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覺得自己馬上就要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她以爲印蒼給她吃的是春藥,結果她猜錯了,真正的春藥在這呢!
這都什麼毛病,人生在世不在自己身上揣點毒藥丸子都活不下去怎麼的!
秋三大姑娘很有骨氣的說道:“你給我吃藥我立刻咬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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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敢死,愛咋咋地!
粉面王爺擡眼看了一下秋迪菲,不甚在意的說道:“這藥丸若是給女子吃了,再怎麼貞烈的女子都會受不住節的。而這藥丸若是給男子吃了,便是面對的是具屍體,這服藥的男子也是不會放過的。妹妹你可還想咬舌嗎?”
秋迪菲恨得牙根都癢癢了,咬着牙的對粉面王爺試探性的丟去倆字:“……無……恥……”
此罵很不囂張。秋姑娘怕語氣太強被人喂藥。
粉面王爺噗嗤一笑,像是很受用這般的小吵小罵一樣,輕聲對秋迪菲說道:“妹妹,那就,請回答我的問題吧!”
秋迪菲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胡謅道:“我本來是大戶人家的媳婦,我相公喜歡我喜歡的要死,”說到這時秋迪菲頓了頓,因爲她看到粉面王爺一臉忍俊不禁的憋着笑的神情,實在是忒招爪子撓!
秋迪菲以強大的內心世界問候了一下粉面王爺的大爺,然後面不改色的問道:“怎麼你不信我相公對我很好嗎?”
粉面王爺看着秋迪菲微有些執拗的小臉,笑容無限愜意開懷的說道:“信!自然信!你即便不說,我也是信的!”
秋迪菲聽不出來粉面王爺說的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乾脆忽略掉他的相信論繼續瞎編說道:“然後有天我跟我相公出門去給他看病,我忽然被一羣大強盜給劫了,他們說要拉我回山溝裡做壓山溝夫人。也不知道我那天走的什麼撞頭大運,恰好就遇到個人把那羣大強盜打跑把我給救了。我無以爲報想着對英雄以身相許結果還嫁過人了,那英雄就說不打緊,做不了他的妻子我可以做他妹子。於是他就收我做了義妹。等拜完了哥哥之後我才知道,這位大英雄居然是武林奇人慕千山。就是這樣。”
秋迪菲這一套過往從前讓她給說得,真真是漏洞百出。
粉面王爺實在是無法假裝小妞的話能夠讓他相信,沉吟片刻後,開口問道:“你說你成了親,爲何手臂上還有守宮砂?爲何現在梳得是姑娘頭而沒有盤髮髻?”
秋迪菲怔了怔,然後硬着頭皮繼續斷斷續續的瞎編道:“我相公身體不好,就沒……厄……洞房,所以守宮砂自然點得上了。至於姑娘頭和盤髮髻……厄……是這樣的,那羣大強盜想劫我做壓山溝夫人,所以劫我之後,又去我夫家劫了我的休書……厄,就這樣,我又還俗了。”
粉面王爺聽了“還俗”兩個字之後,情不自禁的莞爾一笑,再問道:“據我所知,武林上都說慕千山是個最不會過問他人死活的人,旁人如何與他向來無關,便是有人在他眼前殺人越貨,也不見得他會擡眼看上一下,怎麼妹妹你遭劫,他卻會如此好心的出手相救呢?”
秋迪菲又怔了怔,覺得眼前的粉面王爺實在麻煩,爲了讓自己的話有信服力,秋三大姑娘不得不繼續瞎編話給之前的破綻打補丁:“這個……厄……我遭劫的那天,風和日麗,暖風怡人,花紅柳綠,心曠神怡,許是慕大爺那時候心情甚好,就順手把我給救了吧!”
謊言的美麗在於它是對事實進行過華麗的加工的。明明是黑燈瞎火的半夜,明明是月黑風高的荒郊野外,到了秋三妞那裡,環境卻驟然變得美麗有如人間仙境一般。
這話別說粉面王爺,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秋迪菲想:憑什麼你問我我就得回答呢?憑什麼你問我什麼我就得回答什麼呢?你問我什麼,我偏不回答什麼!
