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至尊?”
眉頭微微一挑,卓凡一臉好奇地看向袁老:“聽名字,好像跟雙龍會有關啊!”
淡淡地點了點頭,袁老不置可否地笑笑:“呵呵呵……這雙龍會乃是雙龍院辦的,在整個西州都非同小可,以後你就會明白了。而這雙龍至尊便是雙龍院的主事者,無論是那九龍金剛身,還是十龍開天之法,都是從他們那裡流傳出來的,算是西州很多高深武技的源頭,他們即便被稱爲西州最強也無可厚非!”
“那丹青生呢,我以前聽說他纔是西州第一人啊!”不由一愣,卓凡滿面疑惑道。
失笑着搖了搖腦袋,袁老眼中泛着道道精光:“如果老夫跟你說,那丹青生就是他們二人的唯一弟子呢?”
“什麼,丹青生是雙龍院的人?”
“不錯,那二人眼界極高,一生從不收徒,即便見到天賦異稟者,也只是略加指導,從無師徒之名。但唯獨這丹青生,乃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他們纔會破例收爲弟子,悉心教導。最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丹青生成爲了西州第一人,可惜最後鬧翻了,丹青生在大鬧西州後,揚長而去,不知所蹤。所以這西州第一人的名號,還是回到了雙龍至尊的頭上!”
袁老輕撫着鬍鬚,一臉感嘆:“也許雙龍至尊頂着這個頭銜,也並不如意。畢竟,一個好端端的弟子就這麼沒了,下次再遇到一個能看得上眼的,不知何年何月了!”
深深地看着袁老,卓凡也是微微點頭,明白這樣的心思。
常言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但真正的伯樂,又何嘗不在尋訪着能夠入眼的,馳騁千里的駿馬呢?
都曾做過別人的師父,卓凡完全能夠理解這種想要讓自己衣鉢,得以傳承下去的心情!
沉吟了半晌,袁老似乎才平靜下有些漣漪的心境,看向卓凡,繼續道:“卓管家,上次我見你身具一條地脈龍魂,便猜想你能否達到十龍開天的境地。雖然這件事很危險,也許元神就會被那強大的龍氣隕滅,但是以你的天賦倒可以一試。正好你現在只是天玄境,要達到化虛境還有一段時間,若是能夠湊齊十條龍魂的話……”
“呃,我有九條!”然而,袁老話音未落,卓凡已是撓撓腦袋,淡淡出聲。
話語不覺一滯,袁老不可思議地看向卓凡,驚叫出聲:“什麼,你……你有九條地脈龍魂?”
“是啊,都在體內壓制着呢。若是你剛剛說的十龍開天管用的話,我再找一條就夠了吧!”卓凡摸着下巴,細細思量,袁老卻已是驚得無以復加,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九條龍魂放在體內,你還沒有把它們煉化,難道不擔心被九龍反噬嗎?”
“那些孽畜,它們敢?”
不覺輕哼一聲,卓凡手指一打,那青色的火苗便再次出現:“袁老,我上次跟您說,這是針對元神的火焰。我就是用這個,壓制着那些孽畜,壓得它們一動不動,比在封印中都老實得多。”
卓凡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袁老卻已然完全呆住了。他實在難以想象,有人居然將九條龍魂儲藏在體內,還沒出事的。
要知道,那相當於是把自己的身子當成牢籠,裡面關着九條猛獸。就算牢籠再結實,被九隻猛獸連番撕咬,也會痛不欲生,遲早重傷崩潰。
但現在,卓凡卻是把這九條龍魂徹底鎮壓了,把它們的獠牙和利爪都給綁了起來,絲毫沒有翻騰的地方,連牢籠的邊都碰不到了。
只是袁老還是無法相信,這青炎這麼厲害嗎,居然能將九條地脈龍魂壓得這麼死?
“這還是當初在天宇,我從一個煉成九龍金剛身的對手身上奪來的呢。當時考慮用龍魂直接煉成九龍金剛身,突破化虛境,會引得修煉根基不穩,便放棄了。這時聽您所說,還有十龍開天這一茬,我倒是真慶幸當初的決定,沒有操之過急。”卓凡輕笑一聲,淡然開口。
袁老卻是有些怔忡,良久才失笑着點了點頭,嘆道:“卓管家,您的福澤還真是深遠啊。願您早日聚齊十龍,突破化虛,成就天龍神魂!”
“借您吉言!”莞爾一笑,卓凡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心中一陣暢快。
修煉天龍魂,這在以前,他可從未做過,也沒有想過,這一次重生,有幸得聚龍魂,當真是福緣深厚……
半個月後,魔策宗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令得整個宗門從上到下一片大駭。
內門的白供奉和戚供奉二人,聯合近百供奉長老,聯名上書請求宗主邪無月,將他們調往雜役房掌事,連同他們的弟子也一起入了雜役房。
這不禁登時給了石供奉一個天大的打擊,近百供奉長老,相當於將內門三分之一的長老供奉全都拉走了。
而且與此同時,一些在內門有名望的弟子,也帶頭請求宗主,以師尊殘暴,濫殺無辜爲由,脫離原來的師父,加入雜役房。隨行弟子,也有數千之衆!
