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其實也是一種幸福,最難的反而是活着,努力的活在當。
——摘自苟堅強《堅強人生》小苟當時的傷勢的確很重,當時他還剩那麼一口氣,這其實也是魔力的作用。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那樣解剖做實驗,自然是早就硬邦邦了。
核彈的爆炸是全世界引發了一場軒然大波,這不是美國可以壓制得來的新聞,至少在美國,媒體是不受政府操縱,他們有權力報道這麼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
而且,雖然是在太平洋底引爆的,但世界各國檢測到這次爆炸的機構不要太多哦。更別說接踵而至的海嘯地震對洛杉磯造成的大破壞了。
很自然的,洛杉磯的人民震怒了,一場盛大的反對美**方和政府的遊行由洛杉磯開始席捲了整個美國,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小苟的命就是這個大浪潮爆發才撿回來的,否則他鐵定是死在那個隱秘的研究所裡了。
大浪潮一開始,很多記者經過各自的線人不斷推出各種猛料,美**方的一些秘密基地被刊登在報上電視裡網絡上,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距離最近的洛杉磯市郊的這個研究所。
民衆們扛着槍開着車打着標語橫幅浩浩蕩蕩的衝到了這個原本是鳥不生蛋的地方,他們直接攻陷了研究所,沒有哪一個所謂的超能力者有膽量和脾氣對抗數以千計的民衆。就算在喪心病狂的異能者也不會想要這麼幹,那是妥妥的一條死路。
就如同地球上不可能有永動機存在一樣,異能也是有極限的,一旦異能者消耗完儲備的異能,他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很簡單的道理,哪怕是研究所面對這些前來的民衆大打出手,無限殺戮,他們自身也需要拿出性命去拼搏。
而且,民衆們手裡的長槍短炮也不是吃素的,更別說還有一部分國民警衛隊加入遊行隊伍,他們手裡的武器威力更大,火箭筒自走火炮,甚至還有幾輛坦克和傳說中的地對空導彈,這些玩意,特別是後者,那是對一般的異能者也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最要命的是,研究所的入口被肖克破壞掉了,這使得異能者們根本沒辦法據險自守,敞開的入口就像一個剛剛出浴的美女,毫無防備的走進臥室卻看到數個胳膊可以跑馬的壯漢興奮的在瞧着自己,那是跑都沒法跑了。
萬般無奈之,在銷燬了一些機密文件之後,異能者們主動放棄了研究所,在民衆攻入研究所之前搭乘軍方的接應直升機倉皇而逃。
遺留在研究所的小白鼠們引起了民衆的注意,沒有誰想當小白鼠的,小苟被他們第一時間送到了洛杉磯最好的醫院,醫術最好的一批專家在經過半個月的搶救,把小苟從瀕死邊緣拉了回來,那時候,美**方的幾個最高首腦已經被迫臺。
在清醒過來之後,小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大使館,其實這時候國安已經接到了有關這件事的所有信息,王志堅和牛莉再次來到洛杉磯,把小苟帶了回去,美國政府自己都在焦頭爛額,也沒精力過問了。
順順利利的回到了國安總部,小苟這才知道了二狗和肖克的消息,從那天開始,他傻傻的躺在病牀上,長達十多天的時間拒絕進食。一直到餓的瘦骨嶙峋,再一次的徹底昏迷之後,醫生護士才能夠接近他,並把他從初步的腦死亡境地又搶救了回來。
第二次被救活,小苟沒再選擇自殺,而是開始苦修魔法,除了吃飯和上廁所,每天他最多睡眠兩個小時,其他的時間都在拼命的鑽研肖克告訴過他的複合魔法。
他知道,如果想要給肖克和二狗報仇,除了提升自己的魔法水平,他別無他法。
半年後,痊癒的小苟拒絕了國安總部的挽留和一系列的超乎人想象的優厚條件,他回到了安西基地,並且,在安西基地,他再次和瑪麗會面。
瑪麗被牛莉帶出了研究所,很幸運的留了一條命。只是,她本來就是移民局的高級探員,一種根深蒂固的職業道德讓她在安西基地的日子鬱鬱寡歡。
她沒法讓自己背叛自己的道德,但是在研究所的遭遇又讓她沒法回到洛杉磯,可以說,在CIA的名單裡,她已經是一個通緝人犯,還是屬於間諜行列。
現實生活和道德理想的衝突是很折磨人的,加上失去了肖克的痛苦,瑪麗漸漸的瘦了來,她習慣每天坐在門檻上凝視着遠處的天邊,等待,也許,她還在期待着某一天,肖克腳踏白雲歸來。
