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道耀眼而綺麗的白金光輝，光芒之中，一個女子的身影緩步走來，她的身影和一般女子無二，白色衣裙更是一套休閒服飾，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能夠從視覺上看出的感覺，便是絕美和高貴，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氣息和感覺散發而出，至於她的臉，明明可以完全看清楚，但又不知道那具體該如何形容，而且似乎無法印刻在腦子裡，這是一種穆雲從未接觸到的玄妙之感。
就好像是他在腦海中回憶自由女神的長相，卻根本無法回憶的出她究竟容顏如何，更無法用任何形式描繪出來，但他又的的確確見過她的真顏，不但是穆雲，所有見過自由女神的人都是如此。
而且，身爲自由女神，她必然是那種能夠讓男性靈魂都爲之酥軟的絕代妖姬，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的那一刻，穆雲的內心宛如被一種無形的感覺完全平靜了下來，任何的喜悅、悲傷、痛苦等情緒都被完全撫平，那種本應該躁動起來的荷爾蒙，也是完全的趨於平靜，更沒有任何的慾望升騰。
不要說是這種狀態下的穆雲，縱然是原罪燃燒之下的穆雲，他都完全相信，在他面前，連原罪之炎帶來的負面情緒都會被完全抹去。
她和星月女神都是絕美無比，但兩人的狀態，卻有了本質的不同，星月女神能夠抽走所有男人的魂魄，能夠讓天下男子爲之瘋狂，而自由女神，卻是無法讓人生出任何躁動和旖念。
這種強大，縱然是穆雲，都全然不怎麼理解。
“穆雲，見過自由女神。”
穆雲深吸口氣，平復了一下本已經完全被莫名力量平復的心情，抱拳道。這個禮儀，他早已經請教過夜星辰，是整個混沌世界人類的通用禮儀。
“不必多禮，衆神殿是爲了守護人類而結成的同盟組織，算不上什麼宗派，也沒有什麼貴賤之分。”自由女神輕緩開口，聲音如夢如幻，身在她這個位置，什麼高低貴賤都不存在什麼意義，她不需要刻意擡高自己來滿足內心的那些虛榮心以及那種滿足感，或者說，她已經不存在這樣的心態。
“穆雲，你也應該察覺到了，你是一個不一般的人，衆神殿對你很感興趣，對你，連我都存在疑問，不知道可否讓我看一下你的過去？”自由女神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對他說明了自己的意思，而以她的力量，想要看穆雲的過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甚至可以不讓穆雲察覺，但她還是抱着詢問的語氣在向他發出請求。
真神的力量，不出穆雲所料；但是真神的品質，卻是讓穆雲不得不讚，比之軒轅主宰那種玩意，這纔是真正的神應該擁有的姿態。
“當然可以。”
穆雲沒有拒絕。
“很好。”
自由女神的美眸深處，閃過一抹無色光華，同時，穆雲眼中也閃過一抹同樣的光華，但穆雲本人卻是毫無察覺。
隨之，便是沉默，穆雲也沒有開口打破這種沉默。
“混沌之氣？”
最終，自由女神呢喃出聲。
她的神識，掃過穆雲這一生的記憶都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可唯獨在混沌之氣上，她發現了端倪。
混沌之氣是天靈星界用來突破神帝的必備條件，當年軒轅主宰的全部陰謀和算盤，其唯一的目標就是想盡辦法得到被軒轅帝藏在軒轅魔獄裡的那最後一股混沌之氣，甚至不惜創造出了穆雲這樣的兇靈，最終成功；但神帝這個力量，放在混沌星界也不過就是一個聖玄境罷了，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奧妙？
“混沌之氣怎麼了？”穆雲問道。
“那不是混沌之氣。”自由女神語出驚人：“結合你的記憶，以及我的認知，你們天靈星界稱之爲混沌之氣的東西，在我們這裡應該叫洪荒之氣，那是一種只存在於極久遠年代，到現在應該已經幾乎遍尋不到的最原始、最精純的強大氣息。”
