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站起身來,湊到葉辰身前道:“此去東海五百里,大海中有座靈龜島。靈龜島上有座三仙觀,其中住着三位真人。這三位真人,每年八月初八,都要舉行海神大會。這附近海域,有大大小小近百個海神廟,都要進獻童子童女。”
葉辰心道,果然是些邪門歪道。葉辰沒有插話,繼續聽祭祀說着:“三位真人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老嫗我能活到這把年紀,全賴三位真人所賜仙丹。這海神大會,要求海神廟每年送上一名童子或者一名童女。送上的童子越是俊秀,童女越是女靈,真人的賞賜就會越好。”
葉辰冷聲一聲,問道:“既然如此,你爲何還敢玷污這童子?”
祭祀吃吃一笑道:“童子細皮嫩肉,又不是童女,吃了真人也不會知道。”
葉辰懶得跟這老祭祀計較,冷冷道:“明天海祭之後,我跟你去靈龜島!如果你再砰到海文一根寒毛,今天夜裡我就把你拆散了扔海里餵魚!”
爲了震懾祭祀,說完葉辰就原地消失了。祭祀哪裡見過這種神通,心驚膽顫的回了海神廟。祭祀知道,惹上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人,明天肯定沒好事。但想到葉辰那突然消失的本事,祭祀不敢輕舉妄動。
黎明時分,村民們就趕到了海神廟前。熙熙攘攘的一百多號人,到讓清冷的早上顯得十分熱鬧。當海神廟吱呀之聲,打開大門的時候,村民們瞬間就安靜下來。
葉辰就在數百米外的一塊礁石上打坐,聽到這種情景,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葉辰的腦海中,神秘存在道:“這就叫信仰!人一旦有了信仰,就懂得了敬畏。”
葉辰道:“如果信仰仙宇,總沒有錯吧?仙宇誕生萬物,人類敬之畏之,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哼!你懂得什麼!比起仙宇來,你和我雖然渺小,可是卻不低賤。總有一天,你會你明白,你有無限的潛力。有些話,無法直接跟你表述,否則我會有大麻煩。葉辰你要記住了,你誰都不能信仰,就算是仙尊、仙宇都不行!”
神秘存在甚少這麼鄭重的跟葉辰說話,葉辰也警惕起來。葉辰知道,既然它不能說,肯定就又不能說的原因,到現在爲止,神秘存在的名字依舊是不能說的秘密。葉辰應道:“我記下了。到達甲林星也有近一天的時間了,並不見光盟採取什麼行動,看來我的潛入計劃算是成功了。恰巧這裡有所謂的三仙觀海神作惡多端,不如全殺瞭然後冒其名諱混入仙盟,你看怎麼樣?”
“這種小事,就不要問我了。”說完,神秘存在就再也不理會葉辰了。葉辰知道,這種時候,除非發生什麼大事,不然神秘存在都會藏在太極圖中不出來。葉辰起身,遙望海神廟。
只見祭祀穿着了極爲複雜的衣飾,邊走邊唱着詭異怪異的曲子。祭祀頭戴高大的銀冠,隨着一步三搖的步伐,發出悅耳的清亮聲音。
葉辰突然感覺到,空氣中一股濃郁的靈氣開始涌動!是靈潮!就算是末法星球,由恆星引起的靈潮帶來的靈氣依舊十分可觀。頓時葉辰就明白,海祭儀式爲何要在日出之前開始了。在這末法星球修煉,肯定是萬分的艱難,自然要珍惜自
身的每一點真元。而靈潮十分,靈氣濃郁,就可以藉機操控陣法,完成一些讓普通人覺得神秘的事情。
果然,隨着祭祀怪異腔調的吟唱,海神廟中突然飛出了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海文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卻有一張白淨無瑕的臉蛋,堪比女孩子面容的俊秀五官。葉辰心道,海文長相如此清秀,難怪會被這個老巫婆看中了。
衆人看着海文就像一個海燕一樣,飛向大海,都撲通跪倒在地。葉辰看到,老婆婆正掩面痛哭,忘記了跪拜,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急忙拉扯着老婆婆跪下。村民一邊磕頭,一邊念道:“海神保佑!海神保佑!”
葉辰心中冷冷一笑,老婆婆赤城般的善良,並不是每個村民都是這樣。人們爲了自己的平安,就眼睜睜的看着這麼一個花季少年被送進大海!或許知道真相後他們會反抗,可是現在呢?
葉辰似乎突然明白了神秘存在的那句話,人一旦有了信仰,就會敬畏!
好在這個世界並不是總是好人命短,老婆婆關鍵時刻遇上了自己。但葉辰也不責怪村民,海祭年年舉行,或許他們中很多人的子女,已經葬身大海了。在他們看來,是海神賜予他們進海捕魚的權利,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事情。
葉辰看到,海文飛出了數百米,跌落海面後便被一團泡沫包裹起來。葉辰不再遲疑,身形一動就到了海文的身邊。海水中有一股莫名的潛流,帶着氣泡包裹的海文快速的向東南移動。
葉辰輕輕一揮手,震碎了氣泡,一把將海文拉了起來。葉辰笑道:“剛纔飛在半空中時,有沒有害怕?”
