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凝寒竟然形容不出來剛纔那道水浪的樣子,丘四星有些氣急敗壞的叫道:“你離那麼近,都沒看清楚?那你還怎麼敢蹦上去對那個傢伙動刀子?你還真以爲你是西藏的活佛啊?有不死輪迴之身?”
凝寒聽了丘四星的話,正色道:“救人一命是積德行善的事,你怎麼能這麼說!再說剛纔的那種情形,我要不出手的話,這位老兄肯定就完了,再者師傅也交代過,要盡力的保護你們這些人的周全!”
丘四星看着凝寒,擺了擺手手道:“好了,懶的和你辯,水蛟也好,水蛇也罷,我管不了那麼多,不過這裡竟然會有這麼一個玩意兒,陳先生,你在最初可從沒對我們說過啊?”
山下岡昌瞪着丘四星說道:“我要是知道這裡有這個玩意兒的話,還能從這邊過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在指責我?”
丘四星“哈哈”的笑了一聲:“指責?不是,我他媽是在質問你,你說的那個龍爪山古墓到底在哪兒?走了這麼久,除了那些該死的人骨頭和這個見鬼的水蛇妖怪之外,連個墳墓的毛都沒見到,要不是剛纔這個薛老頭的癩蛤蟆和凝寒的那一刀,現在站在這裡的人可就不是這個數了!”
我看着這個大喊大叫的丘四星,知道這小子經過這一陣折騰,終於有些按捺不住,開始對山下岡昌組織的這次探墓活動的真實目的產生了懷疑!心說這就好,這些人一爭吵,這小子說不定就會說出點實話出來的!
不過山下岡昌聽了丘四星的話後,居然並沒有產生出多大的反應,而是陰沉着臉反問道:“你是不是想退出了?丘四星?那二十萬美金的酬勞你不想要了嗎?”
我看到山下岡昌在說這話的時候,一邊的手指是扣在衝鋒槍的扳機上的,而他身旁的那兩個日本手下也都不由自主的端着槍口朝前靠了靠,丘四星很明顯的是覺察到了眼前這三個人的動作,知道形勢不對,馬上就換了副嘴臉,呲着牙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要退出了,我只是對剛纔那條水長蟲奇怪罷了!你找我來不就是需要我爲你工作嗎。嘿嘿!二十萬美金!我可捨不得!”
看着這個轉換嘴臉如此迅速的丘四星,山下岡昌也有些發愣,只能擺手說道:“算了,你明白就好,我的人都死了一個,你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山下岡昌說完話,就不再搭理丘四星,而是轉頭對我們揮揮手,說道:“走吧,時間不等人,這個該死的水妖怪咱們惹不起,躲還是躲的起地!這是可惜了那個村山!”
他說完話,朝我動了動槍管,我看着這傢伙的陰沉眼神,無奈的嘆了口氣,招呼了安吉一聲,然後帶頭朝上走去!經過了這一陣子的折騰,大家都是心情鬱悶。還沒到目的地呢,就先死了一個,還是那麼一個慘狀,山下岡昌這會兒的心境狀態可想而知,更別說死的還是他的一個手下了!幸好剛纔的丘四星頭腦還算清醒,沒有和這傢伙對着幹下去,要不然這個白臉的小子說不定還真會被山下岡昌給當場槍嘣了不可!
一幫子人一聲不吭的順着這個傾斜朝上的洞穴慢慢的攀爬,我走在最前邊,看着身子兩旁的洞穴巖壁隨着高度的增加開始逐漸的縮小着範圍,洞穴兩側的地面上居然還“淅淅瀝瀝”的出現了兩條流淌這淺薄流水的小溪。看到這兩條‘小河’,不禁讓我聯想起最初在那個一線天地勢的盡頭和東子一起看到的那兩條分叉流動的地下小暗河,不由得忖道,如果前邊真的是那個龍爪山一線天,這兩條小溪很可能就是那兩條我曾經見過的暗河了!只不過現在爲什麼變的這麼淺,難道是龍爪山坍塌造成的嗎?
