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村民一擁而上,摁手的摁手、按腳的按腳。
爲了不讓拼命嘶吼咒罵掙扎着山匪動彈,楊鐵牛甚至整個人都壓了上去,果真是滿身大漢!
雖然不知道白玉琦想幹什麼,可那個山匪也意識到大事不妙。
玩命的慘叫着折騰不休,恐懼之下爆發出來的蠻力,竟然連好幾名村民都按不住他。
雖然不至於被他掙脫了,可現在可用的輸血工具僅有一支中空的銀針,這傢伙如此掙扎根本就沒辦法安穩的輸血。
情況緊急,火大的白玉琦乾脆一個【塑石術】過去,地面上升起一道石臺,一道道的石箍將他各處關節鎖死,這下看他還怎麼掙扎。
將銀針一頭扎入山匪血管中,一頭扎入狗子的胳膊裡。
感應到恐懼下血脈賁張的山匪,體內的血液激涌着向因爲失血過多血壓很低的狗子體內輸入,原本青白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白玉琦這才鬆了一口氣的站起身來,開始打量着一片狼藉的四周。
楊鐵牛他們趕回來時已經接近傍晚,經過這麼一通折騰山中已經黑了下來。
白玉琦用【舞光術】放出一團光球照亮四周,又用【光亮術】製造出一批照明杖,讓村民帶回村去召集避難的村人上山尋回那些跑丟的牲口。
然後一邊爲同樣受了傷的楊鐵牛他們治療,一邊詢問起事情經過來。
可楊鐵牛他們也一臉的茫然,他們是快要回到苦谷坳的時候,才突然被這些山匪襲擊的,根本就弄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人不是匪!”
雖然說不出自己一幫人,是怎麼被這幫山匪盯上的。
可楊鐵牛到底是當過府兵的人,一眼就看出對方無論是武器,還是使用的搏殺之法都出自軍中,一般的山匪可沒他們這般有章法。
“府兵?”
白玉琦不解,他原本以爲是因爲楊鐵牛他們帶着大批鹽幣,到長安大肆採買的行徑露了富,所以才被這些山匪盯上了。
可是沒想到這些所謂的“山匪”,居然是府兵喬裝打扮的,這跟他所預計的可不一樣。
讓楊鐵牛帶着“苦水村商隊”帶着鹽幣下山採買,本就是他“姜太公釣魚計劃”之中的一條魚餌。
照道理說就算吸引不來真正的大魚,也不至於會有危險纔對,可是沒有想到會有人連試探都懶得試探一下,直接下手就搶!
這些府兵出身的“山匪”,不用說肯定是大唐軍中,有人盯上了暴利的鹽源。
“是的!京畿一帶特別是京師附近幾乎不可能有山匪!”
楊鐵牛斷定道:“就是有也不可能藏身在這終南山中!”
現在時局雖然還亂,可京畿一帶畢竟天子腳下,要是有山匪出沒讓大唐皇帝陛下的面子往哪放?
所以一般的山賊路匪,是絕對不敢在京畿一帶出沒的,在有重兵護衛的京畿打劫,純屬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找死!
而之所以不會藏身在終南山中的道理就更簡單了。
這裡可是道家聖地,山中不知道多少道觀廟宇,更有大量奇人隱士在山中隱居。
看孫老道就知道了,這年頭的和尚、道士都不好惹。
人家雖然潛心向道,可真要打起來,除非派大軍圍剿,否則一般人還真不是對手,更別說是幾個毛賊了。
至於那些不知道有什麼手段的奇人隱士就更不能惹了,搞不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所以說,終南山對那些喜歡藏身荒山野嶺的土匪毛賊來說,無疑是龍潭虎穴一般的存在,天下山頭那麼多,何苦要跑到這裡來送死呢?
一時摸不到頭緒,不知道是那路人馬下手的白玉琦。
看到狗子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只好讓楊氏青壯們將泥潭之中的山匪都拽出來捆了,帶回村去慢慢審問。
可是等清點的時候,卻發現少了幾個山匪,仔細找了找頓時無語。
最開始衝過去攻擊他和孫老道的四五個山匪,因爲他的【閃電震顫】電不死人,而孫老道下手又有分寸,所以都只是被打暈了過去而已。
那個被【冰凍射線】凍成了雪人的山匪看似嚴重,但也只是嚴重凍傷而已。
身處夏季的氣溫之中,等身上的冰雪化開,居然保住了一條小命,不過一場大病是逃不掉的。
最倒黴的就是那個被嚇破了膽,轉身逃走的傢伙,被白玉琦一記【拋射物品】命中後腦勺,當場就掛了。
村民們把他翻過來的時候,發現用臉剎車的他,臉都在山路上磨平了,血肉模糊的都看不出模樣了。
剩下的那些被白玉琦用【化石爲泥】一鍋燴了,照道理應該是不會出現傷亡的。
可偏偏其中有幾個被嚇的魂飛魄散,明明只需要伸腿就能把頭伸出淤泥就能活命,可他們陷進泥潭後卻拼命掙扎,反倒把自己悶死在了泥潭裡。
這讓白玉琦不禁想起某個旱鴨子學游泳,卻在兒童池不到兩尺深的水裡,把自己活活淹死的新聞。
死的最冤的,是那個給狗子輸血的山匪。
白玉琦將他放開後,發現他一動不動的,再一摸脈搏居然已經給活活嚇死了!
白玉琦就鬱悶了,輸個血而已,你至於這麼大氣性麼?
不過死就死了吧,誰讓他們襲擊村民的,死了也是活該!
白玉琦發現自己除了開始時的緊張之外,對一場戰鬥死了好幾個人居然沒有太大的觸動,之前明明殺頭豬還把自己給殺吐了來着,這是個什麼原理?
殺一次豬就殺出經驗來了,所以心理上不那麼排斥了?
還是說在他心裡,這些山匪比那頭瘦肉豬死有餘辜,所以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之前戰鬥的時候不覺得,白玉琦冷靜下來之後發現,自己對戰鬥不但沒有恐懼反而有些亢奮,以前也沒覺得自己有好戰好鬥的暴力傾向啊?
最神奇的是,掛掉的那些山匪,居然每人都給他提供了1000點的魂能和1000點的信仰。
這讓白玉琦意識到,所謂的“信仰”似乎不僅僅是來自於敬仰和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