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波下樓離去的背影,楚離回過頭對孟氏三兄弟說:“看到沒,他就是那根導火線,只要我們再從旁起點勁。就有一場好戲看了。呵呵呵……”
無牙山深處的某一處洞穴內,幽暗溼氣頗重,綠苔蘚一層層爬滿洞壁,洞內巨大的石頭邊坐着幾個表情不一的人。
其中一個坐在石坎上的老女人氣哼哼的臉上終於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一腳踹在旁邊的屍體上面站起身來,跨過死在地上的老頭。
“萬家禮,我早就知道這個老傢伙根本就靠不住,你們不信我的話,好了,現在我們一家都跟着你們倒黴香兒爸也死了,好在我們是人類,我可不想和你們一起守着這山洞過日子,我們要回人間,你們一家守着這山洞過吧。”這個滿臉都是皺紋的老太太將身上的毛皮扔給坐在石頭上面的女婿。拉起自己的女兒就要出山洞。
萬家禮擡起頭兩道森冷的目光看着對面的丈母孃,嘴邊露出陰冷的笑容,被他媳婦看見繞過他背後走到自己媽媽和丈夫身邊站着。
“你想怎麼樣?爲什麼這麼看着我媽媽。我也算對得起你了,至少你的一對兒女沒有死。爲了你,我也幹了很多壞事,你在外面風流的那些女人的野種的孩子怨靈都累積到我媽媽身上這筆帳就算了,我爸死了也算了。”她那沒有眼珠的眼眶掠過地上躺的老頭。
如果你敢對我們不利也別怪我曹香不客氣。別忘記了我們一家是幹什麼的!”曹香從昨天到今天吃了顆丹藥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兩隻空洞的眼睛看着非常駭人不說面目表情也很猙獰,之所以看得見完全是因爲眉骨上方的一對陰陽眼藏在皮肉之內。現在的她也只能靠這一對陰陽眼看物景了。
“鎮妖族嗎?呵呵……你們人類真是世上最險惡最薄情的族羣。”萬家禮從石頭上慢慢站起來來,冰冷的氣息讓對方倆母女覺得山洞的溫度下降很多。心裡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人本來就是薄情險惡自私,只是你從來就是蠢,你以爲你站着就是個人了嗎?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進入人的世界,何況在我的世界裡,別說你本身就是頭野獸,就算你是個男人,在我的眼裡同樣是畜牲,能我爲用者是畜牲,能爲我嫁者依然是畜牲不過是高級點而已。
男人在我的眼睛裡都是奴僕聽候我的差遣,我可以放任你風流,但是那些風流的債務必須統統由我來收,這次是大意了,連累我媽媽成爲陰嬰之冢,也算我們有福在頭七的白天被發現就救了。
看在一對兒女的份上,我就不把這筆帳算到你們頭上。不過請你最好收起你的眼光,我很討厭你的眼神,別惹惱我,讓你們一家三口求生不得求死無路。”曹香說完這話一揚手臂,胳膊上立即浮現一個黑色的圓圈---噬雷環。一種可以束縛妖類靈魂的環子。
山洞裡溼漉漉的洞壁上面綠色的苔蘚隱隱約約在洞壁斑駁的溝紋裡浮出一個極淡的人身影子,看着這對夫妻吵架。而不露任何聲色只是淡淡的影子龜隱在層層綠苔之間。
真沒有想到以爲他們伉儷情深誰想會如此不堪。難道這個萬家禮面對着一個噬雷環就這麼忍了嗎?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是鎮妖一族,更沒有想到失去了雙眼,舌頭掉了一半居然還如此張狂嗜惡,如此女人死不足惜!
這正是尋着氣息到此探查的楚離,此時隱身在這兒見到如此情景,心裡進一步盤算更新計劃。
爭吵還在繼續。
“曹香,你不要太過份,你以爲一個噬雷環我就會怕了你嗎?別忘記了你和我已經有了一對兒女,你的貞處已經被我破了你的血液已經與我融合,別說你未必可以毀得了我一家三口,即使毀了我,你以爲你就會全身而退嗎?”萬家禮厲聲迴應老婆曹香的猖狂。凌厲的氣勢陡然上身,綠色的眼神在這幽暗的山洞更是如同兩道幽冥路的光火,寒冷,陰森。
站在曹香後面的丈母孃看到情景對自己也不好,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我們出去也只是想找到禍害我們的兇手而已,不過是曹香性子急了說的話不好聽,心是向着你這個當丈夫的。”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你們一家只是你最強悍,出去找人過來殺了你還怕這兩個老傢伙嗎?
