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所學的施毒之術,乃是朵朵母親傳下來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常常是殺人於無形,無色無味的毒藥,一旦接觸到沒有抵抗力的身體,迅速就會令對手失去生命,這種毒術往往都鮮有人知。
因爲製作這種毒藥的材料,也往往都是劇毒無比,且難以採集,不過最難的,還是那配製藥粉的秘法,一旦不小心,或許還沒把毒藥派上用場,自己就先一命嗚呼了!
好在葉雨百毒不侵。
卻說這金甲,胸有成竹,一絲都沒有感覺到籠罩在自己頭上的烏雲,反而還帶着一絲狡黠的笑。
葉雨緩緩喚出了焚天劍,焚天劍上火光閃耀,火舌吞吐,彷彿已經躍躍欲試。
當葉雨喚出了焚天劍的時候,那一羣鼠族人中,有一個,忽然,眼光一亮,眉頭一皺,目光死死盯着葉雨。
但葉雨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自顧自往自己手裡的焚天劍裡注入了靈氣,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決心,甚至連當初和血琴對戰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強烈地感覺到自己是孤注一擲。
因爲這一次,如果自己輸了,只怕,五個人都有難!
五個人的命運,葉雨覺得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裡,是生?是死?只能賭一把!賭這個金甲只不過金玉其外!賭這個金甲是在虛張聲勢!
但說賭一把歸賭一把,葉雨還是要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來面對。
所以,當葉雨把自己的將近一半的靈氣注入到焚天劍裡的時候,焚天劍的劍身都變的彷彿要融化了一般,隱隱可以看到內裡流動着的闇火,而劍身上的火苗,最外層,也是開始泛起了紫色。
對面的金甲,也忽然感覺到了緊張,一開始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金甲迅速設防。只見他雙腳叉開,做千斤墜之勢,雙手於胸前比劃了幾下,頓時,一道宛如實體的透明屏障,就出現在了金甲面前。
葉雨看着金甲,嘴裡冷笑了幾聲,暗自說道:“看來,用不着我使出第二招了!”
話剛落音,葉雨右手一抖,帶起一陣勁風,葉雨整個身體都往前飛去,如離弦之箭,又如天外流星,幾乎就在眨眼間,葉雨的焚天劍的劍尖,就已經頂住了金甲的那道透明屏障。
“嘭!”一聲巨響。
在焚天劍和金甲的屏障相接處的地方,竟然,憑空射出了幾道閃電!滋滋作響,幾道較粗的,竟然還將地面擊出了一個大坑!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一擊一擋所產生的衝擊波,令整個妖靈聖堂都隨之晃動起來。
衆人趕忙穩住自己的身形,當晃動消失之後,視線重新回到了葉雨和金甲的身上,才發現,兩人還在暗暗較勁。
葉雨的焚天劍依舊頂在屏障上,葉雨看起來倒是很輕鬆,右手持劍,好像都沒有用力,但是,金甲卻看起來快要崩潰了。
金甲右腳後撤,左腿屈膝,呈弓步,雙手對住焚天劍,掌心和焚天劍中間,就隔着那一層屏障。
金甲的表情,很是痛苦。看得出來他已經拼盡了全力,或許這時候,無論是誰,在葉雨的身後推一把,金甲身前的屏
障就會瞬間土崩瓦解。
葉雨笑着說:“金甲,你覺得是我把你打敗比較好,還是你主動投降比較好?”
“你!可···可惡!”金甲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憋出了這幾個字,顯然,他真的是已經到了極限了。
“哈哈!剛纔你的那股囂張氣焰呢?你不是號稱鼠族勇士嗎?看來也不過如此!浪得虛名!”葉雨不急不慢,也不急着結束,好像是故意乘此機會,打壓一下這金甲的囂張氣焰。
重壓之下的金甲,已經沒有立起來回答這葉雨的話了,咬着牙,頭上汗珠如雨下。
葉雨又慢慢擡起了左手,說:“給你一次機會,投降吧!否則你會很慘!”
“投降?哼!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投降!”金甲說道。倒也奇怪,說這句話的時候,金甲好像又是斬釘截鐵的,絲毫都沒有猶豫。
“死要面子!哼!”葉雨收起了笑容,眉頭皺着。
葉雨的左手裡,漸漸出現了一個小球,小球呈現金黃色,略微還有點透明,小球的中間有一顆小小的彷彿是核心的東西。
葉雨斜着眼看了看這個小球,當小球快到手掌託不住的大小的時候,葉雨又說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怨不得我了!”
