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教的先知很煩惱,前不久的一場“神罰”讓整個大食軍團元氣大傷。
雖然沒有多少人員傷亡,可是大食教賴以成軍的核心成員,也就是那些大食教的神職人員,卻全都受到了重創,集體躺在牀上不能動彈了。
明明沒有任何的外傷,可偏偏就是頭疼欲裂。
別說是使用神所賜予的神力了,就是坐起來都覺得天旋地轉。
每天能清醒的時間不過幾個小時,絕大部分時間都會陷入昏睡之中。
整個大食教的高中層教職管理人員全軍覆沒,導致整個大食軍團陷入了停滯之中,這仗還怎麼打?
作爲大食教最高首腦,先知同樣是在“神罰”之中受創最嚴重的人,如果不是他實力雄厚,估計當場就暴斃了。
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可他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一身神力竟然消失一空,重新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這個消息要是傳了出去,估計不用那些異教徒來攻打,大食教自己就會土崩瓦解了。
好在幾乎所有擁有神力的人都遭遇了這種狀況,所以不約而同的閉口不提隱瞞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主動進攻是不可能了,只能下令讓大食軍團暫且駐紮了下來。
要不是斥候回報,其它幾個異教徒國家的軍隊,差不多也遭遇了同樣的狀況,估計先知就扛不住壓力的下令撤兵了。
他原本以爲是自己領悟錯了神諭才引來了神罰,陷入了莫大的惶恐之中,不斷的向神祈禱着贖罪。
可既然其它幾個國家的教派也同樣遭受了神罰,那就不是他個人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身神力受損的關係,無論先知如何向神祈禱都得不到迴應。
這讓他惶恐不安,以爲神拋棄了自己的同時,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神爲了什麼降下神罰懲戒世人。
難不成是因爲神不願意看到戰爭和死亡?
可之前他向神祈禱彙報戰況時,神似乎也並沒有反對他們爲了統一大食半島而發起的戰爭啊?
可是就在先知強忍着頭疼和虛弱,冥思苦想的試圖判斷神的諭意時,斥候們傳來的最新情報卻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一支神秘的教派,悄然在大食軍團之中傳播,已經策反了大量的信徒成爲了他們的追隨者,形勢正在朝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如果放任下去,恐怕整個大食軍團的平民士兵,都要被對方策反了!
這讓先知無比的暴怒,這些賤民對大食真神的信仰就如此的薄弱嗎?
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異教徒給蠱惑,從而叛教改信異教神呢?
可是斥候的彙報,卻讓先知再度錯愕。
因爲據探查,對方打着的旗號並不是什麼異教神,反而是他們所信仰的大食真神。
這讓先知不由陷入了猶豫,原本遭遇的神罰就已經讓他無比的恐慌,唯恐是自己領悟錯了神的神諭引來的懲戒。
再加上失去了和神的聯繫,也越發讓他恐懼,唯恐自己已經被神所遺棄。
這下突然冒出來一個,據說由真神所率領的組織,讓他如何能不心裡一涼?
就在大食先知開始懷疑人生,反思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的時候,一道消失良久的意念波動終於聯繫上了他。
爲之狂喜的先知,連忙不顧自己頭疼欲裂的腦子,虔誠的跪倒向神祈禱了起來。
良久,再度獲得了神力和溝通真神能力的大食先知,臉色陰沉的站了起來。
先仔細思索了一下神所下達的新神諭,確定自己這次並沒有理解錯神的旨意。
這才憤怒的開始下達命令,該死的邪教徒,居然敢竊取神的權柄,危及真神降臨世間的意志!
他要發動聖戰,徹底的消滅這些叛教者,將他們的軀體放在烈火上灼烤,將他們的靈魂徹底的毀滅,才能洗刷他們對真神造成的羞辱!
所謂的“神諭”,並不是任何形式的語言或文字,而僅僅只是一股能夠傳遞模糊畫面的隱約意念,所以大食教的先知和神職人員們,在得到了真神降下的神諭之後,就只能通過自己的領悟能力,來解讀神諭中隱喻的含義。
這就跟看圖說話一般,如何理解一幅抽象畫的含義,完全依靠鑑賞者自我的主觀意識……從一幅斑斕色塊中,解讀出繪畫者的思想、作畫的意圖和隱藏其中的人生哲理,這就叫藝術!
通常來說,一般人是理解不了這種“藝術”的,所以他們成爲不了“藝術家”,而能夠讀懂這種“藝術”的人,才能夠成爲溝通真神的神職人員。
隨着恢復神力的先知和神職人員的命令下達,還未被策反的大食軍團再度運轉了起來,只不過這一次卻將對付異教徒的屠刀,對準了那些改信叛教的背叛者。
下達了召集軍隊的指令之後,先知率先率領專門培養的聖戰士,向叛軍集結的地方趕去,他要在所有人面前宣判這些背信者,並殘忍的處死他們,以震懾任何敢違背真神意願的意志不堅者。
先知堅信,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再理會錯誤真神的旨意,因爲他能感受到神諭之中傳來的那股憤怒和悲痛情緒。
大食教的聖戰士軍團人數雖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承載了真神之力,能夠以一敵千的強大戰士。
這些犧牲了大量自我奉獻的虔誠信徒才培養出來的聖戰士,纔是大食教真正的核心戰力,一定能夠摧毀那些居心叵測,蠱惑真神信徒的邪教徒的陰謀!
可是當先知率領着聖戰士和神甫團,趕到背信者集結地時,卻被地平線上傳來的一片耀眼的金光閃花了眼睛!
那是什麼?
先知吃驚的揉了揉被金光刺的淚眼朦朧的眼睛,好不容易纔看清了被一片金光所覆蓋的畫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無數身穿金色盔甲的威武戰士,彷彿一道黃金構成的浪潮般,源源不斷的從地平線上涌現,鋪天蓋地的向大食軍團碾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