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密室,時不時會發射出強力的綠色光線,衝擊在由玄鐵鍛造的牢籠上,每一次衝擊都會讓易星辰生不如死,在劇烈的叫喊聲中,他整整度過了一日的時光。
綠光停息,一切恢復平靜,當那塊石門再度打開的時候,那讓易星辰極度憎惡的陸庸再度走了進來,他緩步走到玄鐵籠前,笑道:“怎麼樣,想好了沒有,只要你能給我想要的東西,我保證會立刻放了你,你看看我這無上宮,已有兩萬多名弟子,縱觀天下,哪還有我無上宮這等魄力,若是你願意,我便將這副宮主的位置讓給你,如此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以後榮華富貴,好比你風餐露宿,東躲西藏的好……”
陸庸滔滔不絕,無一例外都是規勸易星辰說出神器,歸順無上宮的話語,當然他開出的條件也是相當豐厚,這要是換做別人,只要心存貪念的不良之人,恐怕早已繳械投降,與陸庸這等狗賊同流合污了,可易星辰卻不同,他從小受易在天思想的薰陶,爲人正直,骨子裡邊便是凌然正氣,他鄙視憎惡一切邪魔歪道,他心存天下,見不得任何殘害同道的惡毒之人,面對陸庸這張醜惡的嘴臉,他竟是“呸”一聲,罵道:“你這老賊要殺便殺,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小爺我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這狗賊不成?”
這句咒罵擲地有聲,雖然易星辰在經歷了綠色光線的多輪折磨,已然身心疲憊,但他潛意識依然在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像惡人低頭,縱然是被折磨致死,他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初衷。
就這樣,陸庸再一次怒了,只見他隔空扇了易星辰幾巴掌,這沒一巴掌都是一道大力,將然將易星辰扇的在空中連飛帶滾,好幾次重重摔了下來,受着陸庸無盡的侮辱。
不久後,那陸庸再次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我們來日方長,我有的是時間。”說這,陸庸再次陰森森的笑了笑,隨後轉身便向門口走去。
可是當那石門剛剛關合,密室內的綠色光線再度爆射,而這一次比之之前來的更加兇猛,時間更長,易星辰在一陣劇痛中,狂喊亂叫,險些疼暈了過去。
待等那光線消失,易星辰則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這身體上下多處傷痕,當真慘不忍睹。
終於,密室中又開始沉寂,易星辰等到了久違的安靜,那些光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出現,就這麼易星辰只覺得身體一沉,竟然睡了過去。
直到那扇石門再次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蒙着面的綠衣人走了進來。
那綠衣蒙面人見易星辰尚在沉睡,全身這滿身的傷痕看起來異常揪心,於是他從腰間拿出一個白色的瓷制瓶子,打開瓶塞,便見一縷綠色氣體緩緩的飛向了易星辰。
當那綠氣被易星辰吸入體內的時候,他的身體突然開始動了幾下,隨後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卻發現這麼一個着裝怪異的人出現在他面前,可是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此人定然是陸庸喬裝打扮,試圖用這種詭計從他口中套出想要的東西。這不,易星辰當即笑道:“老東西,你就是變上十個樣,也休想從我口中知道一點點的關於神器訊息,我勸你還是別癡心妄想,一刀殺了我吧!”
那綠衣蒙面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了易星辰片刻,而後竟然見那陰陽輪突然出現在他的手心,這陰陽輪突然飛出圍繞着玄鐵籠轉行一週,發出金屬碰撞的激烈聲響,只頃刻間便將這玄鐵籠生生斬成兩段。
易星辰見狀,連忙施用一道力將自己的身體猛的向那巨鼎旁邊拉扯,待到他飛落到蒙面人身前的時候,竟是大爲疑惑,對於此人的身份更是充滿了無盡的好奇,這不易星辰忍不住,開口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
麼要救我?”
