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開啦。”載澄不爽的去拉開白爾達溫嵐拽着自己的手,奈何個子低力氣還沒白爾達溫嵐大,只能說道:“談就談,我又沒說不跟你走。”
白爾達溫嵐鬆開了載澄,然後向另外一個包廂走去。
載澄滿臉不爽,可還是跟了進去,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
“芳茹她有她的痛苦,她覺得那野狼寨的人是因爲她才被你阿瑪殺死的,所以她對野狼寨的人總有一份歉疚感,她纔沒有去告訴你阿瑪捉他們,而是告訴你阿瑪要加強防衛。”白爾達溫嵐看向載澄說道。
原來他是在給自己姐姐解釋的?等等!他怎麼知道那麼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不會是在我姐姐府中安排了探子吧。”
白爾達溫嵐坐了下來,氣定神閒的泡茶,說道:“你姐姐身邊哪裡是那麼容易就安插進人去的啊?這些都是你姐姐曾經告訴我的,她很迷茫,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就來問我了。”
“她爲什麼要迷茫?野狼寨的人本來就是土匪,土匪就應該殺啊。”載澄不悅的坐下來說道。
白爾達溫嵐微微搖頭說道:“土匪是該殺,可是土匪的孩子是沒有任何罪過的,就像是我們生下來就是富貴命,而他們生下來就是土匪,這是誰都沒有選擇的,更何況芳茹在那裡生活過一段時間,跟那的孩子們玩的很好。”
“那也不能因爲這樣就放任他們過來殺自己額娘啊!是額娘重要,還是一羣玩的來的土匪孩子重要?”載澄問道。
“載澄,芳茹並不是神,可以預料到未來,她當時做的選擇是沒錯的,沒有出賣那些曾經的朋友,可是卻也告訴自己的家人提防不是嘛?她能做的是在中間儘量減緩衝突發生的速度,你可知道她的痛苦?”白爾達溫嵐看着載澄問道。
載澄還是不理解,滿是不屑的說道:“朋友?那種時時刻刻盯着她阿瑪額娘項上人頭的土匪,她去交朋友?有沒有搞錯?知道他們對自己家人有危害的時候,就應該趕盡殺絕,不給他們一點傷害自己家人的餘地。”
這孩子怎麼說不通呢,伸手敲一下載澄的腦袋,說道:“芳茹的心沒那麼狠,明明知道這羣土匪孩子是無辜的,又怎麼能去斬盡殺絕呢?關鍵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能夠進的了恭親王府。”
“心軟,沒想到,呵呵。”載澄滿是諷刺和痛苦的說道,然後看向白爾達溫嵐問道:“你可真會爲她開脫,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她要和我撒謊?爲什麼要包庇那個林義?他都殺了我額娘呢,難道還是土匪朋友?難道還是無辜的?!”
這點確實讓他也很不舒服,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可怕,明明就是想對她好,可是偏偏要找一些藉口去說服自己,恐怕當時芳茹所找的藉口就是兩清了,也不想載澄去恨。
“載澄,芳茹她見到了因爲仇恨而變得很不幸的人,她只是不喜歡你變成那樣,另外一方面應該是不想去恨,想就這樣兩清了吧,畢竟是阿瑪先殺的人家整個寨子。”白爾達溫嵐看着載澄說道。
載澄感覺火氣蹭蹭蹭的往上漲,說道:“怎麼可能兩清的了?我阿瑪殺他們是因爲他們是土匪,是因爲他們綁架了我公主,那是他們活該,可我額娘犯了什麼錯呢?她根本什麼都不清楚,就那樣被他們給殺了。”
看着情緒激動的載澄,白爾達溫嵐依舊是平靜的,他靜靜的看着載澄,給載澄反應的時間。
載澄稍微恢復了一下怒火,將生氣的感覺壓了下去,然互說道:“你不必爲他找各種理由開脫,如果是那樣,她自己不會對我說嘛?”說着便正其身向外面走去。
“載澄,芳茹就你一個弟弟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都是無法改變的。”白爾達溫嵐看着起身要走的載澄說道,也沒有伸手去攔着載澄了。
要離開的載澄微微一頓,隨即還是大踏步的走開了,然而耳邊卻滿是白爾達溫嵐的話,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劊改變的,真的不會改變嘛?她根本就沒個態度。
阿穆魯凌美看着載澄有些落寞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的難受,看向走出來的白爾達溫嵐,問道:“溫嵐哥,你們在裡面說了什麼?”
