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肚兜上繡着她的名字。”王麻子急忙說道,然後將一個拿金色絲線繡着的美字給漏了出來,然後一臉痛苦的看向阿穆魯凌美說道:“凌美,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是堅持不住了。”
阿穆魯凌美整個人都懵掉了,就連榮壽都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反被咬一口,好像事情就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一般了,一瞬間冷色就陰沉下來,就連帶着周邊的空氣都冷了下來。
白爾達溫嵐至始至終都在榮壽身邊靜靜的看着,原來榮壽竟然也有如此凌厲的一面,這樣的她纔像是個皇室的人,那樣的高人一等、也很無情,然而她對這種人無情是最應該的,感受到榮壽這次是更加生氣了。
富察志瑞就在榮壽的另外一邊,不自覺的感覺腳心裡面冷啊,看向身邊的榮壽,那眉眼之中冷冽讓他都莫名的恐懼,這是比剛剛還生氣了吧?
“你少血口噴人。”阿穆魯凌雄指着地上的人說道。
王麻子匍匐在地上,一邊口吐鮮血一邊說道:“我知道我身份卑微,我配不上她,所以你們殺了我吧。”
一邊的載澄以爲榮壽的這種手段一定能讓人說實話,事情也就解決了,沒想到他在被整個半死的時候,才假裝堅持不下去將東西給拿出來,這反倒讓人相信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阿穆魯凌美不承認,而他那弟弟也是屈打成招了的,而他還落得了個用情至深。
越想越氣,就要上前毆打人。
榮壽當然意識到了載澄要幹什麼,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載澄的胳膊,說道:“只有無腦的人,纔會時刻想着揮拳頭。”
在人前他不能不給她面子,這有傷恭親王府的面子,而且他也知道打這人一頓,他也還是不會說實話的。
“還真是花錢買了個不錯的人。”榮壽看向了地上那狼狽的人笑着說道,眼神狀似無意的看了阿穆魯凌雪一眼。
只是一眼,阿穆魯凌雪就感覺到了那種凌厲,不自覺的脊背發寒,這個榮壽絕對是個變數,本以爲這倆人冒用她的名諱私通,她會惱羞成怒的打罵這倆人一通,沒想到她竟然是在幫阿穆魯凌雪的。
“公主,您爲什麼一定要認爲我是被買來害人的呢?難道我承認了,您就覺得滿意了嘛?既然是這樣我承認,您說,您想讓我說出是誰派我的。”王麻子趴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說道,聲音不大可大家都能聽到,甚至聲音之中還帶着悲涼。
“呵呵,那是本公主冤枉你了?還把你弟弟給屈打成招了?”榮壽笑着反問道。
王麻子趴在地上說道:“小的小的不敢。”
“你什麼都敢,因爲你在用命博一個你想要的前程,你說你連命都拿來博了,還怕這點皮肉之苦嘛?”榮壽笑着反問道,那笑容是那麼的冷了,說道:“不過,你該怨你幕後的人,將本公主也算計了進去。”
“我知道,我們用您的名諱來做這樣的事情是大不敬,您不開心也是理所當然,可是您所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我和凌美真的是真心相愛的。”王麻子說道。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之前連見都沒見過你,你爲什麼要冤枉我!”阿穆魯凌美已經氣到發抖了,然而更多的是害怕,嘴脣都有些發白。
王麻子苦笑着,看起來是那般的悽慘,說道:“凌美,那麼多大家閨秀爲什麼我偏偏要去冤枉你?你說第一次見面,那你能說我手裡的肚兜,不是你的嘛?凌美,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阿穆魯凌雄氣憤的踹了王麻子一腳,然後又踹向了王麻兒,說道:“你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聽什麼,我說!我什麼都說!”王麻兒完全就是一副嚇傻的樣子,然而他看自己哥哥的狀態,也反應過來了。
王麻子看向了王麻兒痛哭道:“弟弟,對不起,都是哥哥害你的,以爲真的能娶到她,是我癡心妄想,你自小就膽小。”
這下衆人就更加相信他弟弟是被嚇的說榮壽想聽的了,大家現在更加懷疑阿穆魯凌美的清白了。
榮壽看向阿穆魯凌雄,眼神詢問,你有什麼辦法?
