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敏一臉嘲諷,而白沫見她如此表情,也冷冷的回覆。
“哼,成王敗寇,有什麼好說的,你們準備如何對付我?”
“呵呵,對你還談不上對付,外面的亂軍還未清掃完畢,到時要看神佑國的子民要把你怎樣。”
聽到這,白沫皺眉,一拳狠狠砸向牢籠,憤怒的咆哮。
“明明是你們做的,卻要怪在我的頭上。”
“不錯,是我們做的,可你也不冤,誰讓你有這麼大野心。”
“哈哈哈,野心……難道我就只配做個傳承孕育的工具?我不甘……我不甘……”
常敏冷笑一聲,不再開口。
雪皇看了看白沫,“白沫,你可還有什麼心願未完成?如果能做到,我可以儘量滿足你。”
“哈哈哈,滿足我?我要你的皇冠,也要滿足我嗎?哈哈哈……”
“呵呵,這個要求可以滿足你。”
“什麼?”
這話讓白沫一愣,還沒明白什麼意思。
“看來是沒有其它了,既然你開了口,不久之後我便會讓人把這皇冠給你帶上。”
雪皇未過多解釋,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
這時白沫才反應過來,雪皇確實答應了他。
但,那也只是皇冠而已,並不是人族的至尊之位。
白沫覺得被侮辱了,而且還是被他自己。
這種情況,他不願再開口多說什麼。
此時,雪皇和常敏已經快走到了門口。
快出門天牢時,常敏惡狠狠的瞪了慶雲幾眼,殺母之仇,他不可能忘記。
“慶雲,你儘快考慮吧。”
說完,白沫盤膝坐下修煉起來。
慶雲轉身看了齊鈺,看她模樣頓時搖頭,握住她的手,話語也輕揉了幾分。
“放心,我不會再激她,如今說什麼都是無用。”
……
又過了十日,一陣廝殺響起,不多時候,季月軒帶着無數人殺進了天牢。
“殿下,我來救你了。”
一進天牢,季月軒便大聲喊起來。
白沫立馬站了起來,衝着外面大喊。
“這裡,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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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廝殺,季月軒終於衝到了白沫所在的牢籠,而後對着牢房鎖鏈一陣亂劈。
“咔嚓”一聲,鎖鏈掉在了地上,白沫便迫不及待的衝出牢房。
“殿下,快走,官家的人立馬就到。”
“等等。”
白沫回頭看着慶雲,開口詢問:“慶雲,你可想好?這是你出去的唯一機會。”
慶雲呵呵一笑,“不勞你費心。”
白沫瞬間惱怒,咬了咬牙,對着季月軒吼道:“去救他。”
季月軒一愣,對白沫拱手,“殿下,我們時間不多了。”
“快去。”
季月軒無奈,立馬衝向慶雲所在的牢籠,連破兩層。
可是到第三層卻是怎麼也劈砍不開。
第三層和第四層並非鎖鏈,而是高強度精鐵所造。
季月軒連劈數十劍,劍身多了無數的缺口,可那牢房的鎖卻依舊完好如初。
“殿下,後兩層牢籠不是一般的精鐵,砍不開。”
白沫見狀,頓時惱怒,“什麼破玩意,你一個失去修爲的人,居然關的這麼死。”
這時,外面廝殺聲再次傳來,季月軒大急,連忙拉着白沫離去。
白沫離去,天牢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齊鈺靠在慶雲懷中,聽着他的呼吸,輕揉的聲音響起。
“沫王真是可憐。”
“可告訴他又有什麼用?整個過程都在官家的監控之下,與其讓他羞憤而亡,不如讓他繼續做他的美夢。”
“或許下次抓他進來,雪皇和常敏會告訴他實情,至少會讓他死個明白。”
“恐怕那些民兵中也有不少官家的人。”
“殿下,就讓她們去吧,別再多想,反正男女比例早就不正常,少一些女人,對男王也是一件好事。”
慶雲嘆了口氣,“光想又有什麼用,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
天牢緩緩走進一人,聽着腳步聲,慶雲便已經知道是誰。
進天牢已經有些時日,她終於忍不住進來了。
慶雲擡頭看着她,現在已經無話可說。
東影緊緊抓住牢籠精鐵,看着他。
許久,才吐出兩個字。
“殿下……”
慶雲深吸口氣,冰冷的話語響起。
“事情到了現在,你我已是陌路,這裡不歡迎你。”
東影身軀微微一顫,轉眼看向齊鈺,臉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可疤痕卻永遠留了下來。
兩人一直都是密友,可因爲慶雲,毀了齊鈺的容貌,對神佑國的女人而言,這是最殘忍的方式。
把慶雲拴在神佑國內,或許只會對她失望,可是毀了齊鈺的容貌,關係便再無修復可能。
這錯誤的舉動,把她從慶雲心裡徹底的挖走了。
“齊鈺,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你。”
齊鈺搖頭,“用不着,我不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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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影閉上雙眼,而後睜開,目光有轉向慶雲。
可慶雲卻低下頭,撫着懷中的齊鈺,對她視若不見。
最終,她只能無聲無息的退走。
慶雲擡頭,牢籠外,東影身影已經消失。
“看來官家已經完全控制了一切,不然她不會有空閒進來。”
“殿下,有的人終將是過客,不同道,分叉口各走各的路,這是必然的結果。”
慶雲輕撫着她的疤痕,“可你也不同道。”
“可我改了路,與你平行並肩。”
齊鈺對慶雲來說,是最大的幸運,有她陪伴,足矣。
慶雲雖然失敗,可行動卻已成功。
至少,人族已經有不少人衝出了禁區。
……
天牢中,慶雲日子反倒比當初在外還要愜意。
至少她還能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
或許是因爲慶雲之前的功績,雪皇並未對雲王府進行太多的株連。
不少舊人一一出現在牢籠中,與慶雲親近,傳承孕育。
慶雲感覺自己對她們有虧欠,很自然的配合。
偶爾也從她們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神佑國早已血流成河。
可戰亂還在繼續。
又是一月。
白沫又被抓進了天牢。
這一次,他很沮喪,已經沒了昔日的鬥志。
進來後便始終無話,慶雲也未主動與他交談,事到如今,結局已經註定。
也或許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過了幾日,雪皇、常敏再次出現在天牢。
慶雲卻是閉上了雙眼,事到如今,外面的事情恐怕早已定下,只是不知還剩下多少人。
“沫王,皇冠我給你帶來了,你可還有什麼遺願?”