穆雲：“…”
穆雲有些受寵若驚的道：“這…不至於吧？我們天靈星界不過是荒界，存在人類文明也不過幾十萬年，怎麼可能會有這樣連混沌星界都沒有的氣息？而且，軒轅主宰死後，我走出了天靈星界，在外部的四維空間也發現了大量的混沌之氣，也正是因爲這些混沌之氣的引入，才讓小海、小雪、魔尊等一大批靈聖強者紛紛達到了神帝呀。”
天靈星界和混沌星界，根本是兩個不同層面的世界，差距天壤之別，如果說天靈星界存在着有混沌星界都沒有的好東西，穆雲絕難接受。
“那是因爲只有在軒轅魔獄當中被封存幾十萬年的那一股‘混沌之氣’是洪荒之氣，而你進入四維虛空當中所感受到的混沌之氣，那纔是真正的混沌之氣，而混沌之氣和洪荒之氣都擁有讓你們那的人突破神帝的力量，但混沌之氣和洪荒之氣，根本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完完全全的不同…難道你都沒有察覺到，自從你殺死軒轅主宰之後，你便再也沒有修練過，心思都放在瞭如何讓蕭雪恢復完全這件事情上，而在這期間，你們星界又有整整七個人都突破到了神帝境，同爲神帝，他們七個打你一個都打不過，就算是你最先突破，也不該有這樣的差距。”
“其原因，就是因爲你是藉助洪荒之氣突破的，他們是混沌之氣突破的，你與他們都是神帝，卻還是有太大的差距。到了混沌星界，你融合玄力之後是聖滅境，而安小海他們不過是聖天境，你們同爲神帝，但到了這裡差距卻如此明顯，明白了嗎？”
穆雲嘴巴微張，呢喃道：“也就是說，我無形之間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吸收了連混沌星界都極爲稀缺的極致氣息？”
“沒錯，洪荒之氣，縱然是我衆神殿的庫存，也是極少極少，只會用在你們這些必然會成爲真神的人身上，如果一個人不能成爲真神，洪荒之氣給他都是浪費，這可是不可再生資源，是整個人類最大的瑰寶之一。”自由女神道：“還有一點，你不覺得奇怪嗎？那便是你成爲兇靈之後，神魄盡滅，靈魂崩碎，這是不可逆的意識湮滅，後來，你因爲母親的死而重新恢復了理智，做到了不可能的事情。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你意志強大，而是當軒轅主宰得到洪荒之氣的時候，你剛好也沐浴其中，是洪荒之氣重新凝聚了你的神魄和靈魂，這才爲了之後恢復意識打下了絕對的基礎，而混沌之氣，是沒有這個作用的，在我們混沌星界，偶爾會出現兇靈這種極惡之靈，但縱然是把混沌之氣全部給他吸收，他也不可能恢復意志。”
“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意志強大就能夠決定的，所有的意志，都基於物質之上，你沒有神魄和靈魂，不管你多愛你的兩個妻子，都不可能出現意識被喚醒的可能，能夠做到她們在你面前你不殺她們，已經是你的身體本能所能達到的極限。在封神之戰上，你化爲兇靈卻沒有失去意志，這已經讓所有真神震撼了，原來，你受到過洪荒之氣的沐浴。”
“或者你可以這樣理解，你的確是一個非常有心性、意志、以及天賦的人，但是這些東西，都會有一個最極限，而你目前所站立的高度，已經超過了這種最極限能達到的高度。你的高度所依賴的物質條件，便是你也吸收過洪荒之氣，兇靈恢復理智、駕馭兇靈之力、甚至艱難駕馭原罪之力，這些，都與你吸收洪荒之氣離不開關係。”
“當然了，你的天賦還是可圈可點的，當初軒轅主宰也吸收了洪荒之氣，而且還吸收了很多，但卻依然被你斬殺，同等條件下，你的確是一個罕見的天才。你也應該有所察覺，你後來突破神帝境的朋友其實都沒有當初軒轅主宰厲害，就是因爲軒轅主宰也是依靠着洪荒之氣成爲的神帝。”
“真的是…暴殄天物啊…”
自由女神的話音裡，竟然有着一抹心疼！
如果讓衆神殿的真神們知道，在某一個荒界出現了兩個吸收洪荒之氣的人自相殘殺，最終導致一個隕落，他們會不會氣得吐血，這簡直就是在拿人類的未來開玩笑！
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