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適將蘋果放到一邊,問道:“你是否否認教廷故意縱容他人破壞巴別塔?”就如同破壞蘋果一樣,爲了讓方適相信,故意破壞蘋果的內部。
雷蒙看米珈,他也想知道官方的答案。作爲彩虹騎士的米珈能給出的答案,必然是可信的答案。米珈手拿蘋果很久很久,最終也沒有回答,站起來道:“飛機還在等我們,鎖鏈呢?”
方適從口袋拿出鎖鏈,這鎖鏈很細,不重,體積也不大,但是非常堅固。米珈接過鎖鏈,道:“再見。”
“再見。”方適目送兩人走到門口,方適問:“維多利亞真的死了嗎?爲什麼我們的談話中,你甚至不提起維多利亞有可能就是那位魔女呢?是不是因爲如果維多利亞沒死,那你們故意破壞巴別塔的事就算有了人證?”
米珈沒回答,停步聽完,走出了別墅大門,上了教廷在外等待的汽車。雷蒙在車邊和方適打個再見的招呼上車,汽車發動,朝機場而去。
方適目送汽車消失在視線中,道:“人走了,別偷聽了。”
勞拉從二樓下來:“你怎麼知道我偷聽?”
方適道:“我們都知道你在偷聽。”
勞拉問:“你們剛纔說的是真的?是教廷故意破壞巴別塔,將惡魔放入人類社會?”
方適回答:“這件事沒有證據,教廷從來不承認這個指控。另外,目前教廷是保護人類的主力軍,我本人內心並不希望這時候東窗事發,東西海峽一旦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死的人要以億計……不過既然有魔女,那魔女肯定很希望這件事曝光。勞拉,你就當聽故事,剛纔的對話千萬別和外人說起,你是公衆人物,更不能亂說話。”
勞拉點點頭表示明白,問:“你什麼時候走?”
“哇哦,好歹我保護了你吧?”這麼直接下逐客令。
勞拉道:“那我應該怎麼報答你?”
“喂,這也太生硬了吧?行……我走了。”方適轉身走了一步,回頭問:“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勞拉心一軟,道:“要不你可以再留幾天。”
“留下來走象棋?”方適笑了笑,道:“確實要走了,你有黃葉和無夜的電話了,有危險就打他們電話。如果危險來的太快,就報名號,方適,武神,海神號……要讓敵人知道活的你比死的你有價值,垂死掙扎說不準有一線生機。再見了,自己保重。”
“再見。”勞拉走到大門前,看着方適離開,步行消失在街頭。
……
方適到了飛機場,離開馬裡的機票是一票難求,但是去馬裡的機票很富裕,方適定了兩個小時後的機票。接着撥打畢斯的電話:“騎士先生……”
畢斯突然笑了,是那種自己猜的果然沒錯的笑,笑聲打斷了方適,方適不滿道:“禮儀呢?你的貴族禮儀呢?”
畢斯停住笑:“你是不是想了一圈,發現我最合適。”
方適反問:“什麼最合適?”
畢斯道:“新國的事我已經知道,歐文組建抓捕小組初衷是好的,結局不太好。我挺了解你,表面看沒心沒肺的中立派,實際上想做點事。但是又不想當炮灰,所以……”
“所以?”
畢斯道:“可以,我和家族長說明,最近有些人做的實在太過份了一點。”
方適在候機室坐下,道:“事情比你想的要複雜一些……”方適將情況告知。
畢斯驚訝:“魔女……茲勒……米珈作爲彩虹騎士,又是審判所的大司祭,怎麼會把這麼大的教廷秘密告訴你?”彩虹騎士走的是正義路線,她可以選擇沉默,但是絕對不會撒謊。
方適問:“你知道?”
畢斯回答:“是,我知道。到今天很多人還不清楚一千三百年的女巫審判到底是什麼背景……魔女不好對付,我們見面再談。”
“馬裡城見。”
“行。”
……
馬裡城雖然不是前線,但是商業和娛樂業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昔日的繁華漸漸褪色,即使如此,馬裡城仍舊是歐陸的明珠。走在馬裡城的街頭,感覺不到惡魔距離馬裡城不過一千公里。
畢斯還是那打扮,一件披風包了左臂,看起來很酷。畢斯先定好了酒店房間,並且準備好食物,方適到達酒店後,對畢斯上道比較滿意,同時告訴畢斯,自己先洗澡,有什麼陰謀一會再說。
記得分校畢業前夕,畢斯用兩匹馬運了燒烤器具,食物到海邊,給海邊的幾個人提供了豐盛的一餐,結果海邊幾個人全部進入了護衛團。
方適洗好澡出來,邊擦頭髮邊坐下,掃視豐盛的食物,一手拿起一隻大龍蝦,邊剝殼邊道:“說吧,你又想幹什麼?”
