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清湛輕輕呼喚了楚離。聞着他孤獨的氣息,眼眸底的憂鬱傷情。整個人似乎蒼老了許多。清湛沒有說什麼話卻猜到美玦不會再回來。
“好冷,我好冷,清兒,我好冷。”楚離閉緊雙目似夢囈般喃喃自語伸出雙手摸索着抱緊清湛的嬌軀。頭更自埋的更深聽着清湛的心跳聲。
“清湛,抱着我,我好冷好冷”清湛明白楚離話的意思不是真正的身體發冷,而是來自內心被迫分離的孤寒。
“離,我們不要住在這裡,一起住到學校去好不好。”清湛撫摸着楚離的頭部,像抱嬰兒一樣懷裡摟着他,仔細摩擦楚離的鬢額。馨氣如蘭的呼吸讓他能足夠的感受到他還有溫暖可尋,還有感情可依賴。
下半夜的月亮灑下空盡的汀露。倆人的姿式沒有變化,只是夜風起始,寒露空降讓楚離感到絲絲寒浸神經末端使他慢慢清醒過來。從清湛的懷裡擡起頭來而後緊緊抱住清湛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揉摩着她因久持同樣動作而僵硬的身體。
次日週日,楚離下午醒來丟下鑰匙給苞米和黃霓還留下一些錢。
“你們走的時候直接鎖上門,將鑰匙放在門外的牆旮旯裡,那兒有個小竹框”這個房子裡有美玦的氣息,楚離不想繼續住下去,時時刻刻會想到她,糾心的痛楚讓楚離不可消受,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接連的一個多月裡,楚離努力的讓自己從離別的痛苦中脫離出來。本來可以和清湛同住一個公寓的他,堅持搬進宿舍和同學們呆在一起,這樣嘈雜的氛圍會讓他時刻不至於將自己孤單的隔離起來。
夜裡,校園一片安靜,只聽見宿舍裡面輕息的呼嚕聲。楚離被一陣異常的氣流波動驚醒,這是普通人感覺不到的氣流。正一波一波成渏漣狀的向四周散開。楚離從牀上爬起來悄悄的走出宿舍。
今夜的月亮媚好,數十盞校燈各自照亮一域。就連黑黢黢不清的小樹林裡也被鋪在地表五顏六色的地燈照得尤如童話森林般美麗而神秘。這股氣流的中心點正是那所鐘樓。楚離躡手躡腳的走下樓,一個人遊走向鐘樓方向。奇怪的是明明這股氣流以鐘樓爲中心點向外擴散,爲什麼走近鐘樓,反而感覺不到這股氣流了呢。楚離想到那日自己本想不自討麻煩趁人不在,飛到法律系大樓,可是在空間被撞了回來。當時還聽見一陣鐘鳴磬音。因爲當時有暮雨龍若在一旁,所以就忽略了這件事情,現在想起來非常怪異。
楚離站在鐘樓前仔細觀察。樓高九米,地基很深,樓座差不多有一層樓方那麼高,二米多。楚離翻身飛到七樓。腳剛剛觸及到樓層,四面八方的都刷刷地閃出雪亮的燈光照亮鐘樓。同時樓聲內部拉起尖厲的長鳴警笛。
“瑪的,沒防備會有紅光線警報裝置”楚離在第一時間閃身飛向黑樹林。飛過的力量有多大,被撞的力量就有多猛烈。楚離又一次被撞擊落地。瑪勒隔壁哥這回栽了?劇亮的燈如同有感應般轉過頭亮如白晝的照着被撞擊在地,捂住頭臉的楚離無所遁形。遠處傳來急忙奔跑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而來。
瑪的,老子絕對不能束手就擒。天上不能飛,老子走地下。楚離想到這兒朝着地面猛發一掌。巨響中土崩石裂灰沙捲起。一條深兩米的長坑道出現在楚離面前。楚離不容多想跳下去一路飛疾跑出鐘樓地屬範圍。向公寓跑去。此時很多學生都被突如而來的巨響及報警聲驚醒紛紛從室內走出來。清湛剛剛從臥室內走出就看見楚離逃荒一樣竄進房內並鎖好屋門。
清湛第一反應就是拉下窗簾,回過頭來看見地上落了一層土石沙灰。楚離更是成了灰娃娃。清湛趕緊幫他把衣服全脫下來扔進洗衣機。並掃掉地面上所有的灰沙。推楚離進洗手間。並給了他一劑針藥,讓他躺在牀上裝病。
清湛將一部分灰沙衝進馬桶。另一部分揣在身上和同學們一起去看熱鬧時趁人不備扔進附近花圃內。學校播音室讓學生們都回去睡覺。不要耽誤明天上課,清湛看看頭頂上月亮被這校園裡的轟鬧吵進烏雲裡。大風肆狂而起。謝謝天地馬上就要下一場大雨。
一道游龍般雪亮的閃電劈亮校內。很多本來指手劃腳嘰嘰喳喳稀奇的遊看於這條數十米大坑邊上的學生,擡頭看看烏雲密佈的天空紛紛撥腳向宿舍或公寓跑去。半夜狂雨雷電衝洗掉許多昨夜的痕跡。