一邊猜測着,一邊順着這兩條小溪又朝上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洞穴的地面在拐了一個不大的彎後,開始變的不再傾斜,頭頂的高度也順着這個平緩的趨勢變的低矮起來,在我手電光的映照下,能清楚的看到這個變小的洞穴盡頭,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對邊傾斜的三角狀空間,一些微弱的亮光從這個三角空間的上面滲透了下來,虛虛的映襯着地面上的那些雜亂無章的碎石和泥土,那兩條小溪在到了這個地方後,就轉了一個小彎消失在了這個圓形洞口的最底處!我驚訝的看着這個熟悉的場景,心裡不由得一陣震撼,媽的,龍爪山一線天,居然真的又回來了!
身後的人陸陸續續的跟了上來,看到目的地到了,都是長出了一口氣,鬆弛了下來!山下岡昌這會兒反倒不怎麼興奮,只是淡淡的對我們說道:“這會兒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先在這裡原地休息一下,等到天亮,咱們再行動!”
我知道這小子是想等天亮後用我們跟司馬教授在這裡交換那塊摸金令,不禁很爲司馬教授擔心起來,這老先生根本就不知道我們倆已經被山下岡昌弄到了這個地方,明天如果明白這個傢伙的換人陰謀後,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
山下岡昌交代完後,就叫上我和安吉朝着這個縮小了空間的三角洞穴裡走去,我跟在他的身後,擡頭朝上看去,發現原本在頭頂的那道能看到天空的一線天已經看不見了,剩下的只是幾點能勉強看到一絲天光的空隙,剛纔還沒接近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微弱的亮光就是從這幾道在下面看着很可憐的縫隙裡透射下來的月光,看樣子這幾道空隙應該就是山下岡昌所說的那些被本地考古人員挖出來的探測坑吧!
山下岡昌看我擡頭看上邊,說道:“上面的那些光亮就是被本地的考古人員給挖出來的探測洞了,所以咱們在這裡能看到一點天空,不過現在的挖掘工程只是進展到初級階段,他們還都沒能力下到這裡來!咱們現在的位置對他們來說是隻可遠觀,而近身不得的!”
安吉說道:“所以你纔會要司馬叔叔在這裡很你交換那塊摸金令吧!這可真是個耍賴的好地方!”
山下岡昌笑了笑:“當然,我這次可是考慮的非常周全的,一定要成功!”
安吉撇了撇嘴:“周全嗎,我看不一定,你那個手下的死你就沒考慮到吧!還有,你就那麼肯定司馬教授明天會聽話的把那塊摸金令給你?”
山下岡昌看着安吉,突然“嘿嘿”的笑了笑,陰沉着聲音說道:“安吉,你不用打擊我,你以爲我真對那個叫村山的手下有多少愧疚嗎?你錯了,他在我的眼裡,只能算是我成功路上的一塊小小的墊腳石,要辦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仁,況且,村山君能爲我這件光耀山下家族的榮光偉業做出一點貢獻,應該死而無憾纔對!至於你們那個司馬叔叔,嘿嘿!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早就摸清了!他那種人絕對不會眼看着你們倆受我的要挾,而不把那個對他來說不怎麼相干的摸金令交出來的!”
山下岡昌的這幾句話實在是薄情寡意之極,話語裡包含的那種古怪的狂妄之氣讓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小子看着我,冷笑道:“劉金尉,很吃驚嗎?告訴你,讓你這種小人物吃驚的事還在後邊呢!”
山下岡昌說完話,就不再朝前走了,這邊的地面上已經失卻了原來的平整,堆滿了從上面掉下來的許多碎石和泥土,又潮又溼,把前邊的地面涌堵的沒有了一絲空間!這小子把我朝前邊的土堆上一推,說道:“你今晚就在這裡守着,看住那邊的那道墓室門口!嘿嘿!不過要小心,可別讓那些屍蟬把你給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