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李墨早早趕到氪金大廈與多寶道人匯合，一同參加晚上的私人聚會。
雖然號稱私人性質的地下交易，卻在氪金大廈內部進行。主辦者自費包下一個大型宮殿，環境絕對隱私安全，財富女神品質保證值得信賴，可以最大程度避免黑吃黑。
畢竟敢來哥譚歷練的傢伙，都是無法無天的主，交易結束殺人越貨也是屢見不鮮。雖說多交一個朋友未來就多一條路，但更大的可能卻是誰也不服誰，一句‘你看啥？看你咋滴！’就能引發一場血案，結下更多的死仇。
就好比李墨，莫名其妙多出一堆叫得上號的敵人。比如幻獸系狼人、雷拳矮人、四素宗親傳弟子……
這會兒離聚會開場還有一段時間，來的人不多。李墨和多寶道人躲在角落，抓緊時間吃午飯，接着閒聊起來。秘法塔是一流的情報組織，對方身爲哥譚市最高負責人，是位萬事通。
李墨先問道：“我聽雙面人說，教會內部最近出現變動。他地位低下拿不到重要情報，到底發生什麼大事了？”
多寶一邊給自己加餐，一邊回道：“也沒什麼大事。在氪皇降臨之前，教會已經有了撤離的打算，一直在找下家接手哥譚的不動產。本來與機械側了談了一半，結果因爲氪皇的緣故談崩了。”
“嗯。”李墨點點頭，表示清楚。
“你閉關這段時間，教會又和蓋塔帝國勾搭上，達成協議賣掉三分之一的靈脈網絡，這一舉動激怒了正在鎮壓血魔的氪皇。如今教會內部分裂成幾個派系，最近又一批機械側的成員入駐哥譚，鬧得人心惶惶，各方摩擦衝突越來越厲害。”多寶道人給自己倒了杯酒，一臉事不關己道。
“不是談崩了嗎？教會怎麼又出爾反爾？難道不怕得罪氪皇背後的勢力？”李墨好奇道。
他以‘維克多’真名辦理了深淵輻射炎魔戶口，自身的因果命運與放射性遊樂園綁定，多少還有點輻射天國成員的自覺。
他知道氪皇克拉克，是自家大老闆卡洛斯僱傭的鷹犬，教會這麼做有打臉的嫌疑。區區一個墜落神靈，竟敢駁輻射天子的面子，不給卡洛斯面子，就是不給我維克多老仙面子，是誰給氪金女神的勇氣？梁靜茹嗎！
多寶翻了個白眼，反問道：“你究竟關心過新聞沒有？教會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跟教會談崩的，是機械側的天網集團。它們當初代表賽博坦，想接手哥譚產業並深度開發，但壓價太低，最終交涉失敗。這次入駐哥譚的，是主物質位面的蓋塔帝國，出價打動了教會。”
“再說打臉的事。輻射天子對新27戰場毫無興趣，連嫡系軍團都未派出，只有第四炎魔王派了一支軍團進入太空。輻射天國纔不在乎區區哥譚一地的歸屬。炎魔勢力僱傭這位氪星暴君，只是一步閒棋，旨在破壞赤血帝的計劃，噁心對方。”
“氪皇拖住血魔，破壞對方的晉級，就OK了。只要教會沒腦殘到反過頭幫血魔砸自家場子，就是在力挺輻射天子。氪皇在哥譚撈的多與少，都和輻射天國無關。教會纔不會爲了區區一個奴隸出身的小魔王，放棄與蓋塔帝國這種超級勢力合作。相反，引入帝國的力量，相當於拉攏一支新勢力共同打壓血魔，輻射天子只會開心纔對。”
聽到這裡，李墨瞭然，也沒興趣再挖掘這些破事。既然教會給了卡洛斯面子，那就是給我維克多面子。區區氪皇，坑了就坑了，不過別坑的太恨啊，那傢伙還欠我一個朔月盤呢。
兩人吃吃喝喝，李墨又想到被他揍到飛昇的阿卡姆騎士，以及失手打死的夜翼。兩人都是機械側埋的釘子，結果被自己拔掉，該不會得罪蓋塔帝國遭報復吧？
遂又問道：“這蓋塔帝國究竟什麼目的，哥譚這種洞天福地怎麼看，都與機械側格格不入吧？”