語畢,葉雨左手迅速將小球拋向空中,小球好像是有靈性的,迅速朝着金甲飛了過去。
眼看,這顆詭異的小球,就將要擊中正在拼命抵抗焚天劍的金甲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影子閃過。
良久之後,葉雨還愣在原地。
他還是沒有想明白,剛剛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滿腦子都在回憶那短暫的瞬間。
一個影子,從方坑之上飛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開了葉雨的焚天劍,又收走了葉雨的小金球,又救下了金甲,甚至,又回到了方坑之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在葉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就在那連葉雨都沒能反應過來的瞬間發生了。
怎麼可能?我這麼多靈氣注入了焚天劍,他怎麼可能輕輕就彈開了?他怎麼能接住我那小金球?他也是百毒不侵?他又是怎麼救走金甲又回到方坑之上的?葉雨腦海裡全是問號。
或許不論換做是誰,都會這般吧,畢竟,這人實在已經超出了葉雨的理解範圍。“或許連魔王都做不到這一點吧。”葉雨喃喃自語道,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而這個救走了金甲的神秘人,已然站在了方坑邊緣,望着還在方坑底下的葉雨。
他開口說話了:“何必要下死手?你已經穩操勝券,何必要乾淨殺絕?”
這話當然是說給葉雨聽的。
而葉雨此時也只是擡着頭,看着站在上頭的這個神秘鼠族人,眼神空洞,令人捉摸不透。
葉雨看到,這個傢伙,身上穿着和金甲差不多的裝束,不過,好像看起來比金甲的要更勝一籌,隱隱可以看到,那身金燦燦的盔甲上,竟然有着淡淡的光芒散發出來。
這個人面容冷酷,沒有絲毫表情,說話也是冷冰冰的,說不上是質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在
裡面。
他說完那句話,便不再作聲,看着葉雨,好像是在等待葉雨的回答。
“葉雨!少主!你怎麼了?”小五大喊道。
黑鳳凰此時和朵朵也是萬分擔憂。
他們都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只怕,比葉雨還要強上三分。此時此刻,如果葉雨失去了鬥志,那,這幾個人,只怕真的都無法預料接下來的事情了。
“葉雨哥哥!”朵朵一聲大喊。
葉雨一個激靈,猛然醒了過來。循聲望去,看到了朵朵。
朵朵一臉的擔心,一方面是擔心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一方面,就是擔心葉雨。
葉雨看着朵朵的模樣,心頭一酸,他連忙低下了頭。
與此同時,這設下擂臺的四個鼠族人,也慢慢施法,將沉下去的方坑慢慢恢復了原裝。
石臺之上,鼠王靜靜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一句話都不說。好像這些事情和他都沒什麼關係,自己只是看看熱鬧而已。
當擂臺恢復原樣之後,葉雨和神秘人已經面對面了。
兩人都死死盯着對方,好像都要從對方的眼神裡尋找到對方的破綻一般,又好像在打探對方的意圖,以做好自己的防備。
此時,鼠族衆人中,那個之前看到葉雨喚出了焚天劍就眼睛發光的那個人,再一次顯露出了與衆不同的表情,似笑非笑。
葉雨終於開口說話了:“你又是什麼人?”
對面的神秘金甲說:“我?呵呵!我是金甲的師兄,鼠族的人,都叫我金刀鼠。”
“原來如此!金刀鼠!哼!可是我沒見你用刀!何來金刀之說?”葉雨問道。
“哈哈!彈開你的劍,不正是用我的金刀麼?你沒看到罷了!”金刀鼠笑着說。
此話一出,葉雨頓時就被驚呆了。
如果這個金刀鼠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金刀鼠的刀法,就真的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葉雨問道:“金甲挑釁於我,又故意刁難我,欲加害我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觀,既然是我定下的規矩,我當然全力以赴,擂臺之上,生死由天!你怎麼能插手?就算你是他師兄,難道你不知道擂臺的規矩嗎?”
葉雨一邊說,也一邊盤算,若是這傢伙所言是真的,那,這速度,若是和自己的焚天劍真正對上,誰會更勝一籌?還真的是很難說了!葉雨心想,這金刀鼠,在這鼠族勇士裡,能夠算是第幾名呢?還有更厲害的?到底有多厲害?
金刀鼠聽了葉雨的話,還是面帶笑容,說道:“我鼠族居於這深淵地下,可不是我們怕了世間地上任何種族,只是···今日不便細說!”說着,金刀鼠轉過頭看着石臺上的鼠王,頓了一下,又說:“鼠王陛下!還是由您做主!”
石臺上的鼠王微微闔上眼睛,嘴脣動了動,帶動着嘴邊的鬍鬚也動了動,看起來十分滑稽。
他說:“不是我故意刁難,也不是我鼠族不講理,我也不是不知道這兩位的來頭,只是,正因爲我知道這兩位的身份,所以才這般謹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