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走了?看什麼呢?”剛從房間裡出來的斬風,不知道前面兩個人怎麼忽然停下來了,便抻着脖子往下看。
暗影他們幾個也從房間裡出來,站在二樓的樓梯上,扶着扶手向下瞧。
只見樓下大廳裡站了一個小男孩兒,拿了一個裝着一隻兔子的籠子,在大家眼前晃了一圈,緊接着拿了一塊布蓋上面,將布掀掉之後,突然變出一隻野雞……
“哎呀!這幻術厲害呀!”一樓大廳裡頓時掌聲如雷!
凌蕭蕭並沒覺得稀奇,這不就是魔術麼?其實那個籠子裡有暗閣,野雞就藏在裡面,一動機關,那隻野雞就跳出來,而那隻兔子早就掉到下面去了。
哪裡是什麼幻術……
“感謝這位大爺的賞錢!”小男孩兒掃了一圈客棧裡的人,發現有一位姑娘對他的魔術似乎並不感興趣。
小男孩兒不滿地皺了皺眉,他走南闖北三年之久,到哪裡都是受人追捧,像她這種明顯表現出不以爲然的人,可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重頭戲在後面哦!”他的話,像是特意對着凌蕭蕭一個人說的。
他手裡拿出一塊特別大的黑色桌布,將桌布罩在大方桌子上。閉着眼睛,將手伸到桌子底下,喊了一聲:“麻雀!”
手再伸出來,果然拽了一隻麻雀出來。
“青蛙!”一攤手——“呱呱……呱呱……”
“鴨子!”手攤開——“嘎嘎……嘎嘎……”
“小雞”手攤開——“咯咯噠……咯咯噠……”
“哇!這孩子真神吶!”大廳裡鼓掌聲、叫好聲震耳欲聾,幾乎要將房蓋掀開!
“我靠,真牛B!”斬風的巴掌拍得最響,叫好聲也是最大:“好!”喊到興起,還不忘從懷裡掏出幾枚金幣扔到桌面上的小紙盒子裡。
“厲害厲害!”雲召也看得非常激動,連忙掏出金幣往那盒子裡扔。
凌蕭蕭看着那桌子心想,按魔術的套路,那桌子底下肯定有人。上面的人喊什麼,桌子下面的人,就將他要的動物遞出來。
“謝謝樓上兩位大爺的打賞!”小男孩兒看到這麼多金幣,樂得合不攏嘴,這可夠他兩個月的生活費了!一看樓上幾位大爺就是做生意出身,出手這麼大方!
“斬風,請他到房間裡來,我有話說。” 軒轅夜看着小男孩兒那僵硬的表情,眯着眼微微一笑。
“我的表演結束了,感謝各位的捧場!”小男孩兒將他的小動物都裝到大籠子裡,將桌布收好放到戒指裡。
凌蕭蕭見他就那樣大大方方的將桌布掀起來,並沒有見到桌子底下有人,便覺得有些奇怪,底下的人動作這麼快?一眨眼工夫就從桌子底下溜走了?
小男孩兒轉身剛要走,卻被斬風攔住,他拿出一個寶石幣舉到小男孩兒面前,“爲我們單獨表演一次,怎麼樣?這枚寶石幣歸你。”
“不好意思,我每天只表演一次,想看……只能等明天了。”
“小樣,還挺拽的。”斬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就喜歡有原則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難爲你了。不過……你也不能讓我難做,上樓跟我家大當家的說一聲。不然他爲難我,我也不好交差不是。”
小男孩朝樓上瞧了一眼,當他看到那女孩兒正一臉淡然地看着自己時,像女生一般秀氣的眉毛微微蹙起來。
他忽然又改變了主意,撇着嘴笑起來,對斬風說:“我今天就破例,爲你們單獨表演一次!”
說着,將那枚寶石幣搶進來,裝進戒指裡,嘿嘿一笑,“誰會跟錢過不去呢,一枚寶石幣,夠我逍遙兩年了。”
見小男孩兒向樓梯上走過來,軒轅夜知道斬風這是與他談妥了,便擡起手輕輕一揮,又回到房間裡。門口站着的幾個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也沒多問,直接跟進了房間。
凌蕭蕭看到他一個人進來,心裡暗自猜測:這次他沒有幫手,看他怎麼表演。
出乎她意料的是,小男孩兒將那籠子打開,放到鋪着黑色桌布的桌子底下,依舊是剛纔的表演,依舊是令人費解的精彩,斬風和雲召的巴掌拍得震天響。
凌蕭蕭第一次失算了,那桌子下面根本沒人!難道這些動物是他訓練好的?喊哪隻,哪隻就飛上來?
正想着,便看到那小男孩兒開始收拾東西。
“一百枚寶石幣,買你的易容術。”
“啊?”小男孩兒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英俊完美的男人,“什麼?”
“一百枚寶石幣,買你的易容術。”軒轅夜重複道。
小男孩兒挖了挖耳朵,以爲自己聽錯了,一百枚寶石幣!那是多少個月的生活費啊?他咧着嘴、掰着手指頭低頭算。
“易容術?”
“他會易容術?”
除了軒轅夜之外,其他幾人都睜大眼睛往那小男孩兒臉上瞧……好像、似乎、大概看得出,他的表情略顯僵硬,如果不是盯盯地瞧着人家,根本就看不出來。
這易容術也太高超了!他們看了他兩次表演,竟然都沒有發現!
夜是怎麼看出來的?
“嫌少麼?你自己開個價。”軒轅夜面色平靜地看他。
“呃……”小男孩兒攤開巴掌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比了個“五”將臉擋上。
“五百寶石幣?”斬風惡嚎起來,“這孩子沒救了,掉錢眼兒裡了!”
“四百也行……”小男孩兒收起大拇指,從指縫裡看軒轅夜的表情。
見他笑而不答,小男孩兒噘了噘嘴說:“不行,我可走了啊!我學這門手藝,也不容易的。”
說着,小男孩兒將自己的面具摘下來,扔到軒轅夜面前,“你看看這皮質,這可跟你平時見到的皮質有天壤之別!”
“成交!”
軒轅夜話音剛落,便聽到斬風大喊一聲:“這娃……到底……是男是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