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你也會不禁爲之嘆息。美麗的生命爲什麼總是如此短促?(古龍,語)——
一個曾經擁有過真愛的人,在失去的時候,也許覺的這個世界都不在重要,愛情,就是這樣偉大,就是這樣不可以想象。
雨還在不停的從天空中落下,風在柳逸與吉利兒的中間吹過,抱着吉利兒已經冰冷的身體,柳逸的心只有一個感覺——痛。
時間,在柳逸與吉利兒的周圍流走,風吹動着柳逸的長髮,在那昏暗的燈光下,那長髮在漸漸的蛻掉它的黑色,無限的悲傷,痛苦,哀愁,憤怒,心累交加,竟然使柳逸爲情一夜白髮。
雨漸漸的停止,天空被風吹的晴朗,漸漸的,太陽從東方升起,照亮了周圍的一切,用它的溫暖,撫育着大地的生命,然兒,吉利兒的身體仍然冰冷,因爲太陽在也不能給她溫暖了。
柳逸抱着吉利兒,漸漸的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亭子,向自己的“家”,走去!
就在此時,大刀王,十傑一,阿九,已經趕了過來,看到柳俯上下的遭遇,幾人到處尋找柳逸,終於在大廳門口發現了那張紙條,知道柳逸來到了這裡,於是,三人以的速度趕了過來,生怕柳逸出什麼事。
可是,當三人趕來,映入眼簾的卻是無限的悲傷,柳逸抱着吉利兒冰冷的屍體,竟然一夜白髮,在那柔順的風中,柳逸的眼神空洞,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抱着吉利兒回家。
一步一停,一步一停,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這樣走了多遠,終於,柳逸回到了自己那已經不在是家的“家”中。
十傑一幾人一直跟着柳逸,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柳逸將吉利輕輕的放在地上,然後去扶柳穆夕,他的父親,那屍體冰冷,僵硬,但是柳逸還是將他扶到了旁邊的桌子旁邊的椅子上,端正的坐在那裡。
柳逸回身,抱起吉利兒,一起跪在了柳穆夕的身前,看着已經死去多時的父親,柳逸扶住吉利兒,道:“不孝兒柳逸,在這裡給你磕頭了。”說着,一面扶着吉利兒一面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柳逸無表情的笑了笑道:“爹,你看,孩兒把兒媳婦給你帶回來了,今天,我們就在你的面前成親,你說好嗎?”
柳逸看着父親的屍體,接道:“您不出聲,就是同意了,我們這就在您的跟前拜堂。”說着,扶住吉利兒,真的開始拜了下去。
十傑一和大刀王,阿九都想上去勸柳逸,可是,他們都知道柳逸的性格,在說現在他的悲傷會使他丟失理智,所以,三人只有在旁邊看着。
就在柳逸和吉利兒在第二拜的時候,忽然一聲嬌喝道:“不可以。”
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嚇住了,順着那個聲音的方向望去,進入眼簾的人大家都認識,她就是魔族魔門的尊主,七月,此時的她,一身紅色緊身衣,左臂粉紅色的護腕,右臂無任何遮掩,黝黑的皮膚完全顯漏在外面,下身是紅色的短裙,修長的美腿套着一雙到膝蓋的小牛皮靴,看上去搭配的很合理,紅色的單肩披風將全身包圍在裡面,裝束還是那套裝束,只是衣服的顏色換了。
左手拿着那把細長而漂亮的『舞月』劍,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柳逸將吉利兒輕輕的放在地上,猛的拿起『悲夢』劍,問道:“爲什麼不可以?”
七月停了一下,接道:“她已經死了,難道你要和一個死人拜堂成親嗎?”
