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富察志瑞會擋在她的身前,這想起了那晚逃亡時母親的舉動,心中瞬間一暖,可是想起富察志瑞讓二狗子那樣的人代替她和自己洞房,心中瞬間就一片冰冷,這種大起大落,全部轉化成了仇恨。
那些人倒是有些犯難,雖說載澄吩咐了不必將他當回事,可畢竟是壽恩固倫公主府唯一的愛子,若是出事,被查到了可是會有很多麻煩的,所以也便停下了動作,冷聲說道:“讓開。”
“我知道是載澄做的,可是我不能讓,叫他出來。”富察志瑞說道。
載澄從後面邁着穩重的步伐走了上來,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他雖說了殺,可是卻事先吩咐過了,這人有用,要捉活口,這些手下自然也知道載澄是被那樣的場面氣到了!所以纔會下殺的命令。
看着被逼入絕境的人,他緩步上前,這人不殺的原因,是因爲他太想知道榮壽爲什麼要幫着這羣土匪了,冷聲說道:“猶豫什麼?將他拉開,捉人。”
幾人領命,也只好上去了,兩人上前去拉富察志瑞。
然而富察志瑞也是學過武功的,他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很快還手,然而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控制住了。
“志瑞,救我!”王大妞喊道,然後奮力抵抗,一步一步的向着邊緣跑去。
富察志瑞一驚,她已經被逼到無處可逃了,奮力掙脫開了兩人的牽扯,向王大妞衝過去,伸手拉住了王大妞的胳膊。
然而王大妞的另外一個胳膊已經落入了那人手中,兩人陷入了拉扯之中。
富察志瑞一心想要將王大妞護在自己身邊,決不能落入載澄的手中,倒是忘了身後的懸崖,用力拉了一下。
那人沒想到富察志瑞突然用力,就被拉扯的後退了一下。
富察志瑞本就沒有勻稱力量的時間,一個不慎後退一步,便踩空了,瞬間向下降去。
王大妞看了一眼下面,這個懸崖不是很陡峭,而下面好像還有湖水,既然能夠看到湖水,那就不算太高。
落入了榮壽的手中自然是生不如死的,那樣還不如賭一把,千鈞一髮之間,用力的甩開了手,和富察志瑞一同落了下去。
然而兩人卻不是直接掉下去,而是順着陡坡滾了下去。
載澄的眉頭瞬間皺成了一圈,說道:“追。”
這些人大多都是會輕功的,立馬順着陡坡追了下去,載澄站在邊上看着,他沒有 學會輕功,以他的功夫還下不去,命令道:“將王大妞帶走,富察志瑞就別管了。”
對於富察志瑞他已經忍到極限了,完全不知死活,爲了一個小妾選擇死,簡直沒腦子的厲害,他才懶得管,任由他自生自滅好了。
兩人一路急滾而下,王大妞原本以爲她們跳下去會掉入水中,那樣或許有一命,可是卻不想竟然是滾下去的,趕緊雙手護住腦袋,任由自己滾落下去。
富察志瑞根本就沒想自己會落懸崖,也是雙手護住了腦袋。
那些黑衣人倒是想救富察志瑞呢,可他們的速度終究是追趕不上下滾的速度。
終究滾到了盡頭,卻撲通一聲,兩人雙雙落水。
載澄的兩個人很快下水,將兩人撈起來,看着皆是昏迷不醒的兩人,將富察志瑞放到湖邊便沒有管了,只是將王大妞給帶走了。
另外一邊榮壽只是看到了王大妞逃出去,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疑惑那些人是誰的人,可是很快就想到王大妞這人應該沒和其他人結怨,恐怕是載澄乾的!
瞬間有些緊張,這殺人可是死罪,被發現可就麻煩了,看着地上已經癱軟在地上的二狗子,榮壽冷冷吩咐道:“殺了他。”
小武沒想到榮壽會下這樣的命令,微微一怔。
“這人不能留。”榮壽回答道,這人敢肖想他,那就別怪他不客氣,而且這人活着始終是個隱患,畢竟他知道那晚是他代替了富察志瑞,沒想到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在爲壽恩固倫公主府考慮呢。
他出生江湖,其實還是偶然一次打死過一個流氓的,不夠到底是出生平民,真的惡意去殺人,還是有點下不去手,然而如今是榮壽的命令,而且這人剛剛竟然想侮辱公主,也就穩下了心思。
榮壽這纔想起小武是街頭賣藝的,雖然說有點功夫,可是卻也沒殺過人,他不同蘇澈那般是訓練出來,殺過人的人,想起袖子中的飛鏢。
“饒了我吧。”二狗子雙手撐在地上節節後退,這人是大家閨秀,怎麼那般冷漠,開口便是殺人。
小武終於下定了決心要殺人,剛邁出步伐,就看到了一隻飛鏢依舊紮在了二狗子的眉心中間,好鋒利的飛鏢!想去探究是誰動的手,就聽到榮壽淡淡的聲音:“將飛鏢拿來。”
意識到一件事情,是公主做的?!瞬間想起榮壽在跟白爾達溫嵐練習飛鏢,果然是榮壽做的,完全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小武!”榮壽有些不悅的說道,他平時是個沉穩的人,怎麼今天如此呆愣,可是想想這殺人也確實爲難了一個人了。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心中是害怕的,可是卻不後悔,因爲這個人活着只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而且她剛剛不過是試一試,她和那個二狗子就差一點距離,這個距離她應該可以的,便瞄準動手了。
小武聽到那不悅的聲音,連忙上前,將飛鏢拿出來,然後還給了榮壽。
榮壽將飛鏢拿起來,上面還沾染了血跡,拿手帕輕輕擦拭之後,將手帕和飛鏢收了回來,向外面走去,卻看到了載澄迎面走了過來。
“富察志瑞跟着王大妞落下懸崖了。”載澄淡淡的看向榮壽說道。
“你說什麼?!”榮壽驚訝道,雖然她說過很多狠話,不過卻也是氣話而已,心中也決定和富察志瑞不往來了,然而並不希望他出事,更何況這出事還是自己弟弟弄出來的,怒道:“你怎麼可以如此胡鬧!”
