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阿爾比昂的騎士(九)

“不光是我們,貝狄威爾卿、傑蘭特卿以及摩根女士不日也將抵達呂德斯,屆時我們兩國的武者和魔法師便可展開交流。”

將水晶酒杯擱回桌上,高雯露出淺淺的微笑,一旁的蘭斯蘿黛挺直背脊,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僅僅是這樣面對面坐着,密涅瓦也能感受到這兩人身上異乎尋常的氣勢——就如慢慢逼近獵物,隱去身上殺氣的猛獸一般。

冷汗從腋窩滴下,手幾乎要顫抖起來,這種壓迫感就是阿爾比昂最強騎士們嗎?

怪物——

密涅瓦幾乎要低吟出聲,靠着和更加怪物的存在對峙過,迄今遺留在身體裡的經驗,恐懼的本能被壓抑下去了。

“四位圓桌騎士,一位準八方級魔法師,真是空前的交流盛會啊。”

維持着表面的微笑,直斥對方的尖銳聲音在空氣中鳴動。

以這等陣容,用於鎮壓局部戰場都綽綽有餘,用於“交流”……根本不存在所謂“交流”,會發生的只有阿爾比昂方面對學生們的單方面蹂躪罷了。

“真的是‘優秀’的騎士先生們呢?”

“對此,我們也有同感,特別是見識了向格爾尼卡、阿蘇格拉納投下的‘麪包’後。”

密涅瓦沉默下來,她想起從v.e公司專職過來的外交部公共宣傳官——瑪莎.卡拜茵在公衆場合下面對卡斯蒂利亞參贊的指責,這位靠着最高檔護膚品掩蓋住五十多歲真實年齡的女士公然宣稱:“提坦斯並未將格爾尼卡和阿蘇格拉納列入打擊範圍內。只是由於使用了過期的地圖,不小心誤炸了幾棟民居,但我們投下了數百倍於此的麪包籃給飽受飢餓煎熬的民衆,至於所謂‘格爾尼卡慘劇’、‘阿蘇格拉納大屠殺’不過是一小撮反動勢力爲了抹黑偉大的查理曼所作的徒勞之舉。”

天可憐見,這位宣傳官真無愧於她賺的每一個埃居金幣,數十萬人被燒死、打死、毒死、活埋、焚屍的慘劇能壓根看不見,然後振振有詞的說出“麪包”、“舊地圖”之說。莫非從v.e公司裡出來的,心肝都是黑的?

這段發言實在是過於無恥,以至於查理曼人自己都不太聽得下去,好在七日戰爭是以勝利告終。在豐厚的收穫面前。人們根本無心去追究戰爭期間那些過火的行爲。

無視,並不代表遺忘。

只要有人提起,當時難以表達的羞恥和憤怒就會遍及全身。

儘管早有準備,清楚對方必定在交談中談及這些事。遭受的衝擊和羞憤依舊不會變。

“動刀的必定死於刀下。侮辱人的也必定遭人侮辱。密涅瓦殿下。和貴國所作的程度相比,我們已經算很節制了。”

注意到密涅瓦的細小變化,將嘴脣擠成微笑形狀的高雯說到:

“況且聽聞貴國也不乏勇猛之士。就算我們很強,說不定也會累趴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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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比昂派出圓桌騎士到國立魔法學院踢館——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從老師們凝重的神色,以及親眼目睹佩戴紅白雙色都鐸薔薇徽章之人進入招待室的證言來看,這十之**是真的。

通過各種檯面上和檯面下的渠道,證實了這個消息後,學生們只覺得血氣上涌。

這算什麼?小孩子發脾氣麼?

如果是阿爾比昂堂堂正正率兵攻來,這些年輕人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阿爾比昂和查理曼最長一架幹了一百十多年,大大小小的戰爭也不少,不在乎再多一次。可堂堂圓桌騎士去找一羣沒畢業的學生比劃比劃,這叫什麼事?

還沒等他們把氣理順,阿爾比昂方面又放話表示:自古以來高手在民間,但凡對自己實力有點信心的查理曼人,大可到國立魔法學院的擂臺上一展身手,只要人數足夠多,能把圓桌騎士們累趴下,阿爾比昂也算認栽。

這番狂言直接踩到了查理曼人的尾巴,七日戰爭剛過,民族主義風頭正健的查理曼瞬間炸鍋,城門口和牆角涌現出無數小講臺,愛國青年高呼口號上街散步,治安部門罕見地沒有逮人,只是對一些過於激情的行爲表演藝術進行了制止。接下來幾天,寫着“近日鬼佬突犯賤,上門對我拳腳見。現納各路英雄漢,歡送鬼佬上西天”的小紙片貼上了王都的路燈和街道拐角,並且有像周圍蔓延的趨勢……

“看起來簡直就像祭典一樣呢,不知不覺間,觀衆們就被吸引過來了。”

螽斯苦笑着爲羅蘭遞上一盆熱湯,從高級飯店拿來的調理包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這種祭典少一些的話,我倒是會高興。”

嚥下濃湯,羅蘭不在意的說着。

“街上的人就像打了雞血,集體進入發情狀態似地。到處都在嚷嚷着要給阿爾比昂人好看,‘箭十字黨’的傢伙更是嚷嚷着要通過這場比武來證明,查理曼人是被上天揀選出來領導人類陣營,統治世界的——”

箭十字黨。

七日戰爭後,以部分提坦斯軍人、右翼政客、失業青年爲骨幹,新出現的右翼組織。因爲以紅底、白圓、兩支交叉指向四方的黑色十字箭爲標誌,因而得名。

據說其背後的贊助者最初打算採用的不是那個十字路口一樣的標記,而是黑色的萬字旗,後來斟酌了一番才選定了現在的標誌。

“不管是萬字旗還是箭十字,感覺都是中二氣十足的設計啊,究竟是哪裡的憤青想出來這些標記的?”

“我倒覺得那些標誌和提坦斯很相配呢?”

“那是因爲他們本來就是同類吧?主張自己是最優秀,是被神選上什麼的,真是蠢到家了。”

給吐司塗上果醬,羅蘭沒好氣的說着。

種族主義、選民意識——對這些東西,他沒有絲毫的好感。對持有類似想法的,不論是哪個種族,他都感到難以忍受。

因爲是精靈、因爲是人類,因爲是獸人,因爲是查理曼人,因爲是阿爾比昂人——把這種簡單符號化、臉譜化的標籤貼到對方身上,然後再將自己的行爲合理正當化,怎樣肆意嘲笑都行,怎樣被諷刺也接受——沒有比這更差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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