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今天的事情算你倒黴,我不允許你泄露今天看見的事情,只好委屈你了。”說着王學齡手中發出淡淡的光芒,如同氤氳一般,籠罩住一切,只留下那雙睿智而明亮的眼睛。
鍾靖就感覺到渾身痠懶,腦袋裡一陣的模糊,彷彿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就想好好的休息一會兒。聊賴間聽見一絲聲音似乎從千里之外傳來:“好好的睡一覺,我送你一場機緣,如果你以後能衝破封印得知今天的事情,便來尋我,萬事都有我一力承擔,記住我叫王學齡。”聲音漸行漸遠,最終消失無幾。
就好像泡在溫泉中,渾身舒服的要命,不知道開始,不知道結束,只是感覺很舒服,不願意醒來。但是冥冥中好像有什麼聲音要告訴自己什麼,偏偏有想不起來,越是去想越是迷茫。
就在他渾渾噩噩不明所以的時候,突然間一道閃電,如同晴空霹靂一般將迷茫的濃霧劈開一道縫隙,一段艱澀晦暗的言語悠悠傳來,但是不懂。如同潮水般的記憶忽的涌上來,那驚天動地的戰鬥,那惡毒詛咒的言語,那亮光閃過的迷茫,都瞬間記起。
睜開雙眼,入眼處一片朦朧。
四周打量,發現自己躺在一所小小的草屋之中,屋中的物品簡單而稀少,但是可以看出這裡聊即的窮酸。
柴門枝丫一聲響起,就見一個細小的身影溜了進來,躡足潛蹤的走到了牀前。鍾靖嚇了一跳,趕忙閉上眼睛。
一陣蘭花般的香氣襲來,淡淡的帶着微甜。一陣瓶瓶罐罐的碰撞聲,緊接着嘴裡被灌輸了一股難聞的液體,味道什麼的倒是次要,主要是這氣味太難聞了,簡直讓人聞之慾嘔。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那難聞的液體就滑落嘴裡,奇怪的是如此難聞的氣味,味道居然是香甜的。不待回味,這股液體就流進了他的體內。瞬間感覺到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如同放下一顆炸雷在肚內,噼啪作響,渾身頓時汗出如漿。
“呀!難道又不對?可是我對小黃實驗過的了,難道還差什麼不成?”一陣細喃軟語自言自語道。
“無,無豔,你又來搗亂。”說話間柴門被推開,氣喘吁吁道:“俺們家大黃狗哪裡得罪你了,你又將它毒到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哆嗦的問道。
“呀!老白頭,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又叫你給嚇沒了。”這次鍾靖聽清楚了,是個脆落落的女聲。微微睜開一條細縫察看,發現牀前站着一名少女。雖然年紀青雉,可是眉毛如畫,瓊鼻杏眼,側面一條脖頸如同天鵝一般優雅而細膩白皙,透着陽光映射出一層細密的寒毛,閃着金光,烏髮如瀑,一身法師練習袍,顯得優美而合體。就算是此時斥責來人也是帶着一絲嬌嗔的味道。
“還,還,還要來。我可跟你說好了,隨便你怎麼弄,不過不要在用我家大黃實驗了,我就這麼一個伴,你要是把它弄死了我和你沒完。”老白頭嘟嘟囔囔的發牢騷。
“知道了,知道了。本小姐很稀罕嗎,且!”叫無豔的小丫頭不屑的撇了撇嘴,即使鍾靖在側面也能感受到她嬌美可人的魅力。
“不稀罕,不稀罕你把俺家大黃弄得四五天吃什麼吐什麼,見到你就跟見到鬼似的渾身發顫?我求求你大小姐,就放過俺家的大黃吧!”
“好了,好了,本小姐不是爲了他嗎!爲了他能早日醒來,我可是費勁了各種辦法,這叫濟世救人,你懂嗎!”無豔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要不大小姐就將他帶回去,也好隨時治療,不要再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了好不好?”老白頭提議。
“且,老白頭你糊塗了吧。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怎麼能隨便帶回內院,我爹爹救回他一命就是他的造化了,以後這話少提,若是他天賦出衆以後會有機會讓他進入內院的。好了,你忙你的吧,我也該走了。”說着一旋身,帶着一股清甜香氣跑出了草屋。
老白頭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走到了鍾靖的面前,嘀咕道:“可憐的娃!”突然老白頭怔了怔,突然驚聲低呼了一聲:“你,你醒了?”
