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仔細看看我是誰?”楚離同她一樣坐在地上,撫起她的小臉對着自己。
“楚離?”南風音姒恍恍惚惚看到一張讓她想起來就心驚膽跳的俊臉。
月光朦朧,二人臉臉面對。音姒的眼神還不差擦乾眼淚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大叔’。不信任的看着楚離這張令她好生氣的臉。此刻變得如親人一樣親切。猛的抱住楚離,雙手在這張臉上又摸又掐外帶揪幾乎要將所以眼睛不能肯定的意識全部用手的觸感來確定。
“真的是我,摸夠了沒有”剛剛被她撞到肚子疼,現在又在臉上一通亂抓,隨即鼻涕眼淚像找到了久違的容器,七孔傾流粘的臉上濃清溼糊。
“你揹我,我走不動了。啊~不,還是我自己走吧。”音姒想起楚離不喜歡自己,還盡欺負她。他能找到自己並且帶自己回去就阿彌了。他是絕然不會好心到背自己走這麼長山路的。
“來,爬上來。”楚離背對着音姒。音姒沒想到他還真答應了一陣喜又一陣害羞。
“你真的願意揹我?不會摔我吧!我真的好可憐經不起摔了”爬在楚離背上的南風音姒還是有些擔心。
楚離看着可憐巴巴的南風音姒,想着找到她要好好教訓她,這回見她吃了一通苦頭,還是攔在黃泉路上把你抱回來。
“知道錯了,以後不許亂跑。”伸出雙手把她背上扶高點來。
“算了,還是坐着等到天亮吧,她們會找來的,你揹着我路也不好走。”爬在他的背上真舒服累了更厲害了,好想睡覺,可是想着楚離在這大山坑坑裡,路是不好走,方向也不好辯所以,還是蠻通情達理的要求下來。
“傻妞知道替別人着想了,是怕路不好走連累了你摔幾回是吧?”迎着月亮,楚離的雙眼像星得一樣亮晶晶滿滿的戲謔與憐愛。
音姒覺得頭好暈,身體好冷,心裡抗拒着可是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抓向楚離,頭往他懷裡鑽。楚離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冷,是吧,好吧我就大發慈悲抱着你回去吧。經過這一次要學乖點啊!”
公寓裡午夜兩點,南風音姒發着高燒被楚離抱回來,放在牀上難受的一夜胡話。
教育大樓校主任辦公室內。寬大的辦公桌後坐着一個寬臉闊額,深度眼鏡的中年男人。聽着楚離的報告,當聽到蛇羣圍攻時,臉上顯現出恐怖得不可思議的表情,心裡想着另外六個合謀計算南風音姒的女孩應該受到怎樣的處罰。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整個高四的學生都沒有心思再東竄西逛,巨大的壓力使他們整天忙於複習。
楚離揉揉惺鬆的雙眼,拿起水杯走出教室準備去衝杯牛奶。剛走到教室門口毫無防備的被門撞到面門,隨即衝進來一個人。請假兩個月的胖子回來了。
“沒事吧,哥們!傻子一樣忤在門後面”胖子肥大的身體推向楚離。“外面真冷呵,看你剛剛像睡醒一個,我可就慘了一個星期差不多隻能睡上一個好覺。不像你小子天資聰明上課還能睡”說着翻開大書包從裡面掏出保溫杯塞在楚離懷裡:“給我也衝一杯”也許是外面的冷風颳進來的原因,同時時間好多同學都擡起頭來,浮腫的面顏,熊貓眼。紛紛叫嚷着讓楚離代勞。咖啡,綠茶。
“我一下哪有這麼多手,開水室又不遠你們自己去”雖說楚離平時是個樂意向善,對同學尤其是對女同學關懷備至的人,可是今天面對着二十多個保溫杯。除非他現在變成千手觀音。
“沒時間……..”面對十幾雙肯求的眼神。沒辦法,誰讓我是這學校最善良的人呢。就多跑幾趟吧。
剛坐下來,胖子就扒拉着身子,碩大的肥臉壓在課桌上面:“開水哥,你也看到了,我們多麼艱難,用你的神功幫我們以後每天的飯食開水都由你代勞了好不好”
“你丫放屁,當勞子是勤雜工呢”還有一個整月,多慢啊!下個月的今天就解困厄了。楚離不再理他的糾纏,撐着下巴看着窗外北風呼嘯,陰雲密佈。此時心都飛到林瑾那兒去了。
京城,冬日的陽光散着暖,無風的冬日在北方很少見。林夫人提着編花竹藍走到複式房,邁着優雅的步子走進鏤空陽光亭,這是一間半圓型頂上鑲着整塊玻璃,四壁鏤空花形的小花亭。三櫈一幾。