“沒什麼,隨便聊兩句罷了。”白爾達溫嵐說道,然後向外面走去。
幾個人也喝茶的心思了,都各自回家去了,其實尤其是阿穆魯凌美的情緒特別的低落。
而榮壽這邊徐嬤嬤確實做主推掉了邀請,也阻止了那些過來彙報問題的小廝,爲的就是讓榮壽睡個安穩覺而已。
榮壽真的很驚訝於自己竟然睡着了?更加驚訝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坐起身感覺眼睛有些酸澀,問道:“怎麼還是天黑的?”
“已經白過一次,這是又黑了。”徐嬤嬤在一邊解釋道,將一碗周遞了榮壽公主,說道:“公主先吃些,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啊,餓的慌。”
確實有些餓,端起碗來吃東西,想起昨晚蘇澈的事情,想起林義的事情,如今自己阿瑪已經知道他是野狼寨的遺孤,還是殺自己額孃的人,阿瑪不可能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她告誡過自己不要去管的,可還是忍不住問道:“外面有什麼消息傳進來嗎?“
“小廝來找您彙報,我給攔下啦了,畢竟您還在睡覺嘛,外面一大早就都在傳林義種植*成了通緝犯,他名下的產業全部充公,還有阿穆魯凌美小姐的人來說,說是找您喝茶,看您在睡覺,我也就幫您拒絕了。”徐嬤嬤站在一邊說道。
只意識到了林義昨晚上連夜就被通緝了,這樣快的速度估計林義根本反應不過來,其他的財產是其次,關鍵是他人有沒有受傷,問道:“那林義有沒有受傷,林義的手下呢?”
“具體的沒聽說,只說到了林義所住地點的時候,林義已經不在,便說成林義是畏罪潛逃。”徐嬤嬤看着榮壽說道。
那就是沒有和官府正面交鋒,也對!他讓蘇澈給逃走了,就會想到蘇澈會告訴自己阿瑪,而自己阿瑪肯定會有所行動,他就直接撤離了,問道:“他真的種植了*這種東西嘛?”
如果是那樣,活該他被沒收全部財產,如果是自己嘛冤枉他的,那恐怕自己又欠上林義了,問道:“那種植*的事情是真的嘛?”
“不清楚,因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而林義的那個莊園被封掉了,裡面也有火光,說是燒燬*呢,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燒燬*。”徐嬤嬤看着榮壽回答道。
恐怕能夠確定是不是有*的只有是自己阿瑪了,安靜的喝粥,將空了的碗遞給徐嬤嬤,然後又躺回到了牀上。
好累啊,累到完全不知道去做什麼,去思考什麼。
她不能去幫助林義去躲開官府的通緝,更加不能去證明他沒有種植*,因爲那樣自己根本就是在徹底的和自己阿瑪還有載澄決裂。
她也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博得載澄的原諒,因爲載澄的性子自己很清楚,認定了自己是個包庇殺母仇人的人,那就很難改變。
也不想去見朋友,讓他們都知道自己和載澄吵架了,更加害怕載澄也是和他們在一起的,到時候載澄甩黑臉走開的話,大家都會很尷尬,所以她就還是不過去了。
整個人放空的看着自己牀頂,苦笑一下說道:“我竟然能夠活到這種地步,躺在這什麼都不能幹,什麼都不能去想。”
因爲一想就會很痛苦,她只能極力的剋制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就這麼放空的發呆,這樣或許感覺會好點。
看這兒榮壽那痛苦的模樣,喜鵲是滿滿的心疼,提議道:“不如公主洗個熱水澡吧,美美的泡一澡,然後繼續睡覺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嘛。”
“好。”榮壽回答道。
喜鵲開開心心的去準備花瓣澡了,榮壽將整個人泡在浴桶裡,想起昨晚林義就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出現的,而自己說的那些故意氣他的話,造成了他決心殺林義的事情,後悔,無盡的後悔。
“阿嚏。”榮壽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公主是不是着涼了啊?”喜鵲擔憂的看着榮壽,想想昨晚都在院子凍了那麼久,而且那個時候頭髮是溼的,看來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榮壽也感覺的出來鼻子有些不通,不以爲意的搖搖頭說道:“不礙事。”
喜鵲無奈說道:“您好好泡澡,我讓人去給您熬碗生薑湯來,給您去去寒。”
“恩。”榮壽並沒有反對,只是輕輕點頭,便閉上了眼睛,任由喜鵲離開。
鼻尖傳來了一股竹子香的味道,這是林義!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眼前沒人?是自己的錯覺嘛?
不!是身後,因爲感覺到有人在碰觸自己的頭髮,慌張的轉過身,就看到一身黑衣的林義站在那裡,他依舊是那般長身而立,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