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了幾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副宿身,就這樣天天躺着?不生病纔怪。好說歹說才求得林瑾給他辦了出院手續,還回家休息幾天,也好,趁這休息的時候練習《天魔錄》定要快速練到第七重,完成心願,還要找慈航門的梵靜庵報仇一血前恥,想到這兒楚離就加快腳步回家。
沿着楚離的記憶,他回到了七離巷四十二號麪粉加工廠,楚離就和大他六歲的小姑姑住在這裡面的宿舍僂裡。
記憶中跟爸媽從遙遠的霧都坐飛機來到東海旅遊,不小心和父母走失而被養父母帶回家,不久他們雙雙離去,姑姑是養父的妹妹,在從十歲起跟着姑姑一起過。麪粉廠破產後,姑姑每天起早貪黑賣臭豆腐養活楚離,還總被人欺負。
姑姑,從今以後,我楚離不會再任由你受欺負……
這是自己替那個記憶中的楚離呼喊的心聲,但自己爲什麼也會感覺一絲釋然呢?
站在鐵門外,陽光照着這副鐵鏽斑駁的大門隱現出當初的昌盛,拇指粗的鐵柵欄有幾根斷掉,不小心撞上去一定很慘,左邊寫着東海市第三面粉廠。
姑姑,我回家了——
順着水泥路面走過幾棟住宅樓,最後面的大濠溝旁就是女人宿舍。楚離和小姑姑就住在這高四層,破爛不堪,臭水骯髒的第四層樓裡。三十平米的房子用一塊布簾子隔成兩部分,前面是自己住,後面是姑姑住,衛生間整層樓通用,廚房就在各家門戶處支個竈。免不了互相磕碰吵吵鬧鬧的聲音。
隨着風聲,楚離朝左跳開,一堆破爛正好砸在自己剛剛站的地方。楚離摸摸這副身體。暗歎:幸好裡面裝的是我,要是你,可就有你受的了。
隨着一陣高呼:“楚離回來了”。
是歡迎我回家嗎?他們知道我救人的事蹟?心裡一陣高興大步跨向樓梯。蹬蹬蹬一陣下樓聲。四個人匆匆衝下樓梯,是三四樓的鄰居。剛想打招呼就被他們的眼神抵回來了。
什麼意思?
剛上四樓就聽見小姑姑的哭泣聲,從樓層末端傳來,楚離的姑姑就是我的姑姑,衝進屋內眼見一片狼藉,小姑姑看見楚離回來,趕忙從牀上爬起來,整理衣服,擦乾眼淚,又準備將那說了一百遍的謊話用來搪塞楚離。
現在的楚離不是原來的楚離,魔教合歡宗弟子修練天魔錄已達第三重,不用小姑開口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媽的,敢欺負我姑姑,當老子還是原來的楚離嗎?樓下的那堆破爛及一聲楚離回來了,原來就是針對老子的,媽的,出門正見樓下那四個狗男女在場子裡笑呢!老子讓你們笑個夠。
“小離,姑姑不知道你會回來,飯還沒煮,姑姑這就收拾,給你煮飯吃。你去那兒?”小姑一把拿住楚離,楚楚可憐的說:“小離,不要去找他們,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小離,我知道你心疼姑姑,聽姑姑的話,不去好嗎?”
楚離伸手將小姑的鬢髮往後攏束,禁不住呆了呆,好漂亮的小姑姑,皮膚晶瑩凝白,修長的脖子襯出高挑的身材,五官清秀,氣質溫宛。
“姑姑,從今以後,那些狗雜種再也不會對你動手動腳了!”
掙脫姑姑哀求的雙手,楚離陰冷一笑,三兩步就下到了底樓,正好聽見那個身高一米八的臉上有胎記的混蛋說輕薄姑姑的話。
上去飛身一腳踹在他下巴上,胎記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嘴裡噴出數顆牙齒在陽光下劃出數道黃色的拋物錢,整個身體,仰面向天飛跌在數米之外,痛得爬不起來直吭吭。
“說,你們,是誰欺負我姑姑?”