咱倆又不是一夥的。
切~~~
奇怪的是,粉面王爺聽過秋迪菲的話之後,倒也不跟她計較真假,只是含笑的繼續問道:“你說,我們要是派人送信給天闕宮,要慕千山來救你,他會來嗎?”
秋迪菲想都沒想,直接回道:“不會。”
粉面王爺詫然的問道:“爲何不會?”
秋迪菲果斷回道:“因爲非美人不入慕大爺眼,非絕美之人不入慕大爺心。你也說了,我不美的,所以既入不了這人的眼,也入不了這人的心。他怎會來救我?我看,你不如放我走掉算了!”
粉面王爺聞言微微皺了下眉,輕聲說道:“其實,你有時倒也還是挺美的,”頓了下,又繼續說道:“你說你不入慕千山的眼也不入他的心,那爲何他會將天下獨一無二的天罡寶劍都送了給你?恐怕在他心裡,他還是很在乎着你的吧!”
秋迪菲被粉面王爺“他還是很在乎着你的吧”幾個字說得心中一動。
他真的會是很在乎自己的嗎?
秋迪菲輕輕晃了下頭,搖散掉不該有的奇思綺念,對粉面王爺說道:“天罡寶劍又算得了什麼?在慕千山眼裡,恐怕連玉璽都是可以隨便拿來送人的。你們別以爲他送了寶劍給我,我在他那裡就分量卓然了,沒有的事!”
其實秋迪菲說這些話,連她自己也拿不準,她究竟是真的就這般想的,還是因爲不敢期待太多而自己提前給自己下了一場毛毛雨。
或許,她新晉大哥真的挺看重她的,會來救她。
可萬一不是呢。畢竟她和慕千山之間,有如雲泥一樣,他對她的興趣,全來自於新鮮二字。刨除掉這二字,她拿不準牛叉大爺是不是真的在心裡給她騰出了一席之地。
與其懷有希望着卻有可能會失望,倒不如不做任何憧憬的到了最後還有可能一個人堅強。
秋迪菲不想總是自己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於是主動開口提了個問題:“你們說要給慕千山送信,可你們知道天闕宮在哪嗎?”
粉面王爺不甚在意的說道:“還真是不太知道。天闕宮倒也厲害得緊,我們的探子探了很久,也只是探到了個大致的範圍而已。就是印蒼劫你來的那一帶了。”
秋迪菲微微笑的說道:“不如,我帶你去找天闕宮如何?”
粉面王爺也微微笑的回答道:“那豈不是叫做,放你歸山,以及,送我入虎口?”
秋迪菲面不改色的繼續說道:“怎麼會!我只是擔心你們送不到信而已,哪想得像你那樣多啊!”真的,沒想。纔怪!
粉面王爺呵呵呵的笑着說:“妹妹你倒不必擔心這個,我們終歸是有法子的。畢竟探子已經探得天闕宮的百花谷在哪裡了。把信送到那裡去中轉一下,也是可以的!”
秋迪菲眨了眨眼,不甘的說道:“你們凌國人,倒是挺堅忍不拔的!”
粉面王爺但笑不語。半晌之後,開口問了一句不怎麼相關的話出來:“你說你被劫的時候,是要帶你相公去看病的。那你相公後來怎樣了?”
秋迪菲嘆了口氣,有些淡淡擔憂的說道:“我被劫走之後,聽說我相公他也失蹤了。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身上的病治好了沒有,還吐血不吐了!”
粉面王爺聽了秋迪菲的話之後,一時間什麼也沒有再說,只是帶着滿臉動容般的神情盯着牛叉妹一勁看着。良久後,在秋迪菲覺得自己被盯得實在是很不自在已經開始左扭右擺的閃躲兩道直勾勾的眼神的時候,粉面王爺才嘆息的再次開口問道:“你可想念過你的相公?”
秋迪菲聞聲一怔,擡起頭看向粉面王爺的臉。
那張臉自己明明沒有見過,可那眼中直直的神色,卻又讓她生出無限熟悉的感覺來。
似乎之前,有個人也是這樣的盯着她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