那蒙面人冷冷道:“我並不是想救你,而是在救我自己,眼下這裡不是該說話的地方,你還是快些走吧!”
“走?”易星辰一頓,再次問道:“你當真要放我離開?”
蒙面人立即道:“沒錯,讓你走就趕緊走,別在這拖拖媽媽的,要是晚了恐怕那天琴宗便要成爲一堆廢墟了!”
易星辰有些驚訝,連忙道:“難道,那老賊已經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
蒙面人未加思考,破口而出:“沒錯,你要是想走就快點走,若是想留在這裡,我也不攔着你。”
易星辰見此人說話中肯,似乎並不像是在騙他,只是如若他說的是真的,那麼天琴宗將面臨天大的危機,他現在唯一做的便是立刻趕回天琴宗,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這不,易星辰剛要離開,卻聽那蒙面人突然喊道:“等等!”
易星辰回頭,不解道:“怎麼,莫不是你又返回了不成?”
蒙面人哼了一聲,道:“我可不是那說話不作數的小人,只是你的功力被定神丹封壓在丹田,要是這個樣子去你將必死無疑,不如我索性在助你一次,來,接着。”
一顆黑色的藥丸,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但是易星辰看了看那蒙面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在加上救人心切,易星辰也顧不得多想些什麼,這一口便將藥丸吞了下去,不想此藥丸剛剛入肚,易星辰便覺得奇經八脈瞬間衝滿了力量,那被定神丸封堵在丹田的功力竟然破殼而出,他體內滿滿十成功力盡數歸來。
易星辰又驚又喜,在這種情境下,他不得不對這蒙面人刮目相看,更多的是敬佩之色,於是他向那蒙面人拜了一禮,道:“多謝英雄相救,若是來日易某還活着,定然要謝過英雄。”
蒙面人似乎並不接受這樣的謝意,只是冷冷的道:“不用,我沒什麼好讓你謝的,你還是快快離開吧,若是被人發現了,我們兩個都跑不了。”
“嗯”易星辰點點頭,在一次向那蒙面人拜了一禮,這便匆匆離去了。
易星辰走後,空留那蒙面人,只見他望着易星辰離去的方向,沉沉的說了句:“你沒什麼好謝的,這都是我欠你的!”
……
青天白日,四下無風,看似安靜的環境下卻充斥着陰森森的濃重殺氣,就如同當日易星辰說的一般,天琴宗終究是沒有避免一場大戰,當那一道道綠色身影飛入天琴宗,當那一把把陰陽輪劃過空氣,擦出陣陣火花,飛旋在天琴宗的上空之時,一場殺戮徹底拉開序幕。
光明正大,陸庸從沒有想過去遮掩些什麼,竟然在帝王城外的天琴宗展開了他雄心霸業的第二步。
天琴宗各部弟子在事先的分配下,以部爲單位,與這無上宮茫茫多的弟子開始了一場血腥的大戰。本說無上宮有超過三成弟子被派往了攔阻殷卜許的鏡宗隊伍中,這密塵谷無上宮弟子算來也有五千餘衆,但奇怪的是這放眼望去,茫茫一片,多達一萬多人的海量隊伍,真讓天琴宗見識到了無上宮驚人的實力。
但最開始的時候,那風、意、氣三宗並沒有出現,但單憑這一萬餘衆的無上宮弟子,便殺的天琴宗弟子連連敗退,到後來一個個驚慌失所,大多亂了陣腳。
那陸庸踩踏着九天神煞飛馳在高空,俯瞰這地面上所發生的一切,陰森森的笑道:“一羣女流之輩,也敢與我無上宮做對,當真不自量力!”
正當這時,那風、意、氣三位宗主駕馭法寶飛了上來,當來到陸庸身邊的時候,三人齊齊問道:“敢問陸宮主,什麼時候讓我們動手?”