待到無豔大小姐走了之後,鍾靖覺得自己再裝昏迷也沒什麼意思了,就索性假裝甦醒過來。看着老白頭,一身土裡土氣的老頭,滿臉的皺紋,但是憨厚淳樸。問道:“這,是哪?”
老白頭馬上恢復下來,雖然叫鍾靖冷不丁的甦醒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恢復過來,帶着一絲高興道:“小哥,你可醒了,這下不用再遭罪了。”
“什麼?”鍾靖假裝聽不明白的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這裡是蔥蘢山脈落霞山。”老白頭介紹道。
蔥蘢山脈落霞山。這不是自己要來的地方嗎!
“老伯,聽說這裡有個白露學院是嗎?”鍾靖問道。
“咦?你是來報名的吧,怪不得這麼年輕,不過你怎麼會昏迷到河裡去了。”雖然是疑問,可是老白頭自顧自的說道:“年輕就是好,什麼都敢闖。幸虧你是被我們院長大人給救回來,要不然你就死在無定河了。你以後可要好好感謝院長他老人家,不過估計院長大人肯定不會記得此事,人家都是大人物,向來是事務繁忙,就算是你想感謝,人家估計都看不上眼,也沒時間。”老白頭嘮嘮叨叨的,也不管鍾靖,自顧自的說着。
經過老白頭的廢話,鍾靖明白了自己被白露學院的院長餘連所救,丟在山腳下的農戶裡修養。這老白頭就是白露學院僱傭的農戶,專門爲學院種植糧食等農作物,每年交上一些定額外就可以將剩餘的糧食賣錢或自己食用,此外像老白頭這樣的農戶落霞山周圍還分佈不少,都屬於學院管轄的範圍內。他們自發的組成村落,聚集在落霞山下,若是他們中間的子弟有資質好的也可就近吸取。
可以說他們是學院外門的外門,不過也算是白露學院的人。白露學院統稱他們爲雜役,負責學院的一切供給。老白頭的兒子據說也在山上,而且居然快達到術師水準了,這讓老白頭的老臉上更是綻放出不少的光澤。
至於報考日期早就過了,也不知道萬嶽流他們進去沒有,不過老白頭作爲一屆農戶對這些從來都不是很關注,除非兒子回家纔會和他叨咕叨咕,不然他什麼都知道。
天色漸漸晚了,鍾靖喝了一碗稀飯,漸漸的恢復了體力。腦海裡不禁響起王學齡的那句話:我送你一場機緣......
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機緣嗎?心中冷笑一聲,雖然對於他說不上仇恨,可是居然隨意抹去別人的意識,簡直霸道的很,根本沒那自己當回事,若是全部記憶被抹除了,跟個白癡還有什麼區別,這簡直是草菅人命。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沒有被他抹除成功,可是心中始終扎着一根刺。
還有那殭屍臉的小孩,更是跋扈,什麼叫殺了就是,簡直是囂張無視。
但是生氣歸生氣,目前自己是沒有任何力量改變這一切,要想取得話語權,自己要強大起來才行。好在如今就在學院附近,機遇肯定是少不了的,只要自己把握住,不愁沒有一飛沖天的機會。
過了幾天鍾靖的傷勢終於恢復,其實他也沒受什麼傷,不過是昏迷,如今適應過來後,倒是沒有什麼不妥,倒是那名大小姐沒有再來。
鍾靖分配到一個砍柴的活,爲學院提供木柴。這到難不住他,好在原先在家也是經常幫助姑姑做些家務,還是一名好的獵手,這種活不在話下。
倒是學院裡知道了他醒來第一時間過來人詢問,鍾靖倒也沒隱瞞將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漸漸的鐘靖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不過平靜的外表下,隱藏着一顆不安的心,時刻琢磨着如何進入學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