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庭十二掌劍使,各個都是跺一跺腳便能讓七堂震動的人物。
昔日,江誠第一次進行宗門任務之時,就遭遇過執法堂的一位掌劍使,有着風雷赤火瞳之稱的赤火李牧。
當時對方乃是星武戰榜上有名的高手,是江誠只得仰望的存在。
在對方的面前,江誠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然而現在,斗轉星移,物是人非。
江誠也已非吳下阿蒙,戰敗血斧狂獅蔣天威後,他的名聲早已超越了星武戰榜墊底的赤火李牧,一躍成爲這一屆上域選將試煉候選人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這一段時日,無論神庭之內,亦或是偌大的南豐域,都在傳播着江誠戰敗蔣天威的事蹟,他的名聲一再拔高,已處於風頭浪尖。
天樞堂內,對於江誠的任命也已經下達。
江誠榮升爲第十三位掌劍使,賜予貪狼王劍,有代替執法堂刑罰天樞堂弟子的資格,可入駐天樞堂十大主事殿之一,添爲代執事長老。
雖只是一個代執事長老,但論實權,也不比正牌的天樞堂執事長老差多少。
擁有刑罰天樞堂弟子的權利,他於天樞堂內現在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的。
雖然,權利賦予了他,他也不能濫用職權。
但這權力掌握在手,那威懾力自然也就不同。
不管你如何運用,別人看在眼裡,敬畏在心,地位與之普通的七堂弟子而言,自然已大不相同。
“爺,這是姚媛媛姚師姐送來這份賀禮。還有,這是天權堂的馬子悠師兄送來的賀禮,他們都稱是您的故交。”
主事殿內,江誠信步而入。
身穿綠色羅琦的佳樂笑語晏晏伴隨,指着一張賀禮單上的賀禮,給江誠過目。
“嗯。”
江誠隨意掃了眼賀禮單,微微頷首,倒是並未放在心上。
他還看到了長長的賀禮單中,竟有花金雀以及樂雲這二人的名字。
這二人當初與他一同自朱雀武境通過凌雲大武會,加入到神庭之中。
現在,卻也各自都成了七堂中的弟子,突破到了鬼神境。
不過這二人,相較於他現在的地位和身份而言,那就已宛如雲泥之別,差距太大。
便是送來這一份賀禮,約莫也是帶了個“昔日故人”的備註,這纔有資格送過來給江誠過目。
否則連送禮套近乎的資格都沒有。
“把這些賀禮,都拆人送到我的軒然居里去,這些人的酒宴邀請就都給我推脫了吧,現在可沒時間跟他們推杯換盞的客套。”
江誠走到主事殿前的高位,徑直坐下。
厚實的烏木大椅鋪有着絨虎皮鞣製的數層坐墊,人坐在椅上,就有種要陷進去的感覺。
嫣然美眸流盼,上前倒上一杯香茗雙手捧到江誠面前,畢恭畢敬含笑請茶。
“爺現在是七堂內的大人物,奴婢二人跟着爺,如今也算是飛上枝頭變了鳳凰,現在外邊不知多少七堂弟子都想與爺套近乎呢。”
她笑得雙眼宛如月牙兒,貝齒晶瑩,甚是爲江誠感到開心。
江誠呷了一口香醇濃郁的茶水,也略有感慨。
這佳樂與嫣然二人,自一年前他加入神庭開始便跟隨他身旁爲奴爲婢。
如今他一躍成爲掌劍使,這二人在門內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便是其他七堂弟子也不敢小覷,即便不巴結,也不敢得罪。
“你們兩個平日裡伺候我也算勞苦功高,稍後事情忙完便都去門內的審錄大殿報備,加入到神庭先成爲普通星級弟子。
以後我也會花些資源培養你們二人,將來成爲七堂弟子還是有望的。”
江誠隨口吩咐道。
他雖是走魔王大道,卻也不是徹底冷酷無情之人。
魔講究率性而爲,隨心所欲,不是道家太上忘情,不是佛門六根清淨。
這自己手下的親信大力培養起來,還是很有必要的。
“謝爺的提攜!”