突如其來的一腳讓其餘三人呆若木雞,猛聽楚離一聲威喝,閃光的眼神如幽九寒冬的冰刀,讓他們在這初夏陽光裡不停的囉嗦,上牙磕下牙不停的響,聽得楚離的問話都把目光看向了正中間站着的黑臉胖子。
“你不要過來,不是我,是他找我去的,他說你姑姑很漂亮,又沒後臺不搞白不搞,留在那兒浪廢,不過我們就拉了拉衣服,什麼都沒幹!”隨着幹字出口,楚離一拳擊在他肚子上,“嗷”的一聲慘叫面朝地擦出護欄“卟通”一聲,掉進臭氣熏天,污濁不堪的大濠溝臭水河裡。
餘下的男女是對夫妻,站在門口望風看哨,想必剛纔那堆破爛及喊叫就是他們乾的“好事”
此時拉着手叫喊着一路狂奔了,還沒跑出一米八遠,背後兩腳踢到前面不遠的摩托車上面,女的哭爹喊媽,男的求爺求爹,“啪啪啪啪啪”數個耳光抽得他們說話都不利索。
這一動靜,驚動了前後樓,等小姑姑稍微整理好衣服匆忙跑下樓,呆住了,眼前的場景徹底震住了她:楚離什麼時候這麼能打!打傷了他們是要坐牢是要賠錢的呀!賠錢可以想辦法,可是楚離不能坐牢,坐進去他的一生都毀了。
全廠只要是在家,能動的居民都跑來了,看着眼前的情景。
“他媽的,這麼小一點就學着打人,你們四人養尊處優不會打架,看老子來教訓這個小王八蛋”
他是小王,經常拍黑胖子的馬屁,眼見黑胖倒黴自以爲獻媚的機會來了,這可是稅務局長的外甥,拍好了他,生意就好做了。
喊着罵罵咧咧脫掉身上的花襯衫,露出乾癟的胸脯,挺着虛肉的肚子就上來了。“呸”口水狠吐在地上砸在灰塵裡陷進去,大部分居民都看笑話,替這四個混蛋狀威,只有少數人爲楚離擔心,陪在小姑姑身邊,驅趕着那些對姑姑有色心的混蛋。
如同一個鬥牛士般吹着口哨,嘻笑着捏着拳頭裝B的走過來,這兒已經被居民,鄰居圍成水泄不通的圓心。
“小狗日的敢打老子的胖哥”一拳摟頭向楚離橫去。
看着這個蠢貨貌似威武的向自己走近,楚離心中暗笑,你就是看看他們四個的現狀,你也要掂量下自己的能耐吧!就憑你這個鱉相也敢在老子面前逞威風,好啊!今天就看老子好好的收拾你們這些平日裡欺負我和姑姑的王八蛋們是怎麼栽倒今日楚離的手上。
動作慢的像你媽的個蝸牛一樣,打這些水貨根本不需要動身手,楚離二指扣住小王的手腕,像跳舞似的擰着他在慘叫中轉了無數個圈圈,且越轉轉快,鬆開手,他兀自還在手舞足蹈,指東朝西,白色沫沫的涎水從嘴角順着下巴望下滴,眼也直了,嘴也歪了,濠溝邊黑胖子被救起來,看着一圈都是他的人脈,做爲男人,他丟不起這個臉,仗着人多,氣勢洶洶的高喊一聲:“那個幫老子打這個小狗日的,事後必有重謝,老子說話算……”
“回去吧!”
楚離一腳踢到小王的肉肚上,整個人重力量砸向黑胖,話 字未說出口,隨着這小王身副的重量,二人滾落臭水河。
一腳的威力讓在場的鄰居全都驚呆了,畏縮而興奮的看着。
“大家不要怕,老子們一起上!”
一米八的胎記從地上被人扶起來,前面四顆門牙全掉光,大嘴冒風的還逞着牛B威風。
看着這一羣牛鬼蛇神們,呸,說牛鬼蛇神還擡舉了他們,全是一幫烏合之衆,這下紛紛拿了傢伙,不顧長輩們的勸阻,有些長輩還助威幫着拿棒子,畢竟能攀上稅務局長的外甥以後辦事都容易。
“都是雲姜生的野種,怕什麼?還假說是她的侄子,打死這個野種,打死楚雲姜……”
尖列的聲音從人羣中發出,“把他們這對野狗男女轟出去!”