海文稚嫩的臉上,卻露出倔強的神情,一臉嚴肅道:“昨天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所以不害怕!雖然我沒見過你,也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救我,但我卻莫名其妙的相信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
“呵呵,如果海神真的存在,我救你,你不怕觸怒海神,導致漁村受到災難嗎?”葉辰呵呵一笑,心想老婆婆的孫子,性情應該也是淳樸的吧。
“如果是七天之前,我或許真的會這麼想。但從我住進海神廟之後,我就不再相信有什麼海神了。而且我聽到了昨天祭祀說的話,這一切都是騙人的,我回去後,一定要揭穿這些騙子!”海文義憤填膺道。
葉辰心道,海文雖然生長在小山村不可能受到什麼好的教育,人卻十分的聰明。葉辰搖了搖頭,笑道:“要想揭穿海神,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你想,如果你告訴奶奶,海神並不存在,你奶奶會相信你。但你奶奶的心中,仍然會有一個海神,她會因此而感到害怕擔憂。”
海文疑惑的看着葉辰道:“奶奶既然相信我了,心中爲何還有一個海神呢?”
葉辰只是海文的眼睛,讓海文覺得自己彷彿所有的想法都要被看穿一般,忍不住躲開了葉辰的眼神。葉辰問道:“在昨晚之前,你心裡最期盼的事情是什麼?”
“在昨天之前,我向海神祈禱,讓海神消滅這個玷污海神廟的老巫婆!”海文說完之後,驚道:“我明白了!漁村世世代代都相信,出海捕魚要靠海神保佑,我空口無憑,根本無法讓村名相信我。這怎麼
辦纔好呢?我有好多夥伴,都已經被假海神騙到靈龜島了,難道還要看着更多的人被騙到靈龜島嗎?”
海文一臉焦急,撲通跪向葉辰道:“求大恩人殺了假海神,求求你了!”
葉辰微微一笑道:“大恩人算不上,我不過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叫我大哥。不過,你首先要清楚,這世界沒有假海神。如果說真有海神,三仙觀自稱是海神的人就是真海神。除此之外,茫茫大海,並無海神!”
海文撓了撓頭,並沒有聽明白。海文道:“大哥哥,就算他們是真海神,可是他們老是要村子獻祭童男童女,肯定不是好人!你可不能饒了他們啊!”
葉辰哈哈一笑道:“昨天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我今天就會去靈龜島找三個老道的麻煩。不過在這之前,咱們先等等你們海神廟的老巫婆,她過一會就過來了。”
“大哥哥,是奶奶讓你來救我的嗎?”海文不大的眼睛裡,閃爍着純真的光輝,讓葉辰難以回答。
老婆婆內心對海神的敬畏,讓她徹底的絕望。她自然是深愛自己的孫兒的,可是她並沒有開口向葉辰相求。葉辰點了點頭道:“別看我只是大你幾歲,我動動手指頭,就可以移山倒海,揮手間也能滅了自稱海神的三個道人。如果是一般人求我,我肯定理會都不理會。”葉辰心想,自己的手段,說是移山倒海,勉強也夠格了吧。
葉辰故意吹噓自己的實力,自然有葉辰的打算。葉辰並不想再回到漁村,也不想簡單了除掉三仙觀就好了。如果傳海文《九玄經》,也算是找一個傳人。自己除掉三仙觀的邪修後,想法引起光盟的注意被光盟帶走,海文有了一身武藝,也好保護自己一家人。
“那大哥你爲什麼肯救我呢?”
“很多年前,我還只是一個普通人。我被人打成重傷,丟進海里,飄到岸上的時候已經快要死了。如果不是遇到你奶奶,好心救了我,我就死在沙灘上了。後來我修道有成,想回來報恩,卻發現來得太晚,你爹孃已經都不在人世。那時我看了你的面相,算到你十六歲有命節,稍有不慎就會喪命。我心想,絕對不能看着恩人一家發生這種悲劇,於是進了大山繼續苦修道法,爲的就是今天救你一命,了斷過去一段塵緣。”葉辰心想,爲了教你武功,還要編一套故事,撒謊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竟然是這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既然有大哥相救,我日後會不會就可以過順利的日子了?”海文神色漸漸放鬆,臉上已帶着笑意。
葉辰卻嚴肅道:“哪有這麼容易!你想啊,你是被海神選中的人,村民都以爲你去伺候海神去了。如果你回到村子,村子裡發生了什麼壞事,肯定都要怨到你的頭上!”
“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會帶你回去見你爺爺奶奶一次,隨後就把你帶到靈龜島。等你在靈龜島上,修煉有成,就可以回村了。不要你要記住,海神可以有,但獻祭不行!如果日後讓我知道你學了我的本事用來作惡,我會從萬里之外回來殺你!明白了嗎?”
海文燦爛一笑,道:“大哥放心,海文只行善,不作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