佳樂和嫣然均都欣然跪拜,兩張俏`臉上寫滿了驚喜,感動得簡直要落淚,泫然欲泣的模樣令人不免憐惜。
她們二人均是和大多數神庭內的奴婢一般,自神庭下屬勢力的弟子中挑選出來,入神庭之後就專門伺候七堂弟子,莫不是渴望有朝一日也能入得神庭門牆,成爲一名神庭弟子。
能成爲神庭弟子之人,在江湖各個地域,均是天才般的角色,潛力不俗,戰力更是可觀,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一般像佳樂以及嫣然這種沒有太大潛力和天資的武者,也只有突破晉升到鬼神境,纔有資格加入到神庭成爲一名普通星級弟子。
但現在,江誠一句話可能就將改變她們二人的命運。
二人感激涕零,撲倒在江誠懷中擺姿弄騷,少不得一番耳鬢廝`磨的親熱伺候,便在這主事殿內上演一番顛`鸞`倒`鳳,撐霆裂月的香`豔事兒。
所謂風流,盡被雨打風吹去。
扔下均已香汗淋漓癱軟在殿內漢白玉地板上的二女,江誠生龍活虎,如鐵打的將軍,面色紅`潤信步離開主事殿,前往執法堂。
執法堂乃是獨立於七堂之外的堂口,赤火李牧也便是此堂的掌劍使。
身爲執法堂的掌劍使,李牧的實力雖然是在星武戰榜上墊底,不如其他一些掌劍使,但其手中的權力,卻還是要稍勝其他掌劍使的。
“江老弟,李某託大,稱你一聲江老弟應該無礙吧?哈哈哈哈......”
執法堂驚雷峰赤火殿,一名鬚髮皆張如怒獅般的粗獷男子披散長髮大步走入殿內,臉上帶笑向着殿內端坐的江誠拱手。
江誠微笑起身,“李兄太見外了,昔日李兄大戰青蛇王的風采,小弟我還是歷歷在目的,那次若非李兄及時趕來,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面帶感慨,神色從容。
李牧聞言卻是神色微微露出一分尷尬,打了個哈哈搖頭道。
“師弟說得哪裡話,爲兄當時可是鬧得好一陣灰頭土臉的,哪有什麼風采。
倒是師弟你呀,真是出人意料。
這才過了多久,實力已趕超爲兄,當真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啊。”
他言語中帶着感慨,掩飾內心的尷尬。
江誠這話不管有心還是無意,的確令他頗感慚愧。
他也沒忘記,昔日因懷疑江誠對同門下黑手,給江誠定罪讓其返回門中領罰,當時態度可稱不上有多好。
這件事可以說是他職責內的分內事,沒什麼打緊,誰也說不上閒話。
但如今江誠既已升爲掌劍使,地位與他相當,實力更是要超越他。
如此一來,這昔日所發生的一些不愉快,也便成爲兩人關係之間的一絲隔閡,讓他難免尷尬之餘也是有些頭痛,思索該如何彌補這一層關係。
江誠輕笑,並沒有與李牧再客套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道,“李師兄,我此次來找你,也是有些事要麻煩到你頭上。”
“江老弟,你直說便是,還用得着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只要爲兄幫得上,絕對幫。”
李牧正色道。
他正愁沒杆子往上爬,找不到什麼好方式彌補二人之間的關係,此刻當然也不推辭。
其實,他身爲執法堂掌劍使,論手中權力,比之江誠還要大一些。
雖然江誠實力比他強,但他也沒必要賣什麼面子。
不過如今形勢已不同,上域選將試煉即將展開。
江誠作爲十三掌劍使之一,前幾天還直接戰勝了有着血斧狂獅之稱的蔣天威,實力隱隱已有着能列入星武戰榜前百的趨勢。
這也即是說,江誠有很大希望會通過門內的選拔,代表神庭去參加上域選將試煉。
屆時若江誠真能在選將試煉中脫穎而出,那地位也就截然不同了,再想彌補關係巴結什麼,就難上加難。
李牧也是有自知之明。
他在星武戰榜可謂名次墊底,想衝也衝不上去,就算利用什麼手段真的爭到了參加試煉的名額,可能也會在試煉中殞命。
故而,面對江誠這樣明顯是曾得過大奇遇的潛力股,他如今也是有心結交,希望彌補曾經鬧出的一些不愉快。
見這李牧似也有意交好,江誠當下頷首笑道,“我們天樞堂曾經有一個名叫何稼軒的弟子,因犯了過失,被派遣去了紫雲山道中鎮守山道。
而今,他在那處山道內鎮守也已有了兩個年頭,不知師兄能否行個方便,將那位何師弟給釋放出來?”
“紫雲山道,你說的是那位曾經褻瀆過妙靈兒師妹的何稼軒?這個.......”
李牧神色有些古怪,皺了皺眉,看着江誠苦笑,“江老弟,老哥看在你的面子上,釋放了這個何稼軒也不是不行。
不過這位何師弟曾經得罪的可是顧祈鳴師兄......當時判定他過失罪將他派遣去紫雲山道,那也是顧師兄的意思。
我這如果不經過顧師兄同意,直接釋放了此人......”
“哦?顧祈鳴,是玉衡堂那位首席弟子,如今星武戰榜排名第九十二的那位?”
江誠眉毛微挑,心裡有些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