“李師弟，你真該多補補課了，不要困居深淵一隅之地，會out的！以後記住要多走動，增長見聞。”多寶啃着牛排，恨鐵不成鋼道。
李墨一臉茫然：“究竟發生什麼了？”
多寶道人吃的正香，顧不得和李墨廢話，簡潔道：“你先看新聞，新27戰場的輪迴入侵，進入最終的大收割階段，現在可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狂歡盛宴。”
李墨掏出手機瀏覽起世界新聞，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
最近一段時間，世界各地頻繁傳出特大號新聞。DC地球除了那片被神秘力量保護的東方外，各大洲的頂級城市，一座接着一座的消失不見。此外還有大洲的名山大川，以及一些毫無名氣的地域，都接連消失，被來自異界的偉力撕裂，扯入虛空的裂縫中，最終被拖進了深淵當中。
倫敦、巴黎、埃及、京都……等歷史悠久的國際名城，方圓上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三十公里深的地層，全部消失不見！不止如此，歐洲的阿爾卑斯山、非洲的乞力馬紮羅、亞馬遜部分叢林、金字塔……都被主世界的入侵者，以大神通攝走，拖進兩個宇宙重疊的虛空中。
以星城綠箭魔爲首的DC地球本土恐怖勢力，掌握着魔改的力量，地位遠超平民，有獨特的情報來源。
他們接觸到事件的真相，將其稱爲‘地球末日-墜入深淵’！發佈到網絡上，主世界入侵者並沒有刪除，引起了全世界範圍內的轟動。地球除了神秘的東方外，一片哀嚎。
……
李墨很驚詫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被矇在鼓裡！
他出言質疑女皇，大團子則不屑一顧，振振有詞道：“這種神魔級別的大事件，與你一個連傳奇都不是小渣渣有半毛錢關係？認真學習纔是你的本職工作！”
“與其看到大新聞受到刺激被嚇尿，心境失衡感到自卑，久久不能平靜，無法投入工作。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被矇在鼓裡，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安安心心的積累底蘊。”
李墨回憶發現‘墜入深淵’發生時，自己正旁觀女神的轉生工作。觀摩學習神性的運用，與半神之軀的改造，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如果女皇爲了這種無關緊要的新聞，打斷那靈感源源不斷閃現的學習，的確是不智的舉動。
而昨天入手‘月相化生’後，他又一發不可收拾的陷入了靈感爆發中，彌補完善炎魔劫的武道缺陷，大團子樂見其成，同樣沒有干擾他。
雖然被糰子教訓的狗血噴頭，李墨非但不怒，反而心悅誠服的誇獎對方。表示一定大力培育心魔劍，給小劍靈們做口糧，糰子這才表示滿意，會繼續認真監督他的學習與工作。
……
“這墜入深淵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收回成本？”
李墨是輪迴者，非常清楚輪迴殿傳送道標的代價十分巨大。實力越強，輪迴欠下的因果就越誇張。而越靠近開荒前期，破開宇宙壁障的代價就越大。
當輪迴入侵成熟後，輪迴殿會將跨位面入侵的項目，承包給主世界的大勢力，由他們共同完成。雖然成本壓下來，但這背後的代價依舊巨大。貿然投資異界入侵，往往七家破產，兩家虧本，一家暴富。
