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爺爺也有收養孩子的心思,我‘奶’‘奶’一顆心總算落進了肚子裡-[ 超多]
不過,我爺爺隨後說道:“雹子可是件大事兒呀,咱得回家跟咱爹孃商量商量才行,特別是咱爹。”
“嗯!”我‘奶’‘奶’臉上依舊在笑着,欣快地點了點頭。相對而言,我太爺比我爺爺好說話,只要我爺爺同意了,這件事兒,也就敲定一大半兒了。
很快的,就見山上幾個孩子跑在前面,歆陽子快步走到後面,等到了一定距離,歆陽子遠遠抱起拳頭,幾乎是喊着跟我‘奶’‘奶’和我爺爺打招呼的,那禮數、那客套勁兒、那熱情勁兒,讓我‘奶’‘奶’和我爺爺都覺得不好意了。
我‘奶’‘奶’忙扶着我爺爺從石頭上站起身,我爺爺也遠遠地衝歆陽子抱了抱拳,喊着跟歆陽子打了聲招呼。
等歆陽子從山上下來,走到我‘奶’‘奶’和我爺爺跟前的時候,早已是滿臉堆笑,整個人表現出的那種熱情、那種感‘激’,真是難以用任何詞彙來言表。像這種人,就是所謂的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給他點水恩,他必涌泉報。幫助這種人,是最值得、最讓人欣慰的!
書說簡短。雙方一番客套以後,歆陽子熱情地把我‘奶’‘奶’和我爺爺請進了道觀。
這座道觀,纔是黃‘花’‘洞’正兒八經的黃‘花’觀,也正是歆陽子的師傅“青石道人”親手所建,再往上面的另外兩座道觀,是在青石道人將黃‘花’‘洞’打理出名氣以後,山下的老百姓出資修建的。
這座道觀相對而言,是三座道觀裡面最破舊、卻具靈‘性’的。道觀裡面很空落,除了四根木頭柱子,空無一物,連最基本的“三清神像”啥的也沒有,不過,在貼着山體的北牆上,有個天然石‘洞’,‘洞’口不大,也就兩米多高一米多寬。
歆陽子引着我‘奶’‘奶’和我爺爺由‘洞’口走進石‘洞’。石‘洞’裡面敞亮了許多,不過也不是太大,也就一間房子的寬度和高度,兩間房子的深度。
‘洞’裡光線有點暗,不過還能把裡面的事物看出個大概。走至半央,靠着東邊兒‘洞’壁那裡有張石‘牀’,石‘牀’前邊有張石桌和一隻石圓凳。就在‘洞’底最深處,有一尊巍然‘挺’立的泥塑彩陶像,跟‘洞’壁高低差不多。
我‘奶’‘奶’走近彩陶像仔細端詳起來,這是一尊‘女’子的陶像,鳳冠霞帶、面容姣好。也或許是因爲工匠築塑的好,也或者陶像真的靈氣,整個兒看上去仙風飄渺、神異十足,特別是‘女’子那雙眼睛,眼珠也不知道是用啥鑲嵌的,等歆陽子把石桌上的蠟燭點着以後,一雙眼睛居然熠熠放光。
這時候,歆陽子來到我‘奶’‘奶’身邊,請我‘奶’‘奶’和我爺爺到石‘牀’那裡坐下,歆陽子自己坐在了石桌旁邊的圓凳上。
我‘奶’‘奶’就想冒昧問一下,‘洞’裡這尊‘女’子陶像的眼睛爲啥會發光,不過還沒等她開口,一名道童的聲音傳來,“師傅,茶沏好了。”
三個人聞聲同時轉頭,就見一名道童端着茶壺茶碗規規矩矩站在‘洞’口,看那樣子,似乎不敢進來。
歆陽子忙起身走過去把道童手裡的茶水接了下來,吩咐道童一句,等道童離開後,轉身回到石桌前。
趁着歆陽子給他們倒茶的空當兒,我‘奶’‘奶’奇怪地問歆陽子,“您那徒弟,怎麼看着不敢進‘洞’呢?”
歆陽子一邊給我‘奶’‘奶’倒茶,一邊回答說:“兩位有所不知,本‘洞’乃黃仙姑修煉成仙之所,也是本觀的禁地,非具大德修爲之人,不可進‘洞’,不然,會玷污了‘洞’內的靈氣。”說着,歆陽子朝陶像眼睛看了一眼,“神像雙眼便是靈氣聚會之所,靈氣充盈,雙眼便會在燈下放光。”
聽歆陽子這麼一說,我‘奶’‘奶’和我爺爺面面相覷,在石‘牀’上有點兒坐不住了,這是人家的禁地,自己夫妻兩個居然冒冒失失跟着人家鑽了進來,說句不好聽的,這是在褻瀆人家觀裡的神威。
歆陽子看出了我‘奶’‘奶’兩個的窘迫,趕忙說道:“二位恩人大可安心,貧道既能請二位‘洞’中一敘,心下自有分寸,二位於黃‘花’‘洞’有恩,黃‘花’大仙天上有知,非但不會責罰,說不好還會賜予二位一番際遇。”說着,歆陽子又看了看神像那雙眼睛,“平日裡,大仙神像並無今日如此光亮,想來是因二位到來的緣故。”
我‘奶’‘奶’和我爺爺聽歆陽子這麼說,心下這才稍稍安定。
隨後,三個人喝茶閒聊一會兒,歆陽子問我‘奶’‘奶’,“貧道觀白仙姑氣‘色’異常,此次上山,是否有事要找貧道?”
