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夏佐這時躺在地上冷得直哆嗦,又加上受傷不輕,他身上的體溫是越來越低,氣息也是越來越弱。

季雲歌讓法西斯把身旁的火添上,迅速攤開手中的治癒卷軸,卻無意拉到自己肩上的傷口,大片的血映了出來,將黑色的衣服染成了暗紅色。“沒事。”,法西斯動作一頓,季雲歌說完,就馬上念出解禁咒語,卷軸上綠光一轉,向夏佐的身上裹去。

慢慢地,只見這個剛剛還一臉還表現出無比痛苦的男子,此時神色漸漸舒緩,身上的傷口也逐漸開始癒合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恢復血色,神情平靜了下去。

在季雲歌結束治療,收回手中的治癒卷軸後。在她累得要倒下去時,突然一雙手從身後及時伸來,支撐住她的身子,從手掌中傳來的溫度,異常的灼熱卻讓人感到溫暖十分。

她下意識微微轉頭一看,對上法西斯那雙抱歉的眼神:“抱歉,請您原諒我的失禮!”

季雲歌只是輕輕看了他一眼,也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已經累得不行慢慢閉上眼睛——手中的卷軸要掉落在地時,卻被另一隻手快速的抓住,接着她在睡夢中感到身心前所未有的溫暖和舒服,甚至還夢到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寬闊的胸懷中靜靜睡着。她想,那個人一定是……法西斯吧。

翌日

一道稀稀疏疏的陽光從洞外射了進來,照射到季雲歌的雙眼上,因此,她也慢慢睜開雙眼。

第一眼,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不是法西斯,而是夏佐。

不知何時他就這樣坐靠在一角,抱着她入睡,法西斯也不見的蹤影,面前剛剛被熄滅的火堆,證明他應該沒有離開多久。

在她想要坐起來時,卻被某人緊緊抱着不放,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睡了,力氣卻出奇的大。

緊緊貼着他的胸膛,感覺着他灼熱的體溫,季雲歌的身子一下子僵住,變得突然不能動彈……

仰頭望着他那安靜、就像是普通大男孩的睡顏。忽然間讓季雲歌覺得熟悉又陌生起來,不是曾經囂張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夏佐;也不是經常喜歡和她作對、拿她尋開心的混蛋;更不是那個自私、漠視別人生命的王子。

現在失去記憶,有點傻傻癡癡的夏佐,雖然有時候很纏人,可是回想起之前和他在一起的種種,甚至這個男人不顧一切跳下來抱着她、在她耳邊說的那一些話的一幕……

他這副摸樣現在認真看看,其實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

“雲歌……”夏佐突然間睜開了眼睛,那雙在光線下照得極透、極豔的狹長紅眸,正靜靜地注視着自己,“原來我們還活着……”說完,他又抱緊季雲歌,似乎要證明什麼,最後才安心地鬆了口氣。

季雲歌眉頭一皺,原來這個傢伙剛剛一直在裝睡。

“雲歌……”他抿了抿脣,眼簾微微下垂,看着她擔心要哭了起來:“以後你可不可以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那時候,我……我差點以爲你要死了……”

“那麼你知道結果,爲什麼還要跳下來?”季雲歌突然冷聲反問他。

“因爲,因爲我不知道沒有云歌后,我會怎麼樣……”終於,夏佐難過又委屈的落下眼淚。

“不要哭!”季雲歌很討厭的皺眉。

“對,對不起……”他飛快的道歉,馬上擡起另一隻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只是他這一擡手,拉扯開了擋住脖子的衣領,在季雲歌的視線落到他脖子側一塊東西后,紫色的瞳孔驟然收緊,連忙出聲:“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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