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司馬教授的頭部已經暴露在了空氣中,已經多多少少的接觸到了那些白霧,他的光頭上也沾染到了一些白色的粉塵,心裡不禁一陣驚恐!那東西如果真是水銀的話,司馬教授豈不是要中毒了?
忍住心裡的恐慌,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眼前的白色霧氣雖然稀薄了些,但是四周仍是霧森森的,還是沒有竄出這陣白霧的覆蓋範圍,我盡力的壓抑住心裡的恐懼,朝身後說道:“司馬叔叔,堅持住,沒事的,我們就快出去了!”
我的話剛說完,前邊的安吉就接話道:“劉金尉,快點,前邊就是出口了!”
隨着安吉的話音結束,我的眼前突然的一片光亮,直把我的眼睛晃的一陣暈眩,我不由的大叫了一聲:“安吉,怎麼回事?”
我的話剛喊完,就感到手腕處被人給一把握住,力道很大,但是觸手軟歡細膩,知道是安吉,就也順手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問道:“安吉,怎麼回事?已經出了這個通道了嗎?”
我連問了兩聲,安吉竟然都沒回答,把我弄的很是納悶,剛想再問,就感到頭部的位置被人用手給用力的拉了一下,接着臉上的防毒面具‘噌’的一下就被朝前揭了過去,然後就聽到安吉的聲音在耳朵邊響了起來:“好了,劉金尉,沒事了!這東西可以摘了!”
防毒面具一取下來,我就感到一陣微風撲面吹來,不由的精神一震,不過等我把眼睛擡起來,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愣在了原地,我的天,我這是在做夢嗎?
這會兒出現在我眼前的竟然是一片深藍色的水面!水的面積雖然不大,但是表面卻是在不停的緩緩流動,水面上層層盪漾的漣漪所產生的水氣朝我的臉上微微的颳了過來,直感到一陣冰涼。逐層的小浪花‘嘩啦嘩啦’的輕響着,不停的慢慢拍打着腳下不遠處一層長長的石頭階梯。七八米遠的對岸,一層高大班駁的牆壁黑漆漆的矗立在這層水面上,一道道的晃眼亮光從對岸的牆壁上直射了過來,那是兩排巨大的夜明珠,精亮的光芒把這個水牆相交的古怪空間給映照的如同白晝!
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水域和黑牆,心裡的意識已經被這種差別巨大的景色轉換給衝擊的有些模糊。怪不得剛纔連問了安吉兩聲都沒回答我的話,誰看到這種情景都會發愣吧!不過我的這陣愣神工夫卻沒有多長時間就被身後安吉的叫聲給打斷了:“司馬叔叔,你沒事吧!”
安吉的這一聲叫喊把我的愣神思緒給拉了回來,我一下也想到了身後的司馬教授,心裡不禁一驚,趕緊的扭身去看他,發現司馬教授這時正被洋葫蘆攙扶着,安吉則在幫助他拆解包裹在頭上的衣服領子。司馬教授的頭上和身上粘着一層白乎乎的粉塵狀物質,亮閃閃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司馬教授的臉一從衣服領子裡露出來,就大叫道:“快,安吉,給我點水!”
看司馬教授叫的着急,安吉趕緊的從口袋裡掏出半瓶礦泉水遞給他。司馬教授一把接過去,擰開蓋子,‘呼啦’一下的就把半瓶礦泉水全倒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白手巾,用力的在自己的頭頂上抹了幾下,我看到流到地上的水竟然都是銀白色的,不禁駭然,走過去拉着司馬教授的胳膊,擔心的問道:“司馬叔叔,你沒事吧。我剛纔看到你的頭露在了外邊!是不是沾到那些揮發的水銀了?”
司馬教授一邊用手巾抹着頭,一邊說道:“還好,我頭露出來的那一會兒,那陣水銀氣體已經不是很濃了,沾是沾上了一點,不過數量很少,用水衝一下,應該就沒事的。水銀這東西雖然有劇毒,可那個坐化仙屍體內還存集有好多的藥物,似乎和這東西能中和在一起,所以在這些水銀揮發的過程中也能多少的壓制一下這種有毒物質的擴散,我想那陣霧氣並不全是汞氣吧,這衣服上的白粉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聞着似乎也沒有問題,何況我剛纔又閉着氣,並沒有把那些白氣給吸到身體裡!你放心吧!”
