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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定神閒閒出了屋,佛爾斯先喚來絲薇蒂,讓她打了一盆水,洗手擦手之後,方纔下樓。
絲薇蒂臉色酡紅,這幢樓結構簡單,隔音效果很差,又沒有魔法隔斷,房間裡的聲音小樓中的人共享。
佛爾斯渾不在意,施施然步入客廳:“嗨,真是非常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打量着佛爾斯精神氣勢,老法師臉色雖差,勉力點了點頭:“唔,倒還準時。”
埃蘭法大大鬆了口氣:“來,來,佛爾斯,給你介紹。這一位,便是法師公會前任第四長老尼古拉斯大魔導師。”
尼古拉斯?五月魔女的爺爺?竟然是他?佛爾斯駭了一跳,細細端量老人面容,從老頭並不顯老的面容當中,還真找到了幾處與五月魔女相仿的特質。
法師公會對這件事還真是上心啊,竟把這樣的人物派出來跑腿,佛爾斯心下尋思,不過聽了埃蘭法接下來的話,才知道自己理會錯了。
“本來這件事不需要勞動他老人家的,不過今天剛好尼古拉斯大師當值,聽說了此事,所以不辭辛勞帶了幾份……”
“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尼古拉斯揮揮手打斷了埃蘭法的介紹,“你們這幫人都跟本傑明那小子一個路數下來的,人做的八面玲瓏,就不把心思花在修行上。”
埃蘭法訕訕的乾笑起來。
尼古拉斯轉向佛爾斯:“還是我來說吧,讓那小子說事,能說到明天天亮去。佛爾斯,你是叫佛爾斯吧,你說你能破解遺棄島的訊息封禁?”
老頭面相隨和,不過一旦正面上,佛爾斯還是感到了深深的壓力,面對上位者纔有的壓力,佛爾斯定定神釋道:“確切的說,只是破譯,不是破解。”
“哦?有何差別?”
“破解是用魔法的手段,與守護遺棄之島的神靈神力直接對抗,法師公會努力了千餘年都未能做到的事,我一個小小的法師怎麼可能做到?”
“我這叫做破譯,把遺棄之島外人不懂的彷彿密碼一樣的語言,翻譯成大家都懂的話。”
“好吧,破譯就破譯吧,我需要你能證明自己的話。”尼古拉斯緩緩伸出手來虛空拿攝,手腕部位還清晰可見,手掌部分不知探到了哪個不知名位面,待掏縮回來,手上就多了一小打泛黃略黑,一看就有年頭的舊皮卷。
“你所說的破譯,這麼多年來我們法師公會也不斷的嘗試過,想要證明你的話,就把這些破譯出來給我看吧!”
雖然行色倉促,尼古拉斯顯然不是無備而來,手上的舊卷一看就是精挑細選過的題目,並不太長的短語,全都是遺棄島屏蔽字。
佛爾斯不敢怠慢,接過羊皮捲來,專注精神,開始閱讀字裡行間透射出的魔法靈光。
遺棄島上的禁語屏蔽與魔法女神的秘法印記原理並不相同,雖不相同,依舊是另個宇宙一種通用的加密形式,對佛爾斯來說形若無物。
不過……雖然一眼就可看出上面內容,佛爾斯並沒有那麼做,而是做出很認真思索的樣子,並且着絲薇蒂取來紙張,認認真真寫下了演算步驟,很快密密麻麻排滿了幾大張。
這是個一次性的買賣,遺棄島的最高機密內容肯定不會太多,假若佛爾斯破解的太輕易,就沒法坐地起價了,所以……
花了足足能有五分鐘時間,佛爾斯在一張紙上寫下了第一條短語的答案,似乎是個人名——布豐。
佛爾斯低頭開始演算下一張。
埃蘭法斜眼打量着紙張上答案,略帶疑惑,布豐這個名字他聽說過。
其實又何止他聽說過,學魔法的人很多都聽說過,這是個在歷史上留下了深刻烙印的名字,一位傳奇級的大法師。
他對變化系學派的研究極大的豐富了變化學派的深度與廣度,甚至可以說,完全賴此人之功,變化學派才能成爲除通用學派之外,最被法師所青睞的學派。
哪怕並非變化專精,幾乎每個法師都會投入相當多的精力,在變化學派的某些魔法上。
雖然不曾擔任過法師公會會長,不過布豐所遺下的巨大名望,至今仍在法師公會內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布豐的家族,是法師公會屈指可數的世家大族之一,千餘年屹立不倒。
埃蘭法心中忐忑,不過仔細瞅瞅尼古拉斯臉上面容,又略略放下心來……那神情顯示,佛爾斯的翻譯雖不中,亦相差不遠。
雖然有一個被稱作魔女的孫女,這位大魔導師本人在法師公會內部卻是聲望卓著,人緣良好,若非如此,埃蘭法也不可能把這麼大樁功勞直言相告。
他上頭有人,可不缺向上傳達的渠道……
時間在佛爾斯運筆疾書中飛快的過去,又大約五分鐘後,佛爾斯擱下筆伸個懶腰,遞上了第二張紙的答案。
埃蘭法探頭一看,赫然又是兩字——布豐。
“這……”埃蘭法心中咯噔一下,扭頭偷窺,尼古拉斯老頭臉上竟微微露出幾絲笑容,心登時又放回了肚子裡。
稍事休息,伸伸胳膊,揉揉眼睛,做出計算很累人的模樣,佛爾斯方再度執起紙筆。片刻後第三張譯文出現,佛爾斯沒有遞去,拿着紙叫起來:“你們不會已經掌握破譯辦法了吧?刻意來玩我的?”