阿穆魯凌雄當然也看得出榮壽眼神之中的意思,看向一邊,表示他沒有辦法,他死不說,他也掰不開這嘴啊,這人就是榮壽所說的那樣,在拿命賭了,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喜鵲,去叫衙門的人過來。”榮壽說道,然後從自己袖子中拿出了一塊令牌。
這個榮壽是想幹嘛?阿穆魯凌雪連忙跪下來,說道:“公主,公主,您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喧譁出去,這對姐姐的名聲有害,求您了。”
“當真是好妹妹啊,你急什麼?你姐姐做出這種事情,我都懷疑你們姐妹都是一丘之貉呢,你還是在一邊好好帶着吧。”榮壽垂眸看着地上的人說道。
隨後看向了阿穆魯凌雄,說道:“阿穆魯公子,這侮辱皇家嘛,往大了說那是意圖謀逆,應當誅九族,往小了說,那也該是懲罰當事人死罪的,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是去將阿穆魯老將軍,以及你家裡面那位當家主母過來吧。”
阿穆魯凌雄雖然不知道榮壽是買的什麼譜,可是卻也清楚她不可能害凌美,微微點頭,便直接向外面走去。
喜鵲早已經是飛奔而去了。
榮壽看看這四周的環境,然後說道:“這等着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咱們都出去吧,你們倆就別拿着火爐了,擡着他吧。”
說完率先走出去,還是這外面的空氣好啊,都沒有了那種黴味,將身上大太多的披風遞給了身邊的富察志瑞,然後向前走去。
阿穆魯凌美只感覺害怕,可是看到榮壽那隨意不慌不忙的態度時,莫名的又心安了,連忙跟上去,擠開了在榮壽旁邊的白爾達溫嵐,哭着說道:“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
她是不想將事情鬧大的,她計劃將那人逼得說實話了,然後在讓阿穆魯家關起門來處理這件事情,然而卻逼不出來,那就不得不用其他辦法了,回答道:“阿穆魯小姐,你如此着急的解釋,你心虛嘛?”
“我沒有!”阿穆魯凌美哭着說道,榮壽是不相信她啊?
“既然沒有,那你又何必着急?你放心吧,本公主不眼瞎。”榮壽一邊回答一邊向回走。
對啊,自己沒做過啊,現在哭哭啼啼,慌慌張張的,倒好像是心虛了,而且榮壽的樣子根本就是會幫自己的嘛,心瞬間安定了下來,擦擦眼淚,然後點頭。
載澄依舊是沉默的看着前面走着的那個榮壽,第一次他有些看不懂這個姐姐,他的姐姐一向是溫柔可人的,根本不會有如此凌厲的一面,然而此時她的凌厲讓他覺得很可靠。
回到了原本的亭子裡面,棋盤還是原來的樣子,榮壽看向白爾達溫嵐笑着說道:“我們接着下棋?”
白爾達溫嵐微微點頭說道;“好啊。”
衆人感覺很無語啊,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下棋啊,然而衆人也很期待這榮壽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情,而這阿穆魯凌美真的是清白的嘛?那麼誰去陷害的她呢?這事情當真是精彩的很。
費莫玉慈靜靜的看着載澄,隱隱的擔心着他嘴角的傷,可是看她姐姐都那麼安心,那麼應該是傷的不嚴重吧,知道,可是卻忍不住的擔心。
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看過去,這不是除夕夜對她出問題的女子嘛?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表示友好,然後就坐到了榮壽的身邊去了,安靜的看着棋局。
富察志瑞坐在了載澄的對面,看着這安靜的載澄,在想想那天晚上,看來他還是很維護面子的,不會當衆讓榮壽下不來,可是卻也不似以往對榮壽那麼親近了。
很快的阿穆魯凌雄,就帶領着自己爺爺過來了,還有阿穆魯凌雪和阿穆魯凌棋的額娘也過來了,阿穆魯振威看到了亭子外面半死不活的人,以及榮壽身後站着的阿穆魯凌美,而榮壽此時竟然正在和白爾達溫嵐下棋呢。
榮壽當然看到往這邊走的三人了,不等他們開口,便笑着說道:“阿穆魯爺爺來了?等您好久了。”
“公主客氣了,事情匆忙,我大概瞭解了,我阿穆魯家的嫡孫女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更別說用公主的名諱私通了,請公主明察。”阿穆魯振威看到榮壽就這麼說,他爲的也不是維護阿穆魯凌美,而是阿穆魯家的面子。
“本公主也不相信阿穆魯家的嫡出小姐是這般傷風敗俗的人,然而這事情都出來了,不弄清楚,總是有傷體面不是?”榮壽反問道。
阿穆魯振威微微點頭說道:“公主說的極是。”
“恩,那阿穆魯爺爺就好好等着衙門的人來吧,在喜鵲辦事越來越慢了。”榮壽抱怨道,眼神卻看向了棋局,那樣子哪裡有一點着急的意思啊。
聽榮壽這話,阿穆魯振威也不好說什麼,站在了一邊,看向阿穆魯凌美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