她也習慣了不言不語,對國安的一切安排給她的工作,瑪麗選擇了用沉默來做無聲的抗拒。國安自然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你總不能在安西基地白吃白住吧,其實,國安最大的想法是,也許把瑪麗放出基地,說不定美國方面還會有人來和她聯繫,這可是一個最好的一網打盡的機會。
接着把瑪麗趕出基地,清洗安西市所有的間諜網,這就是國安的佈局,每個國家有各自的立場,談不上對錯,只是具體到一個人的身上,那就看各自的想法了。
瑪麗運氣很好,在她即將被趕出去的前幾天,實際上國安已經找她談過話了,計劃是三天之後她拿着自己的額衣服離開。可是,小苟歸來了,可以想象,小苟絕對不可能讓瑪麗離開,不管什麼理由,小苟只知道,她是肖克的愛人。
光頭和田蓉勸解無效,小苟在和王志堅大鬧一場之後,牛莉悍然出手壓制了小苟的反彈。無論小苟這麼拼命修行,畢竟時間太短,在沒有二狗和肖克的幫助,他完敗於牛莉之手,甚至可以說沒有絲毫的抗爭餘地。
不過這是內部爭鬥,怎麼也不會鬧出人命。打不過那就走吧,反正國安都要把瑪麗趕出去釣魚,小苟收拾了一個揹包,開始了和瑪麗的浪跡天涯。
“我們走了很多地方,不停的更換住處,很多時候甚至半夜都要起牀離開暫住地,這是爲了避開美國那邊派遣的CIA外勤和國安的雙料追蹤。那時候,整個世界已經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小苟又開了一罐啤酒,光頭和田蓉也沉默的抽着煙,這些都是他們所有人經歷過的,那段歲月是如此的刻骨銘心,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
肖克的臉上早就失去了笑容,想起瑪麗,他就刺心的痛,可是……
就這樣,小苟和瑪麗一路流浪着,他彷彿又回來了最初和肖克才認識的時候,兩個人跑去偷聽上課,爲了買書兩個人拼命存錢……
他教會了瑪麗魔法,只是也許是因爲人種的原因,瑪麗對魔法的掌握始終不是那麼順暢,並且很難有大幅度的提升。
當然,事情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浪蕩江湖就消停來,美國國內的風暴也越演越烈,幾乎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然後,某一天,同樣是太平洋上,一艘航母上,一個年輕的士兵因爲無法忍受壓力,按了一枚攜帶核彈頭的戰斧導彈的發射開關,世界大亂正式開啓帷幕。
“那段時間,國內的新聞都是那種幸災樂禍的報道,沒有人會想到這一枚導彈會把全世界捲了進去,瑪麗那段時間過得很痛苦,一天一天的失眠。”
小苟抱着頭,抽泣着,沒能照顧好瑪麗,讓他無顏面對重逢的肖克,而且,他還必須再一次去回顧這份痛苦,爲了讓肖克瞭解一切的前因後果。
瑪麗病了,小苟四處爲她尋醫問藥,可是,無論是西醫還是中藥,小苟偷偷的挾持來的國醫聖手都只能面對瑪麗的情況搖頭嘆息。小苟記得很清楚,那個滿頭白髮飄飄然好似神仙的老中醫告訴他。
“藥不醫已死之人。”
小苟問他是什麼意思,老中醫唏噓良久,還是說了出來。不是說瑪麗的病重得無法醫治,而是因爲她自己心如枯木,已是半死之人,任何藥物都會被她的身體拒絕吸收,所以無論是誰來都只能是束手無策。
爲了延續瑪麗的生命,小苟一夜之間趕出去上千公里,體內的魔力耗費得乾乾淨淨,等他趕到安西的國安基地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牛莉拒絕出手,哪怕她是地球上唯一一個可以把瑪麗救回來的人,她提出一個條件。
“只要瑪麗把她知道的一切移民局聯邦調查局和CIA的人員名單以及某些機密情報寫出來,我保證她不會死。”
瑪麗拒絕了,小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光頭和田蓉當時也在現場,但只能是永遠的沉默。
王志堅對這件事默不作聲,他迴避小苟迴避光頭回避田蓉,在王志堅心裡,瑪麗肯定是沒有那些情報重要的,價值觀不一樣,世界觀必然不同。
“我和田蓉在安西醫院守着瑪麗,苟哥,苟哥,苟哥他……”
光頭哽咽起來,偌大的一條漢子泣不成聲,他沒法說出口。小苟慘然的笑了笑,擺擺手,扔啤酒罐,點上煙。
“有啥說不出來的,光頭,沒事了啊。”
看着肖克疑惑的眼神,小苟扔給他一支菸,接着說道。
“我在王志堅和牛莉門口跪了五天五夜,只求他們出手保住瑪麗的生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