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叔叔看似風輕雲淡,根本未出全力,可抱丹對明勁的等級壓制,還是讓這兩個神秘人吃不消。
悶哼聲響起,一個傢伙被王良叔叔一拳擊得打橫飛出五米多遠,重重地撞在院牆上,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另一個傢伙似乎高明些,在電光石火之間身子微側,大步向戰圈外踏去,用上了‘卸力’訣。
我用後天識神探查到,這傢伙的拳頭與王良叔叔接觸時,由凸出的中指拳鋒處猛然透出一股凌厲的氣勁,就好像他的手上突然多了個裝有鋼針的拳套一樣。
“暗勁?”
我一愣,還真是小看了他,居然是個暗勁高手,這可真是奇怪了。
聽姜華老師說,功夫練到了暗勁,差不多就是一派宗師了,開宗立派也不奇怪。這樣的人物,居然會跑到農村來搞伏擊、玩偷襲,難道不要臉了麼?
王良叔叔也是面色一凝,露出不愉之色,拳頭猛地一振,帶動空氣,出陣陣雷鳴巨響,其中彷彿還有虎豹嚎叫,凌厲至極
“虎豹雷音,蕩髓震血,逆轉造化,居然是抱丹級別的高手,哈哈哈......”
神秘人居然還有心情笑,不過大笑之後立即閃身後撤,快得像只兔子,擺出了十成十的逃命架式。
“想走?走得了麼”
王良叔叔冷笑一聲,一拳轟在了對方蘊含着暗勁的拳頭上,只聽‘咔嚓’一聲,對方臂骨已折。
然後腳下輕跨半步,卻好像有‘縮地成寸’的法術一樣,硬是追上了倉皇后退的對手,化拳爲掌,輕飄飄拍向對方肩頭。
這一掌看似輕柔,卻籠罩住了對方各個可以逃脫的角度,以暗勁高手的程度,唯一的選擇就是放棄一切抵抗,等着捱揍就好。
不過王良叔叔顯然沒準備要對方的命,不但改用掌法,而且用上了陰勁,應該是要留活口。
“王良,王幹事你敢傷我就是襲警,恐怕我饒的過你,政府和法律也饒不過你。”對方情急大呼,迅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封皮的小本本,像獻寶一樣遞到了王良叔叔面前。
月光籠罩之下,我看到這傢伙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原本還是張挺威風的國字臉,可這臉色一變,就怎麼看怎麼像個小丑了......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要是被這一記‘綿掌’打上,就算要不了命也得吐血半升,三年之內都休想動勁,就是養好了傷,也會從暗勁級別掉回到明勁去,而且今生都休想再有任何進步。
練武術能練到暗勁,不光要能吃苦,還要有天賦、有機緣,比考個博士後還難,要是真被打落功夫,真會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我看得肚裡暗笑:“這不是活該麼,找麻煩居然找到抱丹高手頭上?既然敢虎口拔牙,就得有被老虎一口吞掉的覺悟。不過這傢伙剛纔說什麼......警察?怕是扯淡呢?”
“還真是警察,滄州市公安局的?”
王良叔叔皺了皺眉,掌勢一緩,變拍爲抓,拿過對方的證件打開一看,臉色立即變冷:“豈有此理,你就是滄州市公安局特警大隊的大隊長‘鐵手’關明?我說關隊長,什麼時候抓賊的變成了賊,堂堂特警大隊長,居然跑到農家小院裡面扮起殺手來了,很有意思麼?”
“快說,你們把王啓年師傅怎麼樣了?我的脾氣可不算好,惹惱了我,警察也一樣可以毀屍滅跡,保證沒人追查的到。”
“王先生,別誤會,別誤會,我們只是在執行任務......”
這位叫關明的警察叔叔連連擺手:“要怪就怪我太魯莽,不該和同事擺下這個局試您的功夫。哎,要早知道您真是抱丹級別的高手,打死我我也不敢啊,這是怎麼話兒說的......”
“隊長,這個人是誰啊?簡直就是史前怪獸......那個姓王的,可是坑死咱們兄弟了。”
另一名早早就被打飛出去的警察叔叔終於爬了起來,呲牙咧嘴的揉着胳膊腿兒,扭了扭腰跟屁股,確定自己沒殘廢,纔敢緩緩走過來:“隊長,你剛纔說什麼抱丹高手,不是開玩笑?”
“胡斌,你少說一句會死嗎”
關明連連向王良叔叔賠着笑:“王幹事,有話屋裡說,我們沒有惡意的,王啓年師傅可以證明......”
“哼哼,看來王師傅也不是個老實人啊,我倒是看錯了他。”
王良叔叔冷哼一聲,看了眼已經亮起燈的兩間瓦房道:“王師傅,戲也看夠了,該是你向我解釋‘劇本’的時候了?小棟,跟叔叔進屋,聽故事了”
王啓年的樣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樣普通。
他看上去有四十多歲,個子還不到一米七,臉和眼睛都圓圓的,還有點朝天鼻,挺憨厚的;穿着一件七十年代的工作服,上面有滄州第一鋼鐵廠的字樣,還有幾塊陳年油漬,都被洗成了黑色,像幾個臭蟲一樣趴在他身上。
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就被坐在他旁邊的兩個女人吸引過去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兒。女人很漂亮,穿了一身剛換裝不久的灰色警服,身材凹凸有型。在我見過的異性中,估計只有年輕時的媽媽和樊老師能跟她比一比,而且這身制服爲她平添了幾分魅力,讓還是男孩子的我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她幾眼。
修道者也是會欣賞美的,僅僅如此。
她身邊坐着的女孩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穿着一條故意洗白的牛仔褲、大紅色蝙蝠衫,頭燙了好多卷兒,臉上抹着厚厚的粉,嘴巴血紅血紅的,一看就是用了劣質的口紅。
這個女孩兒的穿着打扮和她的年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問題少女,而且她的手上還戴着一副手銬,臉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王啓年看向這個女孩兒的目光非常複雜,有痛惜、有氣憤、但是更多的還是自責。
看來情況很複雜啊......