蔓綠色羽絨服狐毛領子緊而柔的箍住纖細雪白的頸脖。雖然五十歲的林夫人皮膚保養的很好沒有皺紋,只是眼角有些細紋,不笑還看不出來。烏黑的頭髮束成三條麻花辮高盤頭頂,兩顆紅色珍珠鏤空繞成小兔圖案讓她安祥的臉上添了幾分活潑,下著一條默灰厚織裙。腳蹬一雙兔毛短靴。
曬着太陽,從編花小藍裡取毛線這是她給家裡織坐墊,沒事在家養花魚,編織刺繡。今天的林夫人在安祥的神態中隱隱露出幾分思鬱。想着昨晚跟女兒的談話。
“媽媽,如果沒有楚離,女兒現在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女兒對他的愛不是報恩而是真的愛上他了,他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林瑾在最後兩字上的定義最終把楚離定成男人而不是男孩。
“瑾兒,這事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哥也沒談過,他真的爲了救你而被刀捅破心臟?絕對不可能,一個人的心臟如果被刺是絕對活不了的。醫生真是這麼說的?”林夫人從女兒的房間裡出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通了東海醫院心臟科醫生電話。對方的回答讓她感到震驚,事實真如女兒所說一樣。楚離是個特殊體質的人。
一個小男孩子爲了救女兒而勇鬥歹徒,死而復生愛上女兒,窺破老師誘騙女學生的奸計,發起募捐被黑社會圍毆。一人勇斗數十名歹徒。啊!不對,差距太大。打兩三個匪徒就被刺穿心臟?打幾十名黑社會怎麼會毫髮無損?還能跟林輝一起清除警界敗類。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根本不像同一個人。
做爲女人而言能嫁給一個願意爲拼命的男人當然是很值得。想起女兒的前任男友,簡直就是窩囊廢。
可是做爲一個高中生而言,尤其是男孩子還正是塑造期,而女兒已是熟女,這等於是將一隻新鮮的櫻桃放置在一隻漂泊在水面的容器裡。而女兒卻是鐵了鐵了心的要跟他。連蘇家的美玦那丫頭都爲了他而離家出走,與家庭脫離關係。難怪上次在見到蘇氏夫婦時,他們的臉色那麼難看。
哎!…..想着女兒即將要跟幾個女人同爭一個男人。林夫人的心像被釘子釘一樣的難受。晚上一定要和丈夫好好商量女兒的婚事,如果不同的話,強制讓女兒出國,她會恨我們嗎?
林羽書回到家裡臉色很不好看,可以說從沒見過他如今天這樣。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林夫人放下手裡的花草奔到丈夫身邊。關心的雙眸凝聚着霧晶狀的星星。
林羽書恨恨的嘆了口氣,攬住妻子的右手力度增強,這讓林夫人感覺到丈夫內心在做艱難的決定。
“不要這樣,書,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同承擔,告訴我,不要隱瞞我”林夫人將丈夫拉到沙發上坐下來。
“我們的兒子是個混蛋。女兒是個糊塗蛋,那個楚離根本就是個魔障。他們不能在一起”兩條濃眉煩惱的擰成一條麻繩在額間。
林羽書看着一頭霧水的妻子。喝了口茶這才慢慢說出原因來。
“今天我剛從公司出來,就碰到浮華清她來找我,告訴我一些…….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真的,那個楚離有可能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們的女兒要受苦了。”林羽書內心煎熬着,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出現在自己家裡,可是不答應能行嗎?浮華清是看在交情的份上才私自來找自己,如果是………..。
“你說清楚點,我不明白,什麼是另外的世界”
望着妻子焦爍的雙眼,林羽書突然感覺到自己不應該跟她說這麼多,就算是說了,除了讓她感到悲傷擔心之外,什麼作用也起不到。林輝那個渾蛋。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收拾一下去學校接瑾兒,你們搬回大哥家裡住,我去找林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