“沒事。”畢斯給方適倒上啤酒:“旅途勞累,先來杯冰啤酒輕鬆一下。”
“……”
畢斯一笑,道:“我先和你說下魔女。魔女和天啓騎士轉生不同,魔女就是一個普通人,區別在於她有惡魔的血脈。要成爲魔女,有兩個步驟。第一個步驟,精神上成爲魔女,這是被動進行的。惡魔找上魔女,通過一些方式將其‘嬉鬧’。如同維多利亞,她缺乏人類的基本感情。鏡子中的血眼惡魔就是喚醒她的惡魔,喚醒魔女。在教廷成立到今天,第一個步驟的魔女時常出現,但教廷始終無法判定其是不是魔女。”
王國曾經有一位王后,因爲在公開場合鼓動或者說鼓勵國王不要被神權約束,應該將政和神分開看待,因爲這樣被裁判所懷疑是魔女。這位王后在王國內很受人們的尊敬,特別是越來越多的人反對女巫審判,王后的看法有相當的支持者。在這種情況下,王后被送上了審判所的法庭,由一名大司祭和兩名司祭去判斷王后到底是不是魔女。
根據王國曆史記載,教廷爲了統治權,判定王后爲魔女,但因爲客觀身份存在,王后和其唯一兒子沒有被處死,被關押到異端流放監獄,西國南面的一個小島上。審判所故意給王后機會和外界聯繫,果然發現了王后寫給一名貴族的信,王后請貴族聯合國內有領地的貴族勸說國王向教會施壓,釋放自己的兒子。
王國曆史書上認爲,在信件被發現後的第二天晚上,王后和王子被審判所秘密處死,當時審判所對國王的交代是,監獄發生了‘包亂’,導致了王后和王子的死亡。
由於教廷沒有分辨魔女的辦法,所以只能以女巫審判來處死有嫌疑的人。爲什麼是女巫審判呢?因爲天啓神凡身在人間散播教義,後人根據其創建天啓教時,天啓神留有有關茲勒的文卷,其中一條說明,茲勒的後裔如果是女姓則容易被惡魔所欺騙。意思是就是,如果是魔子,是無法喚醒的。
這一卷同時記載了魔女的第二步,覺醒。魔女很難覺醒,最難需要一個能和異界溝通的魔法陣。比如巴別塔,天啓神能感應到巴別塔的存在。天啓神凡身時還沒有巴別塔,唯一覺醒的地點,就是茲勒作爲神使時候做住的地方。
如果能找到一個和異界溝通的魔法陣,接下去就簡單了,可以用魔女的鮮血喚醒茲勒,兩者能進行靈魂的感應。
覺醒之後的魔女可怕嗎?畢斯不知道,因爲只是在理論上魔女有覺醒的可能,從來沒有魔女覺醒過。但是根據審判所的推測,魔女和女巫類似,精通超自然能力,主要反應在治病,鬼魂溝通,占卜星術,可以化身成爲動物之類的本領。
方適遇見的魔女會劍術,這就更麻煩了,一個可能魔女覺醒前就學習了劍術,一個可能是茲勒將劍術的能力傳給了魔女。後者可能不大,因爲需要比較長的時間,惡魔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人間。
方適問:“你認爲魔女是維多利亞嗎?”
畢斯:“是不是維多利亞沒有意義。”
方適道:“如果是,代表維多利亞父母是茲勒後代。”
畢斯道:“這麼說吧,假設茲勒後代沒有在女巫審判的三個世紀中滅亡,現在擁有茲勒血脈的人是非常多的,已經不可能從血緣上排查是否魔女,只能阻止魔女的覺醒。我們首先要做一件事……”
方適看畢斯,畢斯有些爲難。方適道:“只要不是讓我自殺,我都可以考慮一下。”
畢斯道:“你說了,彩騎認定魔女是通過巴別塔的魔法陣,用自己的鮮血覺醒。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代表這座巴別塔已經成爲地獄惡魔和人間聯繫的紐帶。地獄惡魔肯定知道這一點,他們會利用目前人間魔物入侵機會。開啓這個魔法陣的鑰匙就是魔女。沒有先例,但是可以知道魔女能通過這座巴別塔得到地獄惡魔的幫助。也許她的劍法就是通過這個方式獲得的,地獄中的惡魔和其靈魂感應,傳授其劍術。”
方適警惕問:“然後捏?”
畢斯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帶上聖女將每一座巴別塔查訪過去,而後徹底破壞這座巴別塔,才能斷絕魔女和地獄的聯繫。五年前安潔拉脫離聖女身份,新聖女今年才六歲,機緣巧合的是,安潔拉竟然存有念力,還具備感應天啓神的能力。”
“然後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