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龍秋兒驟然轉過身體,俏臉一臉的寒霜,深深的看了秦霜七一眼後,頓時嬌喝道:“怎麼?這麼快就嫌我礙眼了對麼?還是說你做賊心虛,想快點把我趕走,好讓你和慕容姐姐安心的在一起?”
秦霜七眉頭一挑,看着龍秋兒那一臉的厭惡與鄙視的表情,就彷彿胸前突然被人用重錘砸了一般:“秋兒,你誤會了,我不是想把你趕走,我只是…”
其實秦霜七隻是想說他是在擔心龍秋兒而已,然而龍秋兒卻並沒有讓秦霜七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斷然一聲嬌喝:“夠了!如果你只是想掩埋那天偷看我洗澡的事情,就不要繼續在這裡裝作一個僞君子了,是不是想把和慕容姐姐說的那些花言巧語搬出來,好讓我信服?對不起,我雖然小,但我卻不笨!”
“你!”龍秋兒越往下說,嘴竟越沒遮攔,若是再任由她說下去,恐怕慕容月琳就真的要產生誤會了…
然而,當秦霜七還想反駁什麼的時候,卻瞟見了一道刺眼的目光。
正是來自慕容月琳,她剛剛差異的目光卻逐漸的轉爲了不敢置信,而後卻愈加的冷淡了下來。
此刻的慕容月琳突然有些恍悟起來,難怪龍秋兒最近會這麼反常,本來對秦霜七的滿心熱切消失不見,卻越來越疏遠了,然而眼前的這一幕,卻得到了很好的解釋了。
見慕容月琳的臉色逐漸的冷淡了下來,秦霜七的心底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了,“月琳,我…”
慕容月琳一伸手,便打斷了秦霜七接下來的語言,“不要解釋什麼,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解釋?”
雖然她是這麼說的,然地任誰卻都能夠看出來慕容月琳的臉龐上那一抹冷漠之色,秦霜七忽然感覺到他的心一時間跌落了谷地,這種感覺他是熟悉的,就如同那一次的背叛,和欺騙,讓他失去了所有信任的人。
秦霜七衝慕容月琳張了張嘴,然而幾次卻仍然沒有說出話來,被那樣的目光注視着,秦霜七的心都跟着緊緊地揪了起來。
他在心裡忍不住的吶喊,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都那麼不信任自己?如果他們都一個個厭惡着自己而離去,那他秦霜七日思暮想的想要追求強者之路,到底還有何意義?
諾大的會客廳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靜,良久,秦霜七剛想要解釋出什麼的時候,門卻再次被打開,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女子走了進來,她莞然一笑,輕柔道:“秦先生,慕容小姐,書記已經準備好了,這就讓我來通知您,請你們跟我來吧。”
秦霜七深深的嘆了口氣,最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便走向門口。只是,身後卻仍然未有任何的動靜,轉過頭,疑惑的看向慕容月琳,“月琳,你…”
慕容月琳秀眉微撇,冷淡道:“你自己去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地方需要到我了吧。”
她的臉色雖然平淡,但很明顯卻有着一些的牴觸之色在裡面。
秦霜七深深的看了一眼慕容月琳,最後一臉認真之色的說道:“月琳,等我回來,我會向你解釋的,一定要相信我!”
最後又看了她一眼,然而慕容月琳卻把目光不經意間的轉向了窗外,似乎並沒有聽見秦霜七在說話一般。而秦霜七又將目光轉向了龍秋兒,後者的表現卻與慕容月琳如出一轍,就彷彿懶得搭理一般…
微微自嘲一笑,轉過身便隨着秘書女子走了出去。
只是,就在秦霜七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片刻,慕容月琳卻還是忍不住的把目光望了過去,水眸中逐漸的溢出了複雜的色彩。
慕容月琳輕輕翁動着嘴脣呢喃着:“他也會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情麼?”
