那邊看到的那個警戒符號嗎!”
聽丁玲這麼一說,我們就都把手電的光線照到這面牆的中間部位上,仔細一看,還真是的!那些層層疊疊的屍體不僅有聚有散,而且有些人骨和屍體的顏色明顯發黑,好象是有意識的要和中間一些正常的屍體顏色區別開的,總體上看去,那些黑白兩色的人骨頭和屍體還就真的組合出了一個非常怪異的黑白圖像,而且能很明顯的看出來,這個圖象和我們在前邊那三個大石碑上見過的那個警示圖形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發現更讓我們驚奇了,安吉皺着眉頭說道:“這算是怎麼回事,連着出來兩個這種符號圖案,這是什麼意思?”
司馬教授說道:“我看這可能也不是什麼你說的那種警示符號,也有可能是一種圖騰崇拜,但是也可能是一種我們不認識的邊民國文字,代表了當時一個邊民國家的君主,又或者是當時那些邊民國家的一個總稱謂?”
安吉點了點頭,說道:“司馬叔叔,你說的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不過警示的意思應該還存在,要不然也不會連着弄了兩個!不過這個真夠殘忍的,竟然直接用屍體來堆砌符號!”
大個子說道:“安吉,先別說什麼殘忍,你過來看看,這裡的這些屍體,有些身上還穿着衣服呢,你看看那些衣服的樣式,你也許能看出什麼來!”
安吉和司馬教授聽到大個子這麼一說,都趕緊的跑過來,大個子指着那堵牆最底層的幾具沒腐化完全的屍體說道:“你們看,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盔甲啊,你能看出來是那個朝代的嗎?”
司馬教授靠近了一點,用手電照着那個砌在牆上的屍體,安吉也走過去,剛看了兩眼,就叫了起來:“好象是少數民族的服裝,不過爛的太狠了,看不清楚!”
司馬教授這時從地上撿起一條殘破的甲片,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範胖子過來看了看,說道:“好象是鎧甲的甲片,這是哪個朝代的,這麼精細的做工啊!”
我們都看到司馬教授手上的那塊金屬甲片很是小巧精緻,只有司馬教授巴掌一半大小,象是個魚鱗片的形狀一樣,而且是好幾片粘連在一起,不過經過了上千年的時間腐蝕,甲片上織連的皮繩早已經腐爛掉了。司馬教授用手輕輕的抹了一下,這幾個東西立時就在手電光下發出亮亮的反光,範胖子叫了起來:“好啊,是青銅的!”
安吉這時也從地上撿起幾片來,說道:“司馬叔叔,我知道是哪個民族了!”
司馬教授笑了笑,說道:“看出來了?”安吉點了點頭說道:“這是當時最厲害的遊牧民族,匈奴的士兵鎧甲鱗片!”
司馬教授接着說道:“對了,就是匈奴,不過這些邊民國的人可真厲害,竟然把當時最厲害和強悍的匈奴兵都弄來砌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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