白沫冷冷的看着雪皇,那頭上的皇冠已然不在。
看着雪皇手中的皇冠,白沫心緒難平。
“可否給個痛快。”
“這要看神佑國子民如何迴應,或許她們還會繼續讓你傳承孕育也說不準。”
天牢又是一陣沉寂。
而後,常敏冷笑一聲,“白沫,你一向自詡聰明,可你是真的蠢。”
聽到這話,慶雲知道,她們終於要吐出真相了,而白沫聽到此話,確實憤怒的一拳砸向牢籠精鐵。
“若不是你們亂殺平民百姓,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白沫憤怒咆哮,卻引來常敏的大笑。
“哈哈哈……慶雲看的都比你清楚百倍。”
大笑之後,常敏終於說出了實情。
“糧食問題一直困擾着我和陛下,可不管如何安排,存糧也只夠十多年,所以我們決定只留少部分人。
在你十歲時候,我與陛下便看出你的野心,一直打壓你到十六歲,我們才徹底將你放開。
你也不錯,短短時間內,就收服了葉月莎和南雅,還把唐家的寶貝女兒也給騙走了。
忘了一點,你府中丫頭偷書時候,我就在裡面,只是沒出聲而已。
你對權力的渴望越大,便對我們越有用。
可不得不說,你這人膽子太小。
第一次,我故意稱病,本來看你已經蠢蠢欲動,可易王那王八蛋突然殺出高牆,烈染現身,你那躁動的心又停了下來。
後來,又給過你幾次機會,可你依舊那般膽小,一直龜縮府中修煉。
這次我倒是奇怪了,一聽慶雲要殺出禁區,你卻膽大了起來。
毫不猶豫的開始反叛,真不知該如何說你纔好。”
“你……你們……”
白沫渾身顫抖,常敏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他再蠢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呵呵,不錯,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不就是我們爲了達到目的一顆棋子而已。”
這時,季月軒帶着幾個人從天牢外進來,立在雪皇和常敏身後。
“哐當……”
白沫使盡錘砸牢籠。
“叛徒,季月軒,你這該死叛徒……”
牢房中只有白沫憤怒的吼叫與那鐵籠哐當作響的聲音。
白沫已經完全失控,牢房中抓起稻草使盡扔向三人,可稻草又有什麼威力?不過是他宣泄的工具罷了。
“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白沫不時抓起稻草亂扔,又不時踢、捶牢籠,可外面三人始終就是看戲一般。
終於,白沫累了,癱軟在地上,口中依舊不斷重複的喊着“叛徒”兩個字。
常敏揮手,季月軒立馬打開牢籠,押着白沫向外走。
臨走前,雪皇把皇冠給常敏,常敏隨手一扔,便準確的套在了白沫頭上。
雪皇隨了他的心願,給了他想要的皇冠。
一羣侍女帶着幾個女人進來,這是慶雲每日的孕育任務。
雪皇看了看慶雲,開口詢問:“慶雲,你可有什麼要求?”
慶雲搖頭,深吸一口氣,詢問了他關心的問題。
“神佑國還剩多少人?”
“27萬。”
130萬人口,如今只剩下這麼一點。
慶雲只能閉眼爲那些死去的人默哀。
……
突然,一個兵衛一劍刺向了常敏,速度極快,正中心臟位置,這是一個恐怖的高手。
“有刺客!”
“有刺客!”
……
幾個侍女慌忙飛奔大喊,而那兵衛此刻也露出了真容。
“這一劍,是爲我秀兒和孩子刺的,常敏,讓你如此便宜死去,實在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