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喪門刀(1)

五雲城本是盤龍臥虎之地,各種勢力利益的交織,形成了各種的幫派,又有各種勢力的合縱連橫。就在互相傾軋之下形成了四大勢力:正氣幫、天鷹幫、丐幫、青蛇幫。但這些只是明面上的幫派,一些潛藏在水面下真正的大鱷,暗中行事,勢力也並不弱小。

笑面虎齊大巴口中的喪門刀邱豹只是青蛇幫中不起眼的一個小頭目而已。但是其在這九如坊一帶卻有偌大的名聲……誰人不知這一片是由邱豹邱大爺罩着,這小子仗着自己的姐姐嫁給了青蛇幫的一個副幫主。在這一繁華的地帶作威作福,收取保護費無人敢惹。這些情況都是韓嫣出去後打聽到的,聽到這件事的善良人都爲這剛剛開業的無香酒樓暗地裡捏了把汗。不知道這本來就沒有一個客人的酒樓能撐到幾時……

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卻並沒有麻煩上門。酒樓每天仍然按時營業,按時關門……慢慢地,人們也就淡忘了這件事。不過經此一鬧,這無香酒樓卻有了一些小小的名氣。終於有一天,一個顧客抱着看稀罕的態度走進了無香酒樓。

一頓飯下來,那顧客走出無香的時候,已經酩酊大醉。從此,他就成了這無香酒樓的老顧客。數十年風雨無阻,一直到去到另一個世界。第二個客人是第一個客人的妻弟,本是來此探親,被拉來這裡用餐,隨後也成了這裡的常客……漸漸地,客人多了起來……一個月下來,一傳十十傳百,無香酒樓的名聲竟然有了一些聲勢。

無香酒樓的經營方式也成了人們交口相傳的事情,爲了省事,韓楓想出了一個無爲而治的經營方式,酒樓的酒菜是早早已經做好的,韓楓用元力罩把其罩着裡面,就形成了一個真空。達到了保鮮保熱的效果。他精確控制那些元力,人可以伸進手去,取用那些菜品而不會破壞那些元力罩。如果讓青城院主知道韓楓用元力做這些事情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走進無香酒樓,你只要交上二兩白銀就可以隨意取用飯店的任何食物,管夠管飽,但是不準帶走或浪費,否則以後不準再來。如果韓楓知道他所創造的這種用餐方式會成了另一個雲外世界無數年後的一種很不錯的經營方式,不知道會不會得意。

一番品嚐之下,春陽老酒的香醇並不在那狀元及第酒之下,可是價格卻比那狀元及第酒低了數十倍。尤其自由用餐讓人有輕鬆隨意的心情,而且可以取用多種菜品。這種獨特的經營方式讓無香聲名大振,顧客接踵而來,不過也培養成了許多大肚漢……

韓楓並沒有忙亂的焦頭爛額,他仍然每天讀書,或者出去賞景,或登上怡紅院的二樓去聽聽清月姑娘的小曲……他把所有的經營權都交給了馬叔一手操持。馬叔還記得那日當韓楓帶着笑容向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當時那無比驚訝的神情。在一番推辭之下,馬叔終於接下了擔子……韓楓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櫃……

……

……

太陽收起了最後一縷紅色,夜幕漸漸把藍天白雲關進一個黑匣子裡面。涼風習習而來……今天已經是二月初七,驚蟄剛過,天氣漸漸回暖……耐冷的蟲子已經開始了鳴叫。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韓楓有些愜意地走在九如坊地路上。清月姑娘的一曲出神入化的《清平樂》,還讓他在腦海中回味……不知怎麼今天晚上,路上的行人好像特別稀少。初夜的星星也稀稀疏疏的沒有幾顆。

“咦,前面人倒是不少!”他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睛,自語道。只見前面圍了足有數百人,差不多整個街上的人都到了吧。玄黃王朝的人都喜歡看,看人、看花、看月亮、看事情……圍得水泄不通的人們把整個街道都堵死了。雜亂無章的叮叮噹噹的聲音讓人以爲在拆房子。隱隱約約有吆喝怒罵的聲音傳出,人們都呆呆地看着,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上一句話。

心中一動,裡面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韓楓忽然驚叫一聲,不好出事了。他的身體就向人羣中走去,有如游魚,一股柔滑的元力縈繞在身邊,緊緊圍住的人們只覺得一種柔性的彈力傳來,人羣像波浪一般向兩邊紛紛裂開。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清風從耳旁吹過,不知什麼時候場中已經多了一個身影。

無香酒樓已經變成了一座狼藉的場地。數十名壯漢正在無香酒樓裡做着毀壞運動。黑色的寬大牌匾早已經被拆了下來,變成了一塊破木板。四個大字早已經分了家……鍋碗瓢盆飛的到處都是,到處是叮噹的響聲。整個無香酒樓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一個面色烏黑的漢子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上去身材魁梧,面目倒是不算醜陋,但是一道斜斜的刀疤從眉峰間一直拉到嘴邊,讓人看上去映襯着火光無比的猙獰。幾個打着火把的高大漢子分立在他身邊。在旁邊地上躺着的兩個人已經不能動彈了,正是韓嫣和馬叔。兩個人臉上都是青一塊腫一塊……尤其是韓嫣臉龐腫的都快成豬頭了。看上去兩人都受了不少的罪,不過兩雙眼睛卻有如噴火一般,怨毒地盯着那太師椅上的刀疤臉。

“好了。”

一聲大喝傳來,那些大漢們把手中的東西都扔到地上,摔得粉碎……然後陸陸續續回到了那刀疤臉的身邊。

一個大漢笑道,大哥,弟兄們正在摔得高興,怎麼就停住了?

