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甘谷雨有些隨意地招呼道,“等我們?”
“大祭司奶奶……”沛沛看大祭司的目光中,也出現了一絲遲疑。
而大祭司似乎卻根本沒有感覺到二人態度的異樣,依舊呵呵笑道:“人送走了?”
“送走了。”甘谷雨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有些無奈地說道,“大祭司,您老這一手有些不講究啊。”
“呵呵。昨晚的決定,也是老身臨時起意做出的。”大祭司居然就這麼點頭承認了,她示意二人邊走邊聊,“不過這個機會可是你親手交到老身手上的啊。”
“不準吃肉這個規矩本來就不合理。”十分具有批判精神的新世紀少年郎果斷開始抨擊制度。
“呵呵。”大祭司明顯不想和少年郎爭論這個話題,兀自問道,“知不知道老身爲何要重罰你們?”
甘谷雨攤了攤手:“之前我只以爲您是想讓我栽種花椒刺籬,紅薯什麼的完全是臨時起意幫聽雨酒樓一把。不過您這麼一問,我想應該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大祭司哦了一聲,笑吟吟道:“慢慢琢磨吧。”
“我知道了!”沛沛冷不丁地舉手插嘴道,“您這是要殺雞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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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看着沛沛笑了笑,而甘谷雨則是一臉嫌棄地看向她。二人迥異的表情卻向沛沛訴說着同一個意思:你走遠了。
三人一路回到了聖樹之下,沛沛便被大祭司打發去完成今日的責罰了。對於她來說,爲所有長老挑水倒也算不上什麼事兒,小美女只得鼓着腮幫子離開了。大祭司繼續領着甘谷雨上行,回到了她的住處。
二人分主賓落座,甘谷雨搓手笑道:“大祭司,上次您請我喝的那果汁還有麼?”
“你把聖樹果實當成什麼了?”大祭司笑罵着,手輕輕一揮,桌上便出現了一盤葡萄,“看來之前就不該對你太好,把你嘴都養刁了。”
甘谷雨嘿嘿一笑,扯下一顆葡萄扔進嘴裡,輕咦了一聲:“還真是改良後的葡萄!沛沛送您的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這一點也不難猜,現在全大陸上,能結出這樣可口葡萄的葡萄樹只有兩棵,一棵在甘谷雨的竹屋小院裡,結出的葡萄昨日便被衆女分食殆盡。而另一棵則是沛沛在後山的那棵十幾年樹齡的葡萄樹,想來上次結果時,沛沛也專門給大祭司備了一份。
果然,大祭司微微點頭:“這麼多年了,老身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葡萄。一想到北面的那羣傢伙,如今還在爲那幾顆能酸倒牙的小果子爭得頭破血流,真是痛快啊……”
“北面?”甘谷雨愣了愣,隨即醒悟了過來,“您是指魔法師學院?”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大祭司的語氣中明顯夾雜着一絲不滿,“每年咱們都要賣給他們大量的糧食和水果蔬菜。有些年份收成少,除了供給聖樹存活的基本需求被我們強行留住之外,其餘蔬菜水果全被他們討了去。”
甘谷雨心中一動:“聽您的口氣,自然之林和魔法師學院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和諧啊?”
“和諧?只不過是對外的表態罷了。”大祭司搖搖頭,“若不是以魔法的傳承大計爲重,老身恐怕會是第一個詛咒賽普洛斯魔法師學院關門大吉的人。”
這裡面有故事啊!熊熊的八卦之火開始在甘谷雨的心中燃燒起來:“以魔法的傳承大計爲重?不是說魔法師學院也承擔了保衛自然之林的義務麼?”
“你還真當我自然之林沒有自保之力?這個想法有點天真啊。”大祭司突然發笑,“照你的想法,那如果有一天,魔法師學院和自然之林撕破臉了,怎麼辦?”
甘谷雨訝然道:“撕破臉?這麼嚴重?之前我看那個什麼院長來找您幫忙救治他的富貴竹,你們的私交看起來似乎也挺不錯的啊?”
“院長大人是院長大人,學院是學院,學院內部也是很複雜的。”大祭司擺了擺手,“至於撕破臉麼……以前又不是沒發生過。”
甘谷雨心中暗暗吃驚,正欲追問。可大祭司說到這裡,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題陡然一轉,笑道:“看看,人老了話一多,這一聊就不知道聊到哪兒去了。老身今天叫你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你真有這樣的能力,能如此不遺餘力地幫助聽雨酒樓?不會是一時間被美色衝昏了頭,誇下了海口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勞您費心。”甘谷雨緩緩搖頭,苦笑着避重就輕道,“論美色,依沫應該不及沛沛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但依沫這丫頭,你不覺得更有氣質麼?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也是黑髮哦。”大祭司居然就這樣開起了玩笑,“鹹荒大陸上,黑髮的人可不多,但就老身認識的人而言,卻個個都不簡單。”
“您對我這誇獎,也是不留痕跡啊。”甘谷雨嬉皮笑臉道。
“難道不是麼?奇怪的鐵器,土壤的改良方法,神奇的種植技術,層出不窮的農作物……老身真的很好奇這一切的來歷。”大祭司根本不理會甘谷雨的打岔,將他所帶來的東西娓娓道來。
“這些都是自然之母的恩賜啦!”甘谷雨打着哈哈重申道。
大祭司深深地看了甘谷雨一眼,微微一笑:“是麼?”
“就是這樣!”甘谷雨篤定道。
“呵呵,你啊……”大祭司笑着搖了搖頭,“也罷。老身今日找你來,主要還是關心你用食材換取金礦石和金剛石一事。你好心幫助聽雨酒樓沒錯,但也不能仗着自己糧食產量高就肆意揮霍,要注意細水長流,收取一定的報酬是有必要的。”
甘谷雨哭笑不得,不知該如何解釋,最終只得點頭道:“我知道了,我的食材也不是全部都換取那些礦石,只是與聽雨酒樓做生意的時候行點方便而已。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們的新水果蔬菜賣給魔法師學院的時候,不如就狠狠地宰他們一筆如何?”
“怎麼能說是宰呢?”大祭司拿起一顆葡萄,頗有深意地說道,“老身認爲,這樣的珍品,應該物有所值纔對。”
“大祭司說的是,我明白了。”聽見大祭司將物有所值四個字咬得很重,甘谷雨聞弦知雅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