清晨的校園空氣新鮮,陽光安好,鳥語花香就連泥土都散發着草根的氣息。告了一天假的楚離在牀上躺到下午,實在是睡夠了,爬起來去洗手間大放水籠頭好好的沖洗了睡得昏頭昏腦的腦袋。打開窗戶,身子飛探出去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看着外面陽光新好,實在是按捺不住,馬上換了套衣服,原本不懂搭配現代衣服的楚離,自從蘇美玦跟着自己以後,又時常看了些衣飾尚品之類也逐漸的講究起搭配之潮流。美玦走了,以後穿衣服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深灰體恤對着鏡子比了半天,又取了件外套,跑到窗戶邊看了老半天,覺得沒有必要穿感覺熱,又脫下來。配條時尚牛仔就跑出去了。先在大樓下的小樹林裡轉悠了一會兒。然後不緊不慢的向鐘樓走去。
以爲此刻鐘樓旁會有很多制服拿着警棍來回走動的楚離,遠遠看過來並沒有見到一個人,甚至連學校的保安都沒有見到一個,楚離真是覺得奇怪。昨天老子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學校不會跟沒事人似的吧。難道他們是想讓我自投落網而設也的局。
楚離扭頭往回走經過跑道去圖書館想看看有沒有關於鐘樓的書籍可查。只是心裡並沒有報多大希望。
昨夜的一次撞擊讓他清楚的感覺自己撞到一個厚重的金屬物體上面,並即刻空中響起鐘鳴,爲什麼古鐘會在虛空中有無形質感體?還有…………楚離的腳踩到一塊石頭,扭到腳踝有些憤然的楚離擡起一腳將石子踢向鐘樓地域空中。出乎意料的是石頭並沒有向楚離預料的那樣落在地面。而是直接飛了過去。楚離站在跑道上面直直的看着愣住了。難道這種奇怪的現像只在晚上或是考驗學生們的時候纔出現,是受人控制?或者是某種古老咒語?
好奇心驅使楚離決定晚上再探一次鐘樓,他記得初次爬在窗閣往裡面看的時候並沒有觸到報警裝置。他看見有兩個學生往鐘樓方向走。
“嗨!”楚離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你們是這裡的保安嗎?”楚離明明知道不是還依然這麼問,目的在於誘使。
兩個學生其中一個矮個子,長得小巧靈瓏的男生,看其來更像一個初中生。擡頭看着楚離。“你老先生哪隻眼看我像保安,有我這麼身型的保安嗎?我們又沒惹你,憑什麼你一上來就挖苦人。”棕黑色的眼珠裡透是氣憤的火花,狠狠的翻了楚離一個大白眼,拉着另一個稍胖的學生就往前走,不再理會楚離。
楚離大走一步攔在他們面前,還末開口。另一個稍胖點個子差不多,皮膚較黑身穿一套藍黑色西裝的男生十分不友好的白眼斜看楚離:“讓開,好狗不擋道,別以爲你是美男子,可惜我們是爺們,對男人不感興趣了。”旁邊的男生用胳膊肘撞了那個男生一下,提醒他楚離並不好惹。
矮個男生看看楚離的臉色趕緊打圓場:“他這話沒你想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我們也是新生,對學校裡的一切都不懂。再見”說完低着頭拉着同學就想離開。楚離一把拉住他袖子:“兩位同學,我更沒什麼意思,我的意思是剛聽見校長跟別的老師說有兩個很威猛的保安要來,可是個子有些矮,又見你們往鐘樓那塊去,想着你們倆膚色健康神氣活現,所以就多嘴問問。不想被你們誤會。真是對不起。”
倆個矮個新生互相對着看看對方,眼神裡覺得楚離不像外面說的那樣囂張霸道,看着似乎還可以。於是臉上的表情相對而言就變成好看多了。矮個子男生向上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架:“我們也跟你一樣非常好奇昨夜發生的事情,可是今早學校也沒有說什麼。對於那條鐘樓旁邊突然出現的深溝校方也沒有采取什麼相應的措施和說法,當然我的意思是說校方沒有找人查看。我的班級正可以看見那個位置,一個上午溝邊連個人毛也沒有。”
“現在上自習課,我們無聊正想過去看看,你是法律系的吧?我是建築系我叫樊高,他叫任新”樊高主動伸出手來,這隻手看着像小孩子的手還不夠楚離一個巴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