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實驗室的門羅傑便看見一座座圓柱形的玻璃器皿,它們整齊地擺成兩排,每一具器皿中都灌滿了藥水,藥水中浸泡着各色各樣的屍體。,
全身青色,好像長了鐵鏽一樣的屍體,
皮膚青紫,一看就沾染了劇毒的種屍,
肌肉虯結,渾身好像鋼鐵澆築一般的巨屍,
在圓柱形玻璃器皿的四周還有方桌陳列,方桌上的東西與地獄第六層的迷宮心房幾乎毫無二致,俱是浸泡着各色器官,各種肢體的玻璃器皿。
身穿黑色長褂,帶着口罩的藥劑師來來去去,有的添換藥水,有的給肢體注射藥劑,有的給種屍注射病毒,替換器官
羅傑看着那具差不多有兩米高的巨屍,這具屍體僅憑肉眼也能看出它的強度,那深銅色的皮膚好像比刀槍還硬。
誰知就在他的臉貼近了玻璃器皿的時候那具古銅巨石忽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就這麼大眼對小眼地看了一會兒,在他眼中羅傑解毒出了種種憤怒,無奈和逆來順受的情緒。
“你們用活人做實驗”,
羅傑不禁皺了皺眉。
帕米拉解釋道:“活人的研究價值比死人更大,很多藥劑的特性死人是測試不出”,
“毫無人性”,
不待他說完羅傑便毫不客氣地道。
帕米拉一怔,隨即反脣相譏:“傀儡師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你的父親還不是對這樣的研究興趣黯然”
“呵呵,說起來我之所以對藥劑學獨有研究不也是因爲你們傀儡師”,
羅傑呵呵笑道:“你說的是墨嗎他教了你藥劑學,但他畢生去從沒有解剖過活人,也沒拿活人做過實驗,我也沒聽說他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要說真有的話大概也就是你了”,
“惡毒的女人總是能找出藉口來爲自己開脫”,
這一番話句句誅心。每一個字都刺痛帕米拉的心。
她咬着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渾身都顫抖着。
“說起來,傀儡師也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咱們也就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藥房還是下午看吧,我沒心情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重了,羅傑沒有再繼續爲難她。
帕米拉微紅着眼睛跟着他一起出了實驗室。羅絕恰好在一旁的配藥室提取藥劑,擡頭就看見了氣氛異常的兩人。
尤其是帕米拉微紅的眼睛,板着臉更顯冷豔的臉孔。
羅絕走出來“啪”地在羅傑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哎呦,你做什麼”,
羅傑疼的齜牙咧嘴。
羅絕道:“別過火了,她是你二孃”,
“啊額我知道了”,
二孃
這對不要臉的父子,帕米拉再也人受不了踏着高跟鞋踏踏踏走了。
她還沒走遠就聽見身後羅絕又道:“半老徐娘的人你也調戲,不知道莊重點”。
“額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羅傑翻了翻白眼。
帕米拉則完全氣炸了,飛一般消失在前方。
羅傑回病房後沒有在折騰,看了會兒書,然後在毒堂逛了逛,這地下除了不算精巧的機關基本上沒什麼像樣的武力,精通暗殺的殺手和神出鬼沒的情報人員有的在沙殿,有的散佈在沙丘,這個地方只有對藥劑學近乎癡狂的藥劑師。
中午時分他晃到食堂,遠遠的就聽見金戈一族的人大呼小叫的聲音。
對他們來說毒堂裡的這幾天實在是悶極了。不能打獵,不能武鬥,不能燃燒篝火載歌載舞,這裡的生活簡直是對武者靈魂的扼殺。
遠遠的看見他來。戈潛大步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小子,這麼快就恢復了,身體很結實嘛”,
羅傑笑道:“可惜,不如從前了”,
巴克萊給他讓出旁邊的位置。
戈潛道:“這不是什麼壞事。死神的力量是死神的,真正的戰士要有自己的力量,我和羅絕老弟每請什麼神,不也縱橫大陸,半生無敵嗎”,
一名服務員給他端了一盤菜蔬,羅傑道了聲謝,轉頭道:“是啊,現在想想,真不知道所謂請神究竟是對還是錯,我請到了死神,惹了一身病,但校長卻請到了森林之神,一生受益,羅絕說這是邪神的陰謀,但在我看來或許只是個巧合”,
神族徹底消失大概只是十幾年前的事,但事實上他們在幾千年前就已經絕跡於大陸了,他們早就徹底失去了對大陸的控制,羅傑不認爲他們有佈下千年大局的心機和耐心。
論起設局的心機和手段,羅傑對人更有信心。
“不過很快就知道神和人誰更厲害了,邪神已經陸續現身了”,巴克萊道。
雖然上一次面對三眼凶神和血神的時候他被嚇的不輕,但現在他已經摩拳擦掌了。
“我們連邪神的意圖都還不知道呢”,羅傑道。
算上邪神圖譜和羅絕推測出來的神,真正浮出水面的也不過六尊邪神而已,它們的力量已然超乎想象。
至於它們的目的,接下來的動作卻是無可推測。
巴克萊抱着手道:“管它們什麼意圖,揍就是了”,
正說着羅傑懷裡閃出一陣陣藍色的光暈,隨即夏曼的聲音響起。
“羅絕,事情不太妙”,
“咳咳,是我,夏曼小姐,羅絕現在在實驗室,這顆水晶球暫時由我保管”,
由於實驗室要求安靜,羅絕將這顆水晶球暫且交給他了。
看到他穿着病服老神在在的樣子夏曼多少有點吃驚。
“你這麼快就痊癒了毒堂的醫術真是神奇”,
“哈,說吧,有什麼不太妙的事情我會替你轉告羅絕的”,
說到這裡夏曼的語氣就變得有些沉重了:“但丁他們找到巴貝利和格魯特家的騎兵了,但結果很不好”,
“他們只救出了奧迦,其他人全部迷失了,巴貝利和潘文死了,騎兵們還有一部分倖存者,但恐怕活不了多久,一同隨但丁去救援的人也死了一個,失蹤兩個”,
“他們現在都是邪神的獵物,如果沒有人救援,他們和待宰的羔羊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