一時間,弟子和長老供奉的請求,宛若火山爆發般,登時便將內門協議好的攻守同盟,炸得分崩離析,片甲不留。
內門剛剛維持了半個月的穩定狀況,也驀地崩碎開來,卻是瞬間打了石供奉等人一個措手不及。
邪無月見此,當然心裡都快笑開花了,本來平時冷漠嚴肅的他,此時也是分外勤懇,很快便批准了衆人的要求。
那副喜聞樂見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幕後主使,因爲以前他看向前來請求人們的樣子,從來沒有笑得這麼燦爛過。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心中也就更有底了,尤其是那些弟子們。有了宗主支持,他們也不怕原先的那些師父報復他們。
而內門的動向,自然也就牽動了外門弟子的心境,不再去管執事們的阻礙,紛紛投向了雜役房的懷抱。
那些執事,也驀地分成了兩派,一派阻止弟子前去,一派鼓勵他們走出自己的道路。
一時間,整個宗門劍拔弩張,先前他們還在同一個利益集團之中,現在卻是分道揚鑣,各奔前程了……
碰!
一聲清脆的炸響發出,在一間雅緻的房間裡,石供奉一揮手,將一隻青花瓷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化成粉末,暴怒而出:“白供奉和戚供奉這兩個老不死的,居然敢違揹我內門大義,公開投向了那小小的雜役房,實在豈有此理!”
“是啊,我們內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兩個老兒平日裡雖然跟我們有些嫌隙,但大事上應該不會糊塗,爲何這次會……”眼珠左右轉了轉,大長老偷眼瞥了他一下,不知在想着什麼,幽幽出聲。
石供奉氣得滿臉通紅,大口大口地呼着粗氣,眼中也是有些迷茫,想不通其中關鍵。
正在這時,二長老風風火火地來到了這裡,急急道:“查清楚了,那些公然倒戈的供奉長老,全都是白供奉那兩個老鬼秘密聯繫的。而那些反叛的弟子,是由奎狼、月靈還有幾個有名望的弟子暗中組織的,一直靜待不動,就等一口氣爆發,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這些事都是明擺着的,現在提起還有什麼用?我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讓他們這麼做的?此事組織嚴密,很顯然是預謀已久,但是宗主的爲人,宗內人都很清楚,陰毒狠辣,沒人會願意與虎謀皮。他若出面,基本不會有人和他合作,他只有鐵腕,沒有那個魅力。老夫是想知道,誰聯繫的這些人,能夠策動這麼一大批長老供奉弟子,聽他調遣!”恨恨地咬咬牙,石供奉冷冷地看了二長老一眼。
身子不覺一震,二長老遲疑一會兒,馬上稟告道:“石供奉,老夫打聽過了,此次出面聯繫這些人的,當真不是宗主,而是那個精英雜役房的建立者,卓凡,人們都稱他卓管家。”
“卓凡,就是上次在內門大比上出現的那個人?”眼睛微微虛了虛,石供奉悠然出聲。
定定地點了點頭,二長老肅穆道:“不錯,就是那小子。說來此人當真了得,雖然修爲只在天玄,但實力卻深不可測,當時在那演武臺上,我們已然見過了。不過更可怕的是,此人心機叵測,比宗主更甚。宗主只會來硬的,他出手卻是剛中帶柔,軟硬兼施啊!除了白供奉那二人外,他所見過的供奉長老弟子,無論以前我們跟他們過了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的恩怨,他都能挖出來大做文章,挑撥離間,接着許以高利,威逼利誘之下,那些人全都心甘情願地跟他走了。此人攻心之術,當真強悍啊!”
“他們之間的談話,你又怎麼了解得如此清楚?”眉頭微微一皺,石供奉一臉奇怪地看向他。
嘴脣不覺抖了抖,二長老無奈嘆口氣:“唉,剛剛我去見一個被挖去雜役房的長老打探消息,結果被他臭罵一通。十年前我搶他一個女弟子的事,本來已經揭過去了,這次他竟又重新提起,還說我那是在他臉上撒尿,跟我勢不兩立。那人也是個暴脾氣,在我三言兩語之下,便全抖落出了那小子的攻心套路。我才得知,除了拉仇恨以外,那小子竟然許給他們每人一顆八品靈丹。估計,這纔是他們被挖走的真正原因吧!”
“唉,八品丹啊,他是沒來挖我,不然老夫估計也要跟着去了!”忍不住咂了咂嘴,二長老一副酸溜溜的樣子道。
石供奉見了,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哼,他怎麼可能會來挖你?本來他此舉就是拆內門的臺,挖的都是一些在內門中不得意的人。你在內門跟着老夫撈了多少好處,他又怎能信得過你,挖你過去呢?我們纔是這裡,真正的得利益者,內門就是我們的根!難道你想做無根之萍,以後命運被別人掌着嗎?”
二長老聽到,也是失笑着點點頭。
的確,爲了那八品靈丹,他倒是願意過去,可是一想到長久利益,他還是留在內門好了!
“卓凡,一個區區雜役弟子,倒真有一手。看來……老夫得親自去會會你了,哼!”眼睛一眯,石供奉冷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