我看到這個女孩兒的眉眼跟王啓年有幾分相似,隱隱猜到了一些什麼。
“關大隊長,這回你們滿意了......”
看到我和王良叔叔走進來,王啓年露出尷尬的表情:“王幹事,我......”
“你怎麼樣?”
王良叔叔拉着我坐在女警察的對面,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笑道:“沒想到王師傅就是這樣招待好朋友的啊,居然連政府都出面了?”
“王幹事,我也是被逼的......”
王啓年看了一眼跟着我們走進來的關明他們,低下了頭去。
“嗯,我也看出來了。關大隊長,這恐怕是你們公安局搞的鬼?說說,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王良叔叔嘿嘿一笑,目光如電般掃向關明他們。
“大隊長,您......受傷了?”
女警察看到關明慘白的臉色,和已經變得不太利索的腰腿,一臉吃驚的表情。或者在她眼中,關明這種級高手是絕不可能吃虧的。
“嗨,丟人啊......要不是王先生手下留情,我和胡斌怕是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關明坐在我們對面,苦笑道:“早就聽說滄州有個武林高手的小圈子盛會,可惜我一直找不到門路參加。這次是不得已,才請王師傅幫忙,希望能引出位高手來,沒想到啊,居然引出了傳說中的抱丹級人物。看來......所謂的飛劍也是有的了?王先生,這個小朋友該不會就是你找來的煉劍高人?”
看來傳說中的飛劍對這位特警大隊長也有着致命的誘惑,他居然先問起我來。
“高人哪有這麼容易出面的?這是我的學生。”
王良叔叔淡淡一笑:“那位煉劍高人離家雲遊去了,我撲了個空。今天本來是想找王師傅打個商量,希望他能幫我,至於我這個學生嘛......我也是想讓他多見見奇人異士,增長閱歷,倒沒想到關隊長會在這裡打我的伏擊......”
我聽得暗暗點頭,王良叔叔夠機敏,既然事情有了變化,當然不需要再暴露我的身份了。
“是這樣?那就只能怪我沒福氣,見不到高人了。”
關明倒是沒怎麼懷疑我這個小孩子,微微搖頭道:“王先生,實在對不起,這次請王師傅設局,我們也是抱着能引出一位高手就算一位的想法,可沒想到會把您引來了。呵呵,幸虧您剛纔手下留情......”
“王師傅,這是您的孩子?”王良叔叔沒搭理關明,身子微微一動,已經探出收回,那個女孩子兩眼一閉,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那位漂亮的警察阿姨被嚇了一跳,驚呼道:“你幹什麼”
“我點了她的睡穴,現在我們說什麼她都聽不到了,您可以放心大膽的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先生,還是我來說。”
關明看了看我,有些猶豫道:“您的這位弟子......”
“說,這是我的親傳弟子,多讓他見識些世面有好處。”
“那好,我就長話短說。不瞞您說,滄州生了一樁奇案,市裡各大醫院、和幾個縣的醫院,在最近一段時間內,相繼丟失了十幾具屍體,而且都是死亡時間不到七天的......”
偷屍體,還是剛死了不到七天的?難道是......
我心中猛地一跳,擡頭看了看關明他們,關明和胡斌還好,那位警察阿姨的臉色卻變得慘白慘白的,顯然是心裡害怕。
“哦?”
王良叔叔目光一閃,皺了皺眉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們居然都沒有聽到,也真難爲你們警方了,封鎖消息不容易?”
“可不是嘛,雖然是安撫了死者家屬,封鎖了消息,可案子總歸要破啊......”
關明搖頭嘆道:“偷錢偷東西的咱們都遇過,可這偷屍體還是第一次見,兄弟們是狗咬刺蝟,不好下口啊。眼看一個多月過去了,案子沒破,屍體卻越丟越多,不怕王先生您見笑,我是天天被局長罵啊。要不是心裡不服氣,還想抓住這個變態的罪犯,我都想辭職了。”
王良叔叔點了點頭:“後來呢?”
“沒辦法,兄弟們只能四處撒網,扮成醫院的工作人員去守太平間,也算兄弟我的運氣不錯,竟然和偷屍體的傢伙照上了面......”
“哦?”
王良叔叔一愣:“你是暗勁大成的高手,應該可以留下對方?”
暗勁以上,哪個不是高手名宿,當然不可能跑到醫院的太平間偷屍體了,這個關明既然已經暗勁大成,那就沒道理會輸給對手。
“留下對方?”
關明苦笑着搖了搖頭,臉忽然紅了......
Ps:不好意思,節一過完,公事私事都來了,腦袋都大一圈兒,中午實在沒抽出時間更新,抱歉抱歉。
另外感謝‘逍遙魔聖王’‘香門第二世’兩位道友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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