柳逸看着七月,猛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着悲傷,充滿着憤怒,忽然,柳逸停止了笑,道:“住嘴,你看,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你們魔門所賜,現在,你高興了嗎?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七月的表情有些麻木,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話還沒有說話,忽然感覺到心猛的一痛。
柳逸手中的『悲夢』劍瞬間拖手而出,插入了七月的心臟。他的眼是血紅的……
就這樣,那一個瞬間,停止了,沒有下一刻,就這樣,不知道誰凝視着誰,在他們的眼中,永遠留下了這個故事。
七月看着柳逸,她的淚在也不會聽她的話,輕輕的掉落下來,輕聲忍痛的道:“雖然,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如果殺了我,你的心情能好一些的話,我認爲值得。”
真心的愛,是不會在乎爲他付出多少,不會奢求任何回報,甚至,爲他的一笑,放棄自己的生命,有的人,就是這樣的癡狂——七月,就是這樣的女孩。
柳逸看着七月,憤怒的道:“好,那我就殺了你。”
就在這時,大刀王和阿九猛的喊道:“不要。”他們真的不希望柳逸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就在柳逸剛要動的時候,一道寒光,從天外飛來,直插進了柳逸的心臟,巨大的力使柳逸猛的從七月的身上抽出『悲夢』劍,後退了十幾步,“普通”一聲,猛的跪了下去,一口內腹的鮮血,吐了出來。
就在此時,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場中,隨着他右手的一動,那柄銀色的劍猛的從柳逸的身體內,飛了回來。只見黑衣人一恭身道:“尊主,屬下來遲,還請贖罪。”說話之人,正是違瘋,魔族的護法,一直策劃這個事件的幕後黑手。
所有人都被場中的變化驚呆了,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大刀王,十傑一和阿九猛的跑了過去,扶住柳逸的身體。
卻說七月猛的回頭,看着違瘋,怒道:“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現在你終於把他殺了,你可以替你那沒出息的廢物侄兒報仇了?”猛的,七月抽出長劍,向違瘋斬去。
可違瘋是什麼人物,百年的修行,成爲魔門的護法,以七月的功力,即使有寶劍在手,也休想傷害違瘋一跟毫髮。只見違瘋雙指一夾,『舞月』劍在鋒利,也休想在動一下。
違瘋低頭道:“我只是替尊主的安危着想,希望尊主明白老臣的一片苦心,休要爲一個外人,傷了和氣。”說完,猛的一甩手,轉身離去。
看着違瘋的離開,七月知道,她是殺不了違瘋的,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了柳逸的身上……
只見柳逸身前已經被鮮血染紅,剛纔那一劍已經穿透了他的心臟,看來他是活不成了,柳逸掙扎的站了起來,大聲的道:“不要扶我。”拎着『悲夢』劍,以最後的毅力,一步步的走向七月。
七月知道,他是來殺她的,她不會反抗,所以,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一步……兩步……三步……隨着腳步聲的停止,七月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也許,就這樣死了,對她最大的解脫。
可是,等了好久,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忽然,一個聲音輕輕的在耳邊響起:“對不起……我並不想傷害你,我想我快死了,你一定要改改你那倔強的脾氣,否則一定會吃虧的,我並不是一個值得愛的人,請你把我忘掉,重新找一個你愛的人,而且也愛你的人吧。”聲音漸漸的遠去。七月睜開眼睛,看着柳逸勉強的走向吉利兒的屍體。
看着那堅強的人,七月搖了搖頭,道:“傻書生,你說過的,當你的心裡已經刻下了一個人,怎麼還會放下另一個人呢?知道嗎?這樣的痛苦,比你殺了我還要痛千萬倍。”
柳逸猛的跪了下去,胸前的傷口溢出了大量的血,勉強的扶住吉利兒,開始拜堂……
大刀王在旁邊,此時已經是眼含熱淚,如此的剛鐵男兒,他能說什麼?十傑一和阿九,時刻準備攙扶着柳逸,聲怕他倒下,在也起不來。
在三人的注目下,柳逸與吉利兒拜完了堂,柳逸輕輕的將吉利兒抱在懷中,對十傑一道:“好兄弟……你的路,要自己走了,哥哥以後在也不能陪伴你了。”
看着幾人,七月的雙腿一軟,在也站不住,坐了下去,在這遍地屍體當中,還有那一份友誼,回想着柳逸剛纔的話,一字字如刀刻在心裡一樣清晰,也許,這輩子她休想忘掉他。
十傑一猛的上前,跪在柳逸的旁邊,大聲道:“老大,你不要嚇我,你已經嚇過十傑一一次了,我相信,這次你一定會沒事的。”
柳逸看了看阿九,接道:“阿九,十一,一直都非常喜歡你的,希望你……給他一次機會。”
阿九看着柳逸的樣子,哪裡還能說出話,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停的點頭。
柳逸看了看大刀王道:“不能看到你和水兒成親,也是今生的遺憾了,我想請你幫個忙,我死後……將我和吉利兒埋葬到蓮花鎮的飄雪花海中,好嗎?”
大刀王忙點了點頭……
忽然,衆人一靜,柳逸抱着吉利兒就這樣安心的睡着了,在也聽不到世界上的任何聲音了。
十傑一猛的抱住柳逸,竟然大聲的哭了起來,道:“老大,是十一不好,十一沒有保護好你,老大,別在和十一玩了,快醒醒吧。”說完,猛的晃動着柳逸的身子。
阿九抓住十傑一,哭道:“不要這樣,就讓他安心的去吧,也許他會在地下遇見吉利兒和他的家人,那樣他會更開心的。”
天空漸漸變的昏暗,輕風飄過,彷彿是對這悲慘人生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