載澄依舊很平靜,完全不見了以往那榮壽在一起那天真爽朗的模樣,冷聲說道:“你還是想想怎麼和壽恩固倫公主說去吧,富察志瑞我可不負責找。”
說完載澄便不做停留,直接離開。
“載澄!”榮壽喊道,可是卻也阻攔不了載澄離開的步伐,心中急轉之下,便有了主意,看向兩人說道:“你們都離開這!”
榮壽急忙跑向了之前的禪房,路上看到了一個小和尚,說道:“有一個人帶領了七八個人市井混混過來,想對本公主和試婚格格圖謀不軌,試婚格格跑了出去,留下我一個人,那人便命令和他一夥的小混混追了出去。”
“我的護衛將那人殺了,然而也一同追了出去,卻看到了駙馬和試婚格格一同掉下了懸崖,那些市井小混混也跟着掉下去了,你快去召集人手找人!”榮壽看着那小和尚急急忙忙的說道。
小和尚有些發矇,本公主?試婚格格?駙馬?他好像是聽說了壽恩固倫公主會和榮壽公主來上香,莫非眼前這人就是榮壽公主?她說的是什麼?!很快抓住重點,駙馬落下懸崖了,立馬去找主持了。
榮壽臉色慘白的跑向了壽恩固倫公主府,她確實有些着急,掉下懸崖,那可是生死未卜的,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壽恩固倫公主面前,將剛剛和小和尚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壽恩固倫公主聽了也是憤怒和擔心交加,立馬也讓人去找。
很快衆人都去找人了,壽恩固倫公主等在了禪房裡面,榮壽等不了,也跟着跑出去了,如果富察志瑞真的出事了,那載澄這次的禍事可就闖大了。
不過她還是回到了被王大妞給劫持的小路那,看到那幾個人,連忙跑上前去將人叫醒。
那藥雖然迅猛,可是卻過去的很快,這個時辰幾人已經到醒的時候了,被榮壽叫醒了,雖然身上還是無力的很,可是卻也勉強站起身來了。
喜鵲本就是暈過去了,榮壽是掐了人中的,她在府中請教了一下大夫的,所以倒是知道一些。
“公主?”喜鵲醒來就連忙叫榮壽,看到榮壽就在自己眼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摟住公主,嚎啕大哭起來:“公主,還好你沒事!”
“好了,我們去找人吧。”榮壽回答道,她雖然不知道懸崖在哪裡,可是卻能看到王大妞離開的方向,也可以判斷。
站在懸崖邊,看下面,這是個懸崖是呈現陡坡形狀的,人滾落下去必然是凶多吉少的。
“公主,您小心些。”喜鵲急忙拉住了榮壽。
知道不可能從這下去,可是下懸崖的路她又不知道,只好重新回去,在壽恩固倫身邊寬慰着。
夜晚,才傳來了找到人的消息,富察志瑞衣衫在滾下去的時候弄的破爛不堪,而又落下水中,此時整個人在擔架上,完全失去了生機,好似早已經死去一般,壽恩固倫公主見次情景,立馬撲了過去,嚎啕大哭起來。
榮壽也是驚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向主持問道:“怎麼回事?!”
“這位施主從山坡下滾落下去,掉入了水中,應該是他自己爬到岸上的,若不然……此時也是凶多吉少,老衲會治些跌打損傷,這位施主兩隻胳膊和兩隻腿的骨頭盡損,恐怕以後……至於其他老衲也不知。”主持說的滿是憐憫。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要是不游上來的話那就是淹死了,而且這胳膊和腿都受傷,那句恐怕以後,說的好像是會癱瘓一般恐怕,壽恩固倫公主嘶吼道:“不可能!不可能!”
“還愣着幹什麼?快將駙馬擡回去。”榮壽說道,然後看向了大武說道:“你快去叫大夫去壽恩固倫公主府。”
大武連忙點頭,然後就跑出去了,榮壽的另外兩個小廝也上前擡起了擔架。
壽恩固倫公主已經完全癱軟在地,完全沒了往日的平靜,榮壽走過去,扶着壽恩固倫公主說道:“額娘,別慌,這主持也不通醫術,你放心定然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