諸如氪皇這種大佬，也只能降下一個傳奇級別的分身，因爲再強大一點，他支付不起那個降臨的費用，只能讓分身在DC地球重新修煉變強。
由此可知，將一塊‘上千平方公里×幾十公里深’的城市，跨越兩重宇宙壁障搬入主世界。哪怕關稅不如輪迴殿高，依舊誇張到爆炸，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如果這座城市再自帶因果，或者存在血魔韋恩這樣的怪物，附加稅就更重了！！！
李墨怎麼想，這都是一筆鉅額虧損的賠本買賣，得不償失啊。
多寶聽完他的疑惑，讚道：“不愧是輪迴者，看問題的角度已經能從‘因果’方面出發，這一點遠強於那些只知道掠奪資源的本土小勢力，但還不夠全面。”
“眼中只有異界物資、努力人口、財富、裝備的冒險者，往往是最先破產的那一批。而投資靈魂產業、異界知識體系、人才獵頭、能量產業等領域的殖民者，一般有虧的也有賺的。而從因果債務、異界法則、星球本源、氣運之子、信仰收割等高端領域着手的人，才能賺大錢。”
“主世界只有極少數的頂尖勢力，才能染指這種逆天的時空傳送技術。我身上有保密協議，不便透露太多詳情，等你以後入了傳奇，可以從輪迴殿查到相關資料。這不僅僅是撕裂土地帶回主世界那麼簡單，同樣在切割輪迴宇宙的精華物質，而且涉及誇張的因果、氣運、宇宙法則。有虧也有賺。”
多寶沒有透露詳情，卻給出了暗示。
李墨仔細思索，頓時恍然，這些希塔海姆殖民者的所作所爲，與當初自己在輪迴世界的舉動如出一轍。只不過更加誇張，放大了無數倍！
他在輪迴世界瘋狂製造善因惡業，獻祭氣運之子。只不過大型跨位面入侵更過分，攪得DC宇宙一團亂麻，並且獻祭一座又一座城市以及人口。
一個低等世界的氣運之子，都能開出上萬的因果貢獻，獻祭一座紐約又能得到怎樣的好處？這背後絕不是因果那麼簡單，還包含DC世界氣運，這個宇宙的法則等等，規模、難度、複雜程度，不知誇張了多少倍？
這其中有人賺到吐血，供養出幾尊神靈都沒問題，也有人賠的傾家蕩產屍骨無存，甚至頂級勢力也要破產崩潰。這可比地球搞金融更刺激，屬於宇宙級別的戰爭了。
李墨說出自己的猜測與想法後，多寶道人不可置否的聳聳肩：“只能說你猜對一部分，但錯誤更多。”
“我很好奇，輪迴者獻祭氣運之子，是主世界的神魔付款。而這種規模的世界級獻祭，究竟誰來支付這個代價？”
“機密，無可奉告！”多寶拿起一個甜甜圈，吃了起來。
“教會與蓋塔帝國合作，因爲帝國掌握了跨宇宙搬運的時空技術？”
“正解！排除掉這背後誇張到令人驚駭欲狂的複雜收益，試想一下，一座現代化的都市搬運到物質位面，相當於十幾座古老的都城還不止。財富教會需要一座‘神蹟之城’來展現女神的偉大。”
李墨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大災變之前，主世界雖然神魔縱橫，但人類文明很落後，也就是中世紀的魔法加強版。一座現代化大都市的規模，幾百上千萬的人口，都稱得上一個超級王國了！
這樣的‘天界之城’外層空間恐怕都沒有，砸到物質位面，還不瞬間從原始部落進入天堂的節奏？愚民好忽悠啊，財富女神的信仰還不瞬間爆炸？！
“這種事情以前發生過嗎？”李墨問道。
“外層空間、二疊帶經常發生，扭曲星界的超文明遺蹟更是多不可數。不過希塔海姆如今要變天了，財富女神眼光很好，可能是第一個在物質位面砸‘豪宅’的女土豪。”多寶不介意分享一些八卦信息。
“嘶！”信息量太大，李墨開始分析這背後的隱藏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