埃蘭法扯過紙張一看——布豐。
尼古拉斯“哈哈”大笑起來:“到現在我終於相信,你的確掌握了遺棄島文字的破譯關鍵了……”
“你們這不是也……”
“我們只掌握了少數一些詞彙罷了,而且幾乎每個,都是法師公會的精英拿命換回來的,這裡的每張紙,幾乎都是一條命啊!”輕輕嘆息着,尼古拉斯臉上的皺紋似乎又深了幾分。
“最不可思議的是,遺棄島的文字始終在變,就好像這些紙上的文字一樣,明明說的是同樣的內容,所用文字卻截然不同,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很簡單的啦,比如說吧,我想把一個信息傳達給你,這個信息只有兩種可能,是和否。我們不想讓別人知道信息的內容,又要讓你明白無誤的接收到我的意思,那應該怎麼辦呢?”
“簡單方便的一個法子,就是利用單數和雙數的關係。”
“單數和雙數?”
“是啊,比如說,我們規定,單數就代表是,雙數就代表否,只我們兩個人知道,所以假如我想傳達給你訊息,說一個隨意的數字,只要你能判斷出這個數是單是雙,就可以明白我的意思。但對不知規則的人來說,想要弄明白,就太難了……”
“這就叫不對稱加密,相對任何一條信息,都有無數種表達方式的加密。遺棄島所採用的,顯然就是這種。”
佛爾斯的解釋讓老法師眼睛一亮:“聽起來通俗易懂,卻的確是從來沒人如此考慮的角度呢!好了,埃蘭法,我想可以向總部正式上報了,你找到了破譯遺棄島信息的重要人才!”
“是!”埃蘭法歡天喜地的站起了身,奔出客廳駕風而去。
“唉,本傑明的學生,就是這麼熱衷名利!”看着埃蘭法背影,老法師悵然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有足夠天賦,去追求魔法的真諦的!”佛爾斯是有感而發。
“說的倒也沒錯!”老法師點點頭,“那麼你呢?爲什麼即便這樣,卻仍不放棄?”
“不放棄?”佛爾斯懶洋洋答道,“我怎麼覺得自己已經放棄了呢?晚輩生性懶散又喜好美色,趁還掌握了點小手藝,從工會換到突破限制的秘術,估計……就算突破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當個小貴族家主夠用也就成了……”
“生性懶散又喜好美色?”老法師嗤嗤笑起來,“到了法師工會可千萬別撒這麼離譜的謊了,光動手不來真格的小傢伙。”
佛爾斯豁然跳起:“你,你,你……你竟然偷窺……”
“既然你敢演,我怎麼會不敢看呢!我雖老了,還沒老到那種程度呢!”尼古拉斯邪邪的笑,“當然,若不是我……嘿!說,破解一個遺棄島的詞彙究竟要花多長時間?”
“五分鐘吧。”
“還在撒謊!”老頭叱道。
探知謊言?!佛爾斯心中恍然,雖然沒察覺到魔網波動,沒觀察到任何靈光,眼前站的可是個活生生的大魔導師,就算用了,讓自己毫無察覺那也是輕鬆容易。
整理一下思路,佛爾斯一本正經答道:“我相信,除我之外,這個世界上其它任何人掌握了這門技巧,也絕無法將破解時間縮短到五分鐘之內。”
“……是真話。”老頭點點頭,“那麼,你這門技巧,是可以教人的?”
“給我一百個最優秀的學生由我悉心教導,我估計最好的情況,十年之後能有一個,破解速度達到一小時之內,還有九個,能夠勉強學會如何破解,解題時間從幾個小時到幾天功夫時間不等,剩下九十個,則根本掌握不了這門技巧。”
“還是真話……”老頭嘬嘴倒抽冷氣,“這門技巧學習起來這麼難?那你又學了多久?”
“雖然魔法天賦不行,不過在這方面我是天才。”佛爾斯自得的道,“只要眼睛看到的東西,我可以一輩子不忘;帕維爾歷上下萬年,你隨便給我個日子,我能知道那天是星期幾;給我任何一個算式,我都可以一瞬間心算出答案。這是天賦,普通人怎麼練習也學不來的。”
“雖然策略幼稚了些,假使你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再有我的幫助,矇混過關還是有可能的。”尼古拉斯點了點頭。
“爲什麼……要幫我?”談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佛爾斯就已經感覺到了,老頭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後續的交談與其說是一種質問,不如說是一種鍛鍊。
尼古拉斯身上威勢盡去,一眨眼變成了個普通老頭:“梅,她還好吧?”
梅,這個發音,與帕維爾語中的五月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