“嘿嘿,讓弟兄們省省力氣,等一會兒讓這座無香酒樓直接化爲他孃的火海,豈不是更加痛快。”

刀疤臉的話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帶着一種讓人不寒而慄地狠毒。猙獰的刀疤臉在火光的閃耀中開始微笑。一個漢子接過話頭道,還是大哥厲害,小弟等自愧不如。如果韓楓在這裡一定會認識,拍馬屁的那人正是那日來無香酒樓收取保護費的齊大巴。看樣子那刀疤臉甚是受用,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狗東西,我主人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惹下麻煩了。”

聲音是從躺在地上的韓嫣傳出來的,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可是又給旁邊的一個大漢一腳給踹了下去。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都這個死樣子了,還想發飆真他媽不知死活。齊大巴殘酷地笑道。

這些青蛇幫兇人正是他招來的。前些日子他受到驚嚇後,連驚帶怕,竟然大病一場。病好後越想越氣,心中認爲那日定是着了什麼邪祟,所以才受到迷惑。他並沒有往韓楓身上想,只是認定自己是出門沒有看黃曆所以纔有此劫。玄黃王朝的人多信鬼神,尤其現在世道混亂,篤信妖邪之風更盛。各種妖魅盛行,凡夫俗子多有虔信,有的爲了敬神甚至搞得傾家蕩產……因此他去城東的城隍廟禱告一番後纔去報告他的老大——邱豹。

他把來無香酒樓收取保護費的情況向邱豹一說。當然,說的話是添油加醋,尤其把韓楓主僕如何對其不敬的話,大大誇張了一遍。那邱豹自是大怒,按照他的意思老大馬上會跟他來這裡,給他出一口氣。沒想到,當時邱豹正在和新找的一個姘頭打得火熱,沒有功夫來這裡生事。尤其,當時無香酒樓的營業情況不佳,他也想等等看……後來,無香酒樓的生意越做越火,他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某些不爲人知的原因讓他決定來這裡砸了這無香酒樓,好爲他喪門刀在九如坊這一帶立威……

喪門刀邱豹散漫地坐在太師椅上,猖狂地笑了一聲,道,把他拖過來,你這廝到了這時還這般嘴硬,卻是有種。豹爺倒是有些欣賞你,只是不知你那什麼勞什子主人什麼時候回來。乖乖的告訴豹爺,說不定豹爺一心軟讓你少收些皮肉之苦,也說不定……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此刻邱豹不知道被韓嫣殺死多少遍了。他目光怨毒地盯着邱豹,嘴角牽起一個僵硬的冷笑,道:“我的主人早已遠走高飛,你這狗東西已經惹下了塌天大禍。也許你身後的人都會受到牽連,你那狗日的什麼青蛇幫也算走到頭了,有種就殺了你韓爺……”

由於受過韓伯平的吩咐,他到現在也不願意說出靖南王家的身份。倒也是條硬漢子。好,果然舌頭比牙齒還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比你家豹爺的鋼刀怎麼樣,那邱豹冷笑道。他本來是一個暴虐之人,仗着青蛇幫的*,在這九如坊他要說一,誰敢說二。本來他看到韓嫣如此嘴硬,以爲其身後或許有什麼*,原想套出一二。可是韓嫣的叫罵激起了他的野性,怒火澆熄他的理性,吆喝一聲,已經有一條彪形大漢過來,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了韓嫣的頭上……

“哈哈……”

邱豹冷笑,面上的肌肉驟然一緊,現在給豹爺跪下磕三個響頭,也許豹爺會考慮放過你。韓嫣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是卻仍然堅硬的很。扭過頭去看向他處……好小子,來呀,把他的舌頭給我割下來,拿去餵了野狗,看他如何說話……

那大漢答應一聲,又有兩人過來,硬撐開韓嫣的嘴巴,雪亮的鋼刀帶起一陣寒光,就要朝他的嘴中落去。旁邊看熱鬧的許多人不由驚呼起來。許多人都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即將發生的慘況……

“啊!”

一聲慘叫發自場中,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捅進了一頭肥豬的嗓子眼。無數的人驚呼起來,場中一片混亂……

過了一會兒,有人偷偷睜開了雙眼,卻再也合不上,張大了嘴巴愣在了那裡。場中的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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