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這裡不過一個月,琉璃卻被面前這座採菊樓驚得合不上嘴。
這鍍金的匾幅,這玉雕的門框,正正是燒錢的金窟,儼然便是西府第一青樓的模樣。
短短一個月,落華是如何做到的?
琉璃滿心疑問。
相對於他驚訝地誇張表現,李鬱文不過是挑挑眉,面上未有任何反應。
雖然對莫憐沒有任何記憶,但是他卻出自本能瞭解像莫憐這樣的人,莫憐所作的這些成果本就在他的意料中。
這便是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白日裡,採菊樓都是關着大門的,琉璃幾次敲門下來終是有人來開門。
“琉璃?阿文?”睡眼惺忪的守樓小廝揉着不甚清醒的眼,驚訝地道。
“阿才!”開開心心地給了名叫阿才的小廝一個擁抱,琉璃奪過李鬱文手中的野味塞到對方手裡,笑道,“這是些野豬、野兔什麼的野味,今天中午給大家改善一下伙食。”
阿才接過野味,掩嘴,嘻嘻一笑:“琉璃,我怎麼覺着你們這像是回孃家省親呀?不過,咱這裡的規矩可是三個月纔有得省親,你們來早了哦。”
“混蛋!你這什麼意思啊?我們中誰出嫁了?”琉璃敲敲阿才的頭,佯怒。
“裝傻了吧!當然是你嫁給了阿文唄。”阿才倒是懂得見好就收,立馬把人迎進門,“快些進屋吧。”
陪在琉璃身邊一直冷着臉的李鬱文聽罷,臉上現出一絲笑意來。
他的心中卻也是有些這般希翼,等問過落華我的身世後,我得找個時間把我家琉璃給娶了,省的他一天到晚勾人!
琉璃和李鬱文一進門,阿文便提着野味往後院奔去,一路上嚷嚷着:“琉璃和阿文回來了!大家快點起牀啦!”
阿文的大嗓門一開,不一會兒樓裡的小倌兒、小廝、丫鬟、護院、雜役便通通圍向琉璃,而一直冷着臉的李鬱文,大家不過是招呼一下,便把人給拋棄在人羣外。
雖然因爲琉璃,採菊樓差點歇業,但是天生好脾氣的琉璃,大家卻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反而非常喜歡與之嬉戲。
若不是李鬱文整天在人前冷着臉,大家也會如待琉璃般待他。畢竟,在他當護院的那段日子,什麼地痞流氓通通都不敢來鬧事,他爲採菊樓解決了不少麻煩,也算是衆人敬重的人。
這時候,莫憐並不在樓中,想必又是出去應酬了。
沒有老闆在場,氣氛顯然更爲活潑,琉璃很快就和衆人打成一片。
李鬱文靜靜地立在一邊深情地注視着琉璃的一舉一動,因他的歡欣笑靨而展露淡淡的微笑。
看來以後應該定期回來一趟,這樣琉璃應該會更開心。
莫憐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回居然在衆人嘻嘻哈哈地吃着午飯時,回了來。
一見到老闆回來,氣氛一下子冷了不少。
莫憐倒也不甚在意,揉揉眉骨,淡淡地招呼道:“琉璃和阿文回來了啊,多待幾天吧。你們慢吃,我回去休息了。”
雖然莫憐平時對待他們嚴苛了些,卻並不像其他青樓的老闆一樣虐待過他們,衆人瞧見他明顯的倦怠之意,皆是面露關切之意,可惜懼於平日裡老闆的威嚴,說不出關切話語。
琉璃一直與莫憐沒大沒小慣了,瞧出莫憐的睏倦,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匆匆說了句:“我吃好了。大家慢吃。”便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李鬱文心中有些吃味,但是礙於在場這多人不便發作,只是陰沉下臉,丟下筷子,悶不作聲地離去。
瞧着他的彆扭勁,琉璃很想追上去解釋,只是他目前最關心的還是莫憐的身體,於是他朝衆人笑笑道:“我先扶老闆回房了。”
往莫憐的臥房行去的路上,莫憐關切地問道:“琉璃,你跟阿文相處得還好吧。剛剛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你怎麼不去追他呢?”
“嘻嘻~~~他吃醋了唄。”琉璃甜蜜一笑,將莫憐扶上牀,責怪道,“老闆,老闆你怎麼老是這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呢?身體不好,要再多錢又有什麼用呢?”
“呵呵~~~勞碌命,操勞慣了。”莫憐不甚在意的淡笑,復又嚴肅地問道,“琉璃,此番你們回來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嗎?”
“老闆就是老闆,總是這麼明察秋毫。”嬉笑了一句後,琉璃略微低落地道,“老闆,我的容貌能夠恢復嗎?”
莫憐細細的查探了他的面頰,肯定道:“可以。綠柳的醫術還是不錯的。”
“那就麻煩老闆和綠柳了。”琉璃的臉上立刻笑容綻放。
“呵呵~~~跟我還這麼客氣。”
“還有,能不能暫時不要告訴小寶他的身世?”琉璃懇切地望着莫憐。
“好。”莫憐爽快地應承下來,心中卻道,看來李鬱文是開始恢復記憶了。
下一話《煙雨春風盡餘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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