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婦人自那日前來採菊樓挑釁已有三天,卻未有任何動靜,這不得不讓琉璃疑惑。
還有一件讓琉璃感到不對勁的事,他的小寶自那日後總是見不着人影。
兩項一聯繫,不得不教琉璃擔憂。
“小寶他不會是……”
正當他憂心地呢喃着,青天白日的,前院隱隱傳來一陣吵鬧聲。
莫不是大夫人來鬧場了?
由不得他再胡思亂想,他拔腿奔向前院。
那前院大開着的歡樓大堂內的卻不是那貴婦人,竟是衙差。
捕頭模樣的男子此時正與平日裡很少白天在樓裡出現的莫憐交涉。
“王捕頭,你這氣勢洶洶地來我採菊樓所爲何事呀?”莫憐眉角微挑,似笑非笑地問道,語氣中隱隱有着怒氣。
“我這手頭有一樁命案,想要請落華老闆協助一下。”
“哦?”莫憐語調微揚,興味地問道。
那王捕頭倒也不客氣,手一揚,朗聲道:“把人擡上來!”
稍作片刻,便有兩名擡着擔架進了門。
這擔架之上有一屍體被白布包裹了全身。
白布掀開,那屍體竟是三日前威脅琉璃的那名貴婦人,死相悽慘可怖,部分地方疑似被野獸啃咬過。
琉璃和曾與這貴婦人見過面的小廝皆是呆愣當場。
倒是莫憐因當時沒有在場,因而心中疑雲密佈,面上不動聲色,牽脣問道:“王捕頭,這人與我們採菊樓有何干系?”
“三日前這位夫人來過這裡,今天一早她的屍首卻在離這不遠的石橋下被發現。經仵作驗屍得出,她正是三日前晚上死去。這西府,她只到過這裡,不曉得有沒有跟你們採菊樓有關呢?”
明明是堂堂男子偏要做這低下的娼人,自以爲正直的王捕頭最鄙夷的便是這些人,方纔是忍着沒有發作,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語氣衝得緊。
莫憐不以爲意,只是不冷不熱地反問:“呵呵~~~既然王捕頭認定了此事與我們採菊樓有關,便拿出證據來吧!除非你拿到了上頭的文書,否則你這樣私闖進來便是徇私枉法!”
對於這些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愚昧之人,莫憐向來不屑與之客氣。
“落華,你…你這娼妓!”被自己輕賤的人看不起,王捕頭氣血上涌,口不遮攔了起來。
“小樓沒有招待你的茶水,怠慢了。沒有其他要事,請回吧!”莫憐手往外一指,趕人意思明顯不過。
“好好好!老子定會找到找到證據!給老子等着瞧!”王捕頭呸了一聲,憤憤離去。
衙差一走,在場的人紛紛上前詢問情況,莫憐擺擺手,來到一直呆愣着的琉璃身邊,溫和地問道:“琉璃,阿文呢?”
琉璃卻似得了失心瘋般揮開莫憐按向肩頭的手,喃喃道:“不…不…這不是小寶做的!”人已失神地跑出門外。
瞧出端倪的衆人朝莫憐嚷嚷了起來。
“難道是阿文做的?”
“真是掃把星!他來了就沒安生日子過!”
……
“閉嘴!”莫憐大喝一聲,幽幽的道,“事情並不簡單。你們閉牢自己的嘴。雖然我平日裡待你們算是寬厚,但是我的手段你們也該見識過!”
“是!小的們告辭了!”雖心有不平,衆人還是怏怏離去。
獨獨最後離去一直不發一言的老媽子目光復雜地在臨走前望了莫憐一眼。
莫憐似是感受到了老媽子的目光,待她離去,目光冷冽地望着她離去的方向。
待琉璃真正見到李鬱文時,卻已在府衙的公堂之上。
李鬱文被被左右兩人押解着不得動彈,身上破碎的衣衫和血跡昭示他不久前遭受了毒打。
“小寶!小寶你怎麼了?”琉璃不管不顧地想要撲向李鬱文,卻被莫憐握着手無法動彈。
李鬱文緩慢地轉過身來,露出向琉璃虛弱的笑來,溫柔的眼神正安慰着琉璃。
正在此時,驚堂木一拍,立在莫憐身側的老媽子出列,跪於大堂正中。 ★ttκд n★C 〇
“焦氏採桑,你可認得堂下之人?”
“認得!”
“三日前戌時(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一刻,你是否見過此人?”
“見過!”
“他在哪裡?做了何事?”
“郊外樹林,拿了一把刀將一名婦人砍死,又招來野狗來啃咬,後來就把人丟到了西子湖中。”
“那婦人可是此人?”
老媽子面前便出現那具貴婦人的屍體。
“是。她三日前來過採菊樓。”
“退下吧。”
“謝老爺!”
老媽子畏畏縮縮地再也不敢靠近莫憐,只縮在另一側。
琉璃死瞪着老媽子,恨不能殺了她。
三日前戌時,小寶明明同我在外頭翻雲覆雨,哪來的閒工夫殺人?這女人分明在造謠!我要說出來!
這麼一想,琉璃便要上前澄清,卻被莫憐以眼神制止,並示意他往大堂的屏風望去。
雖然隔了屏風看不清楚,但是琉璃做鬼都忘不了這二人的身影。
“印行…三夫人…”琉璃低語。
此時面向琉璃被他喚作三夫人的女人正得意挑釁地衝他笑,而蘇印行則是刷白着臉,目光渙散。
下一話《恩斷義絕誰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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