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窟,位於岷江沿岸大山之巔,並非特指某一個入口。恰恰相反,整座山峰乃至附近山脈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入口。
山體內部千百年來,被火麒麟挖掘出密密麻麻、交錯相通、宛如迷宮的隧道。據說在山腹中下層的位置,更有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再往下連接着地肺火脈,流淌着岩漿。也只有這樣的奇葩環境,才能孕育出‘火麒麟’這種神獸。
據義妹介紹,火麒麟真正的老巢,應該在山腹的溶洞中。但大多數時間,都泡在地底火脈內,以熔岩爲食。每年只有極短的時間,會在凌雲窟的上層山體內活動。而當岷江發水時,纔會煩躁的離開凌雲窟透氣。
而李白的小目標‘血菩提’,就生長在山腹深處的溶洞內,那裡屬於麒麟休眠活動區,地形複雜,相當危險。
…
“火麒麟的靈覺嗅覺都很敏銳,其實我們只要深入山腹,只要它沒在岩漿內泡澡,就很難逃過覺察。至於能不能碰上?就看它心情好壞了。聽說這隻麒麟在產子,那麼很可能陷入虛弱,我沒有很大的機會得手。”凌雲窟入口,義妹在回憶唐門關於火麒麟的記載。
在她身邊,除了李白、鐵劍門主、赤練門主幾個主力外,還跟着三條‘塔利班究極鹹魚王’,以及一個雙目無神如同傀儡的負劍男子,正是鐵劍門的另一位先天。此外,還有十幾個臉色驚恐慌張,被逼服下劇毒的後天弟子。
將‘三鹹魚’送入先天,耗盡兩個‘先天強者’的一切。此外,李白的右臂中,儲存着一個先天的全部。而最後一隻先天,並沒有奢侈的榨取,而是反覆嘗試‘智慧印’的各種延伸,想自行開創對先天有作用的‘全新精神秘術’,然而最終以失敗告終。
‘文殊印’殘缺不齊,只有全本的1/4,李白缺乏系統的‘精神秘法’基礎教育。根基不全,還想無中生有,人爲創造‘精神秘術’,無疑是癡人說夢。
不過雖然沒研發出‘精神秘術’,卻成功將對方搞傻。並以‘感應印’傳教模式進行洗腦,反覆摧殘毀掉理智後,將其打造惟命是從的低智傀儡。
對此,鐵劍門主無話可說,反而有些暗爽。
不過看到李白所說的‘四個先天’幫手後,兩位客戶臉色都有些僵硬難看。既有上當受騙的不快,也有對其高深莫測的忌憚。
…
三條鹹魚刺客他們之前接觸過,明明都是後天武者,卻詭異跨入先天。並且‘先天氣息’極爲寡淡,彷彿先天中的殘疾與侏儒。
這種‘僞劣先天’,本該是被同階強者恥笑的對象,但詭異的同時出現三個!再加上那看似行屍走肉的先天活屍,他倆反而笑不出來,只感覺陣陣發寒。李白這個骷髏臉在他們心中,變的高深莫測起來。
“唐門往日如何採集天材地寶?”
李白帶隊從山巔入口走入,感受着溫暖乾燥的空氣,邊行邊說。隨着不斷深入下降,通道中的溫度緩緩升高,再行一段恐怕就要進入夏季。
“每隔一段時間,唐門都會派遣弟子進去獻祭三牲。將祭品宰殺後,血腥氣會在凌雲窟內擴散,往往能吸引火麒麟前來進食。凌雲窟中隧道複雜,有很多路線,唐門摸清一部分線路,在幾個固定區域獻祭後,那些弟子挑選安全的通道,爭分奪秒向下層進發。”
“運氣好的話,能夠避開火麒麟,成功抵達山腹,碰見血菩提進行採摘,或者遇到麒麟的遺蛻,撿一些鱗片。運氣不好,可能在下行時碰到火麒麟,被咬死;或者走進岔路死路,被困死;或者火麒麟乾脆沒有挪窩,自投羅網直接送死;或者在返回途中,被火麒麟堵路……總之,可能性實在太多。”
聽到少女敘述,鐵劍門主臉色不由更難看:“完全是憑藉運氣嗎?”
“據說,有專門負責凌雲窟的長老,能夠憑經驗與天機術,推算出火麒麟在火脈中泡澡進食的日期。儘管多有不準,如果一旦趕上麒麟不在的日子,就能獲得一場豐收。但這種事情不可多做,否則會激怒火麒麟,一年大概兩次左右。”
“如果實力夠強,也能直面火麒麟,並全身而退啊。或者它突然對你不感興趣,放你一馬,唐門也曾遇到這種情況。結果長老以爲那個時候的火麒麟是無害的,便派入更多弟子,然後大家都死了。”少女聳聳肩,講笑話一般說道。
“麒麟的智慧很高,比肩人類?也存在情緒?”鐵劍門主,按少女的說法推斷道。
“何止比肩人類,而更加聰明。這可是大妖啊,你把它當野獸對待?”小彤彤回道。
兩人一唱一和,唬的其他人心驚膽戰。
這時赤練堂大漢道:“喂,小丫頭。你們唐門常年探索凌雲窟,應該摸清火麒麟的規律,並且有地圖吧?何不拿出來?”
少女翻了翻小白眼:“你們不是抓到唐門的守山弟子了嗎?逼問出答案了嗎?這些人是專門探索凌雲窟的炮灰,經驗豐富,連他們都不知道,你覺得我一個唐門高級弟子會有資格知曉?”
“再給你一個情報,山體內的隧道,多是麒麟挖掘出來的。曾有幸存弟子親眼所見,這火麒麟有異能,可以控制岩石堵住出路重新開鑿。也就是說,整座山內的隧道,會經常性發生改變。一條活路可能變死,一條死路也能走通。”
聽到這裡,赤練堂的大漢也是暗暗咋舌,感到棘手,但他對這個答案並不甘心,追問道:“那你爲何不怕?定有依仗!”
“我有什麼好怕的?咱們這麼多人,真遭遇麒麟,大不了就是個逃唄。只要比其他人跑的快就行了,對不對?哥哥。”
李白欣慰的摸頭殺,很滿意這個答案,也不枉他帶來一羣炮灰探路。
聽到這個答案,兩位先天對視一眼,頓時安心無比。終於明白這個刺客爲何帶這麼多人,真是有備而來啊!而其他的炮灰弟子聞言,頓時更加恐懼,內心一片絕望,哆嗦着不敢前進。
…
越過一個岔口,面前空間豁然開朗,是一處寬闊的平臺空間,溫度也提高的27、8°的樣子。
這時義妹突然提醒道:“注意了,過了這裡繼續往下,就離開最外圍的安全區,裡面線路複雜,只能撞運氣了。”
“閣下打算如何行事?”兩個客戶同時望向李白。
“挑幾個出來,先祭了吧!說不定能引走火麒麟呢?”李白看向身後的一羣炮灰,微笑道,“誰想離開?自己站出來,我賞他一個逃走的機會。放心,我們不下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