陸庸再次觀察了
下下邊的情形,笑道:“先不勞煩三位,我看這琴宗弟子不堪一擊,我的這些弟子足以徹底將他們剷除。”
陸庸胸有成竹,口中全是不屑的狂言,似乎整個天下在他看來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而這三位宗主在他眼裡只不過是一個可用可不用的工具而已。
雖然,這三人心中有氣,但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無奈的連連答“是”,可這心裡卻在暗罵着“老東西”之類的話語。
當然,雖說琴宗只有區區三千弟子,但是比之那無上宮弟子卻要高明許多,畢竟秋歌此人教徒極嚴,每一個徒弟似乎都會親歷親爲,在這弟子當中不乏有法術高明之人,柳無聲,殷木化,陸婉婷等皆是琴總實力不可小覷之輩。縱然宗主秋歌下落不明,但至少有柳無聲這樣天才一般的人物引領大家,這也不至於整個局勢瞬間崩盤。
剛開始,由於無上宮來勢洶洶,大家未及防備,這才吃了對方的大虧,可眼下由柳無聲,殷木華等人開始引領大家協力抗敵,這場上局勢稍微穩定下來。
但在空中的陸庸似乎已然不甚着急,似乎把這一場驚天大戰當成一場絕佳的好戲來看待,從前到尾,面色紅潤,嘴角的微笑始終沒有消失過。
正當兩方大戰之時,因爲那沖天的光芒,和雷霆般的震動聲,引的整個帝王城一陣震動,特別是宇帝秋景白,正當他批閱奏摺之時,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震動聲大感意外,於是他立刻衝出宮殿,來到那白石所鑄的欄杆前,遙望着光芒和驚雷般的響聲發出的方向,他目測方向和距離,那正是天琴宗的所在。
秋景白大驚失色,連忙叫來一個宮人,吩咐道:“你去查查,看看天琴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完了速速回報!”
那宮人得命,速速退了下去,在之後等待的這段時間裡,秋景白一直心緒不寧,似乎感覺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只是在他身邊的一個宮人卻安慰道:“陛下,帝王城是您的居住之地,天琴宗宗主又是您的妹妹,想必沒有人敢冒着殺頭的危險去尋天琴宗的麻煩,我想必是那天琴宗煉丹修法,才引起的這場場震動,你且放寬心,那裡一定沒有事情。”
秋景白沉吟了片刻,輕聲說道:“希望是吧!”
可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天琴宗的方向各色光芒不停閃爍,而且震動之聲越來越強烈,秋景白心緒不寧,只當是天琴宗出了大事,竟想孤身一人去看個究竟。也就是在這時,那宮人又趕了回來,只見他撲通跪倒在地,身體顫抖,口中哆嗦着回道:“啓奏,啓奏陛下,那無上宮陸庸心生叛逆,竟然帶着他門下一萬餘名弟子殺入了天琴宗,眼下兩方交戰異常激烈,恐怕不久將會危機帝王城!”
秋景白大驚失色,臉色一下子變的異常慘白,以前他滅清水山莊之時,他便是有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想滿足那陸庸成爲修界霸主的虛榮,卻沒想到他得寸進尺,竟然拿自己親生妹妹的天琴宗開刀,當真是膽大至極,只見秋景白突然右手拍擊在那白石欄杆上,大罵道:“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看來我以前太過縱容此人,不想他過度跋扈,竟然連我都不放在眼裡,看來這一次我不能再忍,必要給這老東西一點顏色看看不成!”
說着,秋景白突然轉過身子,對其中一個宮人道:“去,召集護國四大法師和他的下屬弟子,讓他們立刻去天琴宗助陣,此戰若是勝了,必賞他們家財萬貫,錦衣玉食,美女綾羅,只要是寡人有的一併恩賜。”
那宮人連忙答“是”,這便匆匆離開了此處。
之後,秋景白有意支開身邊的所有宮人,就是連一個護衛也沒留在身邊,只見他一直沿着一條道路,向這深宮內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