我‘奶’‘奶’一笑,感覺這歆陽子並不像他自己說那樣資質愚鈍,‘挺’會看人的。我‘奶’‘奶’說道:“確實有事來找道長。”
歆陽子趕忙起身,雙手抱拳,“白仙姑請講,只要貧道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我‘奶’‘奶’和我爺爺也趕忙從石‘牀’上站了起來,我‘奶’‘奶’‘挺’尷尬的說道:“道長不必這樣兒,其實這件事兒,還跟村裡的怪病有關……”
隨後,我‘奶’‘奶’勸歆陽子坐下,三個人同時落座。我‘奶’‘奶’喝了口茶,把立下鎮石以後發生的事,一字不落跟歆陽子講述了一遍,最後,又跟歆陽子說明了這次上山的來意。
一番話,聽得歆陽子先是驚怕,後是感‘激’,坐在圓凳上直衝我‘奶’‘奶’和爺爺抱拳,“白仙姑,劉兄弟,你們家對黃‘花’‘洞’有再造之恩,大恩大德,貧道畢生不忘,謝謝,謝謝!”
這時候的時辰,已經接近晌午了,本來我‘奶’‘奶’打算見到歆陽子以後,直接把他接下山去,然後在馬車跟他細說,誰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耽誤了這麼些功夫,居然還在上山。
我‘奶’‘奶’這時候想要歆陽子隨他們一起下山,歆陽子卻死活不同意,非要讓我‘奶’‘奶’和我爺爺在上山吃頓午飯再走,言說,怎麼能叫恩人忍飢趕路呢。
我‘奶’‘奶’和我爺爺拗不過他,只好答應在黃‘花’‘洞’吃午飯。
平日裡都歆陽子幾個徒弟負責做飯,這一次,歆陽子親自下廚,給我‘奶’‘奶’和爺爺做了頓豐盛的素宴。
山上這些孩子裡面,不全是歆陽子收養的,有幾個是歆陽子的關‘門’弟子,平日裡,歆陽子對他們管教嚴格,每個弟子的自立‘性’都很強。據我‘奶’‘奶’說,其實這歆陽子的道行並不低,因爲他教出來的那幾個徒弟後來個個出類拔萃,歆陽子只是因爲他師傅的事兒,積憤成疾,後來導致他夜不能視物,也就是現在所說的“夜盲症”,幹我們這種事兒,一般都是在晚上,你晚上啥也看不見,那就啥也幹不了了?其實,這也是歆陽子找上我們家幫忙的另一個原因。
吃過午飯,歆陽子把他徒弟喊到一起‘交’代一番,主要是叮囑他們看好那些孩子。之後,下山坐上馬車,隨我‘奶’‘奶’和我爺爺趕來村裡。
到了村裡以後,先到家裡,跟我太爺碰了個頭,隨後,由我太爺領着去找村長。見到村長,我太爺跟村長說,自己已經和歆陽子談好了,人也給你帶來了,只要能按着道爺說的做,村裡男人的怪病,一準兒能解決。
村長這時候,已經不怎麼待見歆陽子了,人其實都是這樣兒,你有價值的時候奉承你,沒有價值的時候唾棄你。
對於村長不冷不熱的態度,歆陽子並沒有在意,自顧自對村長說道:“今日劉老太爺親自大駕,到鄙觀找上貧道,劉老太爺跟貧道說了來龍去脈,貧道掐指一算,這才發現,你等村裡不光有怨氣作祟,還有無頭鬼出沒,鎮石只能鎮住怨氣,卻壓不住那無頭惡鬼的法力。”
幾句話,說的村長臉‘色’發白,將信將疑。
歆陽子繼續說道:“想要醫治怪病,必須先收服惡鬼。”
“咋收呀?”村長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歆陽子衝村長打了稽首,“收服惡鬼,需在村子東北角,給那惡鬼蓋上一座小祠堂,初一十五,全村人香火供奉。”
“給惡鬼蓋廟燒香,虧你想的出來。”村長看了看歆陽子,對他這主意並不怎麼看好。
我太爺見狀,呵呵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跟村長包票道:“這次要是不行,我立馬兒讓這道爺把糧食和錢全退回來,我保證,一分不少,一粒糧食不少,不過,要是道爺這辦法能治咱們村兒的怪病,咱不照做,道爺撒手走人,可就是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村長一聽我太爺這話,當即猶豫起來,我太爺乘勢又說:“蓋祠堂的錢由我出,蓋好祠堂以後,村裡人只管燒香磕頭,誰也不許再‘花’一文錢。”
村長一聽我太爺這話,砸了砸嘴,看樣子基本上已經給說動了。我太爺見狀,忙從身上掏出兩塊大洋遞給了他,“事不宜遲,咱們這就找人蓋祠堂吧。”
“唉,死馬當活馬醫吧……”村長接過我太爺手裡的大洋,留下這麼一句話,到村外找泥瓦匠去了。
半個時辰以後,兩名外村的泥瓦匠隨村長來到村子東北角,村長又到村裡找了幾個膀大腰圓的老孃們幫着和泥搬石塊兒,一羣人忙活着蓋起了小廟兒。因爲那時候僧道不兩立,道士嘴裡從來不說“廟”字,所以歆陽子說的是“祠堂”。
這時候,我太爺已經帶着歆陽子回家喝茶去了,我‘奶’‘奶’和我爺爺在東北角這裡看着,村裡大多數人也都聽說了蓋小廟兒的事,紛紛過來看。
不經意間,我‘奶’‘奶’瞥見了人羣后面遠遠站着個人,是胡氏,胡氏這時候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不過整個人‘精’神還是‘挺’不錯的,只是不知道大清早起來發現自己居然在地上躺着,心裡會是個啥想法兒。
我‘奶’‘奶’悄悄拉了拉我爺爺的衣角,示意他隨自己繞到人羣后面看看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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