可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那道狡詐陰冷的眼神沒有逃過萬家禮的眼睛完全看穿了她心思的萬家禮怒火噴燒,右手化掌爲爪寒似冰鐵的尖爪長出幾分。
“啊!”一聲慘嚎。只見眼前綠色的身影一晃。曹老母整個右臂被女婿活活撕扯下來,鮮血頓時從她斷肩出噴射出來。速度太快完全出乎兩母女的意料,在她們的腦海記憶裡,這個女婿一家都是順從滴。
根本就不可能給曹香唸咒語的時間,一道黑色的閃電呈孤形噬雷環已經飛出洞外滾入深草叢中,而此時的曹香衣縷爛掉露出白花花的皮膚,一張驚懼的臉抽搐的有如抽筋一般。空洞的眼眶內雖然沒有眼珠可是能從她恐怖的身體上看出她害怕的到了極致。憤怒的呼吸像氣浪猛烈的噴向她的頭部。
“媽爸,你們把那這個老女人給啃了,讓她們知道畜牲野獸最大的能耐就是食人。”
隨着萬家禮的話音,兩道身影同時撲向曹老母。一時間血肉飛濺,血腥味瀰漫整個山洞。在一陣劇烈的撕扯咀嚼及慘嚎聲中這個剛纔還乖張猖狂不可一世的老女人就被一對親家野獸啃食得只剩下一堆血肉差糊的白骨。
“你吃了我媽媽?”曹香從暈死中回過神來在萬家禮的巨掌下不能動彈。她實在是囂張慣了。
“曹香,你實是囂張慣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把我當人看,從來就沒有忘記我是野獸,可是你忘記了野獸本就是吃人血肉的。你們曹家的女人世世代代都把丈夫當奴才使喚,當畜牲虐待,老子忍你很久了,不過看在一雙兒女的份上,看上你讓我們一這家提前變成人的份上,老子饒了你。正如你說的人世冰冷自私,你以爲就你回到人世間你能幹什麼?滾!”
“吧!唧!”
曹香如同一個皮袋被狠狠的扔出很遠。
“吼!”
一聲低沉的獸吼震動山林。
“啊!”
慘懼扭曲的嘶嚎:“家禮救我!”
楚離的下方,一隻金錢豹躬曲的身體非常生氣的看着這個不知從何方掉下來嚇得它一大跳的女人。它已經吃的很飽,並不打算啃食這個女人,只是很生氣這個女人從高處落下來差點砸到它,將休憩的它嚇得夠嗆。
這個女人有利用價值,如果萬家禮真想放過她,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想來不過是想借刀殺人而已。
喧囂的都市裡繁華的大街,曠冬市警察局門前人來人往。
重案刑偵組。
“自然門舍僻長老?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有長老?還有這個長老的像怎麼會出現在萬家禮的屍體的瞳孔內?”王波聽局長的話,一時間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今早才由柳夏慧告訴自己自然門是個什麼宗派。已經要求將這個案子交給玄異秘案組織去調查,他不用管了。
王波聽了非常惱火,想起了楚離的話,就來到高級警督辦公室門前。進去後將照片直接交給局長。誰知道局長的答案更讓他覺得案件的撲朔迷離不可思議。這個一個受國家重視且秘密的門派的分部長老怎麼可能出現在死者萬家禮的瞳孔內。
更離奇的是萬家禮死去近一個星期,按常理瞳仁中不可能留有死者臨死前的任何影像。可是現在不但留有,而且對方還是如此高高在上的長老,一個玄門長老跟萬家禮有什麼關係?
萬家禮有可能不是人,這句話又再次浮現在王波腦海內。只可惜這名叫祝千菊的女孩已經不在人世了,她的日記也沒有留下更多的記載。火斂局的屍體不翼而飛。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王波這個偵案迷深深陷進案情不能自撥,突然宣告說不讓他偵案了,這種感覺尤如一個乞丐面對大盆魚肉被搶的感覺。
“報告局長,我申請調住玄異秘案組請局長批准。”王波的申請讓局長一愣,要知道這玄疑秘案組向來都是獨立斷案。不受當地警察系統約束。
“你想去?很難,我盡力。必竟這個案子鬨動太大如果由我們的人破獲了肯定更好。”局長站起來給了王波一個肯定的微笑。
黑夜裡,一間廢棄的倉庫嗆鼻的溼黴味散發在周圍。
“有沒有好一點厚一點的衣服,我好冷好餓。”曹香開天眼看見這黑漆漆的倉庫及眼前這個看不清的影子。暗歎,對方的功力很高,高到自己開天眼都看不清楚。胃裡沒東西,衣服又破了,曹香幾時受過這等苦。
現在的她跟乞丐還不如。至少乞丐還有個窩。她連窩都沒有。
“只要你如實回答就好。說萬家禮跟舍僻長老是怎麼認識?所有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楚離丟給她一件羽絨服雖然這是南方的春天,不過對於一個沒有食物的女人而言衣服應該厚實點。
“我知道你看得見,只要回答的好,這些就是你的啦!”倉庫的空間裡懸浮着幾個肉包子。
冷厲的聲音比寒風更加凌厲,嘲諷揶揄的語氣正如她經常對人說話的口吻。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要混飽穿暖就好。看着對方的氣勢,曹香的思維如水一般散開。
聽他的口氣決定跟萬家禮這個狗雜種有仇,想着萬家禮剛纔把她丟下去砸在那隻金錢豹旁邊,他是故意的,曹香恨恨的想,還有那個舍僻長老狗屁不過是條生長了數千年的蛇而已,如果不是靠着丹藥的功效,他能變幻成人嗎?萬家禮這個蠢蛋,都說了舍僻靠不住他不信,果不其所以然,在我們被殺的時候以瞳影傳像,他都沒有來救助,可想他是巴不得我們死的。而眼前的這個人……肯定不是跟他們一夥的。以這個人的能量早就應該知道萬家禮就是山洞裡,若是朋友爲什麼不去找萬家禮?他的聲音這麼冷像冰刀一樣,說到這兩個人的名字的時候不但沒帶一絲感覺甚至連語調都沒有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