看着司馬教授的表情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和安吉才都稍微的放下了心。司馬教授說完話後就也擡起了頭,不過他的眼神一接觸到甬道外邊的古怪場景,就驚異的叫了起來,然後擡腳就朝前邊走去!我和安吉互相的看了一眼,都也重新的走到這個長長的黑牆河邊,和司馬教授一道,再次觀察起這個讓人吃驚的棺內河流來!
司馬教授這會兒已經蹲在了這個水面的旁邊,有些發愣的看着這個涌動的河道。我站在他的身後,藉着河對岸黑牆上夜明珠的光亮,上下左右的又仔細觀察了一遍這裡的情況,發現這個寬不足十米的河道,水面上涌動起來的浪紋很是順暢和規律吧,似乎是一路活水一樣,而且呈一個內彎的大環狀趨勢,向我們所站的平臺兩邊直圈了進來,把我們所待的位置都給裹進了這條長方形河流的包圍圈裡!
我擡頭朝上看,頂上不到幾米的距離是黑漆漆的石頭壁頂,顏色和河對岸的牆壁是一個樣子,不過我們幾個人出來的這個通道的牆壁似乎還是那種銀白質地的顏色,亮閃閃的,和這裡四面的黑色格調很不搭配!
安吉走到司馬教授的身旁,問道:“司馬叔叔,你看這裡的情況,有什麼想法沒有?”
司馬教授這時蹲在水邊,正用手伸到水面的上邊,似乎是在感受水氣的溼度,聽到了安吉的話,回過頭來,說道:“安吉,你想到了什麼,不妨說來聽聽!”
安吉笑了笑,說道:“只看這段水面的距離,再加上咱們已經進來的那幾個模式的面積,我覺得這個空間似乎已經不屬於那個七寶大棺材的範圍了,這裡也許是這個大棺材最底部的外圍空間吧!”
司馬教授點了點頭,說道:“你分析的很對,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我更奇怪這裡的這一池子長長的活水是怎麼被引到這個棺材的下面的,咱們都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哪個引雷湖的下邊,咱們頭頂上可是壓着幾千萬立方重量的湖水呢,能在這下邊建造出來這麼一個大墓室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現在竟然在這下面又出現了這道活水,這可真是讓我無法想象!上面的水壓那麼大,它是怎麼被引進來的呢?”
安吉聽了司馬教授的話後,擺了擺手,說道:“司馬叔叔,我不是很認同你的這種說法,自然界中的物理定律可不是隨便就能打破的,就如你所說,幾千萬噸重的水,我想是不可能被引到這裡來的,那麼大的水壓,我不認爲古代的邊民小國有這種移湖挪山的能力,這股活說我看應該是更深一層的地下水吧!”
司馬教授聽了安吉的話,愣了有一小會兒,然後站起身子,擺擺手說道:“呵呵,算了,咱們在這裡討論也說明不了什麼具體的問題,不過我看到這股活水,倒讓我有些明白了咱們頭頂上的那個所謂的七寶大棺材的運動效能是怎麼回事了!”
司馬教授走到我們身旁的銀白色牆壁旁邊,摸了摸這個牆壁表面,感嘆道:“真沒想到,古代的金光國人竟然能利用水的流動性來驅動這麼大的一個機關墓室,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出來的!這個七寶墓葬的建造者真的堪稱是我國建築史中的鬼才!在當時那種程度的社會生產力下,真可以說是奇蹟了!”
我聽到司馬教授說我們剛纔所經歷的那些墓穴機關都是這裡的水流來驅動的,不禁很是驚訝,就問道:“司馬叔叔,你是怎麼知道這裡的水是驅動這整座大棺槨的動力來源呢?”
司馬教授用手一指我身後的水面,說道:“你剛纔沒看到嗎?那些水面下有許多類似機械傳動裝置一樣的玩意兒,你蹲下去仔細看看就明白了,估計就是那些東西巧妙的把水能轉化爲機械能,然後驅動頂上的那個七寶大棺材裡的各個墓室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