話音落下,慕容月琳的嘴角上涌出了一抹自嘲之色,就算秦霜七真的偷看了龍秋兒洗澡,慕容月琳的本心,卻仍然有着寬恕秦霜七的慾望…
而窗戶旁的龍秋兒,同樣凝望了門口一眼,不過隨即卻看向了慕容月琳。此刻的她心情顯得極爲複雜,看着慕容月琳爲此而傷心,她也深感愧疚,然而,當秦霜七說出了要把她送回到龍寬身邊的話,即使她知道那只是無意之言而語,但她仍舊控制不住心中那如潮水般涌上的憤怒。
另一邊,這名秘書女子走在秦霜七的身側,偶爾便會把目光撇向了秦霜七,剛剛那一幕她是看到了的,明顯是慕容月琳在跟秦霜七慪氣,女子一時間竟有些好奇。
不久,兩個人便順着長長的走廊裡,來到了一處寬敞的房間裡,推開門,秦霜七便隨着這名秘書女子走了進去。
裡面的人正是李書記,在他旁邊的,便是劉輝了,秦霜七驚訝的發現,此刻劉輝的面色紅潤,明顯不再是病態一樣的蒼白,而秦霜七吃驚的,則是他同樣快速的恢復力…
此刻在李書記的面前,則擺放着一個高不到半米的正方形木盒,木盒質地呈暗黃色,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圖案,單是看着木盒的製作工藝,便不難分辨出,裡面的物品究竟有多麼昂貴。
見秦霜七已經走了進來,李書記先是揚起一臉的笑容,隨後道:“呵呵,小兄弟,眼前這東西,就是你所需要的了…”
秦霜七從容笑了笑,道了聲謝謝,便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只是,當他的手剛要放在上面的時候,李書記的手卻也一同覆蓋了上去。
秦霜七挑眉,疑惑的看向李書記。
李書記忽然極富有深意的笑了笑,而後道:“年輕人啊,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秦霜七心中暗自冷笑,看來這老頭果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老實,果然還有着些許的貓膩在裡面。
不過秦霜七卻也並不在意,淡然問道:“李書記不必客氣,我願聞其詳。”
似乎是滿意了秦霜七這忠肯的態度,在心中卻也有了一些底,在他看來,眼前這名年輕人雖然看似看不沉穩,且實力不俗,但卻仍然是一個熱血方剛到青年而已,只要稍微以物質誘惑一下,他還不是要乖乖地唯自己所用?
想到此處,李書記的臉上涌現出了一抹得意之色,道:“年輕人,我認爲像你這麼大年紀大,已經很少有像你這樣優秀的人了,比起我那不肖的兒子,要強上許多了,不過我很欣賞你,要不然就留在我的身邊做事,怎麼樣?同樣的,我也可以選擇把這馬踏飛燕贈與你。雖然是贗品,不過卻也價值不菲呢…
原來是看中了自己的這一身本領,秦霜七冷笑,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待人前後差距如此之大的自負之人,更不屑於去與這種人爲伍。更何況在北港市乃至華夏都能夠叱吒風雲的楚雄想要收留自己,都被他秦霜七婉言拒絕了,別說他這個僅僅是北港市的市委書記罷了…
秦霜七淡然道:“書記美意,在下心領了,只不過我卻不是那種圖名謀利之人,所以,還請書記收回這番美意吧…”
聞言,不僅是李書記感到愕然,就連他身旁的劉輝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
堂堂一個書記都已經屈下身來,來邀請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可以說這完全奠定了他一生的道路,至少也能夠帶他走上一條官之途,單是這份殊榮,普通人又有幾個人承受得起的呢?然而就是這麼巨大的誘惑,卻如此簡單的被人家輕描淡寫的便婉言謝絕了,簡直是從未聽聞過的…
畢竟爲官多年,李書記的沉穩心境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只是片刻便恢復了正常之色,將信將疑道:
“年輕人,你想清楚了沒有?早知道你現在可是即將要與你人生中最大的機遇擦肩而過啊,以後可不要後悔啊…”
秦霜七聳了聳肩,目光卻一直放在了眼前的木盒子上,淡笑道:“書記多心了,我從不爲自己所做過的事情而感到後悔,因爲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路,該怎麼走…”
擡起頭,目光望向了李書記,那雙黑亮的眼眸中,滿是決然之色。
李書記忽然把眼睛眯了起來,他都已經這麼放下身份來和他交談了,沒想到秦霜七居然毫不買他的賬,這簡直是在大大的折煞了他的尊嚴,想他爲官多年,哪個人不想攀他高枝?何曾像面前這名青年一樣張狂過?
不過雖然如此,但此刻他卻拿秦霜七沒有一點辦法,畢竟在他的身邊還存在着一個那麼恐怖的少女,那可是揮手間就能取他性命的存在啊!
秦霜七見李書記仍然用手緊緊扣着面前的箱子,面色不禁冷硬了下去,“李書記,您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先前說的那些話,都成了虛言?”
聞言,李書記的眼皮跳了跳,最後卻不得不尷尬的把手移開。雖然心中惱怒,但怎奈和人家實力擺在眼前,那小姑娘的存在,就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他還怎麼敢肆意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