楚離回頭看,是妒忌姑姑的醜女人蔡香,常言醜人多做怪,就是她了,此刻已伸出十指利爪朝姑姑的玉瓷般的臉抓去,女人的妒忌瘋狂,男人的慾望面子,已經被拋到**一個至高點。
腳下揚起一陣灰塵朝蔡香矇頭撲面,這個社會不允許亂殺人,否則這些混帳早在須臾之間全部掛單。
“狗日的,敢打老子的男人。”在一個女人瘋狂尖利的叫喊聲中,羣起而攻,棒子,磚頭,火鉗子,掏火鉤子,女人的十指九陰爪,部分老東西們的在後面助威,孩子們在樓上看着笑話起鬨。
一縷清煙如風,抱住渾身瑟瑟發抖的小姑,騰空而起放在高大的白玉蘭粗樹丫上坐着。
烏合之衆傾刻間找不到目標,正自東張西望時,這才發現他站在白玉蘭樹杆上面,俊眉冷目:“我和姑姑從未招惹過你們,你們有家有困難,姑姑也樂意幫助,爲什麼你們的心這麼壞,竟然要合起來置我們於死地,看看你們手上拿的東西,打你們身上會怎麼樣?”楚離想給他們最後機會。
“是你們該死,以爲會爬樹就行,把樹都砍斷……”
一陣颶風,他們手中的武器全部飛出並且砸在身邊人的身上,幾個帶頭的男女混帳在人羣中,還沒等他們看清楚。楚離一把拽住蔡香的頭髮狠狠一扯,半邊腦袋成了禿子,滲出血來,抓出她的雙乳凌空一扔,叭的一聲掛在藍球架子上,小便失禁,這個臭婆娘幾乎是天天欺負姑姑,還罵老子是野種,三下五去二,全都爬在地上哼哼唧唧,幾乎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
看熱鬧的,起鬨的所有的鄰居目瞪口呆,畏懼的雙手亂擺求他不要過去,恐懼的眼神看楚離簡直就像看羅剎一樣。
“聽着,從今以後,我們不惹你們,你們也別沒事想來欺負我們,否則老子要讓你們全部都過得活着比死還難受。”
不知是誰報了警,姑姑急切哀怨的眼睛快要滴出血來,拉着楚離的手死都不鬆開。
那個胖子被人救起來,硬是爬過來,在楚離震攝人寒絕的眼眸中嚇得拼命的維護楚離,甚至還說出是自己輕薄調戲在先,一米八請警察在家裡坐了一會兒,敬菸敬茶也不告楚離,崩掉的大門牙說話關不住風,還得請人翻譯。
一米八的老婆硬是不依不饒,吵着要楚離去坐牢,被一米八狠抽幾耳光拖回家裡。警察見主事人都不告也就沒在過份追究,只是告誡了楚離一番,學生不能鬥毆之內的話,有什麼事情要講道理,又教訓了他們四人一頓,罵他們是自作自受,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再做壞事。
楚離幫姑姑收拾狼藉一片的臭豆腐攤子,胖子主動出錢賠,喊姑姑是姑奶奶以後再也不敢了。
“姑姑,來多吃些,吃完了我幫你把頭髮梳一下,放心吧以後不會有人在欺負你了”
楚離說着在姑姑碗裡勺了蒸雞蛋,家裡吃的最多的就是蛋,貧窮家庭肉是很少吃的。
“姑姑,以後我會多賺錢讓你天天吃肉,把身體養好,還買最好的衣服給你穿”楚離清澈的眼眸讓姑姑……百感交集,今日的行爲更讓她驚訝萬分直到現在無法完全相信。
“你是楚離嗎?你是我的小離嗎?你從小都膽小怕事,可今天……”
姑姑睜着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楚離,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眼神都不像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小楚離,如果不是這贏弱的身子骨和這張臉,自己一定是不認識他的,還有他怎麼這麼能打,這不是一般的胡打,好像是電視裡的武功高人。
看着姑姑的一雙纖纖玉手,這雙手應該是戴着寶戒養尊處優,可現在爲了這個家操勞的繭破皮裂,楚離握住姑姑的手心疼不已,需要工作賺錢也是當務之急,不能所有的生活重擔都壓在姑姑身上,自己也要爲這個家付出。
“姑姑,吃完飯我要去天台久坐,一直到晚上,如果有什麼事情你現在就說吧!”小姑欲言又止沒問他爲什麼要去天台那麼久,初夏的陽光很曬呢,“姑姑沒事,下午去賣臭豆腐,晚一點才能回來,你什麼時候從樓頂下來,姑姑什麼時候給你做晚飯。小離長大了,真正像個男人了,懂得照顧保護姑姑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因爲我有我的小離了。”
楚離還是像以往那樣洗碗,掃地之後就上天台練習《天魔錄》,樓頂最安靜!
《天魔錄》是魔教武功無上心法。
天台是水泥地吸太陽的熱力很強,不管這些了。
楚離盤腿而坐,開始調息呼息,呼氣入丹田再繞至百匯從上而下至涌泉穴,繞身一週,徐徐吐出體內的濁氣及內毒。這副宿身體質很虛弱,打坐調息得用上二個小時的時間方可進入
下午兩點,陽光正烈,曬在頭頂,意念中楚離將陽光聚焦頭頂百匯穴,借純陽之源打通任督二脈,這是《天魔錄》裡的晨陽之功裡最初淺也是最難學,難學就難在學心法的人已經去世,魂魄寄宿在另個人的身體內,而這人必需從未練過武功,憑着前世骨骼清奇,記憶奇佳纔有了今天的楚離。
雖說是楚離不再是以前的楚離,可是這脈絡即將打通之時,必定要忍受這副皮囊所帶來的痛苦,太陽爲天地宇宙之間純陽炙熱之體,聚集陽光點稍有不慎就會炙幹血脈**而亡。即使打通之時也是與之宿體之內血源點相交和流泄於體內氣流經絡脈相以此爲推動力,打通任督二脈,才能接着修練《天魔錄》第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