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的是滿頭黑線啊,點頭說道:“那是當然,本店一向是誠信經營。”
打官腔?榮壽也不打算繼續問下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嘛,看着阿穆魯凌美:“吃什麼?”
阿穆魯凌美摸着下巴,看着榮壽問道:“要不就剛剛介紹的幾道吧?聽着做法就很精緻啊。”
“那都是糕點和粥的做法。”富察志瑞看着榮壽皺眉提示道。
榮壽才驚覺過來,只顧着記那複雜精細的做法了,沒想到介紹的竟然都是糕點和粥,自己的口味這朋來飯店怎麼會知道?看向了富察志瑞,眼神詢問他,這飯館不會是你開的吧?
“對啊!好像都是粥和糕點啊,主食怎麼可以只吃這個呢?你在介紹介紹主菜啊。”阿穆魯凌美看着掌櫃的不滿的說道,她是不知道榮壽喜歡糕點和粥的。
看着榮壽的眼神,富察志瑞無奈一笑,搖頭,表示不是自己開的,也不是自己說出去的。
榮壽的眉頭深鎖起來,若說誰能琢磨出來她偏愛什麼,那估計很難,除非常年和自己吃飯的人,慈禧!皇上!阿瑪!額娘!載澄!又或者自己身邊的伺候時間長的徐嬤嬤!喜鵲!又有自己親自告訴的富察志瑞。
可是這些人完全不可能去將這件事情告訴朋來客棧啊!那麼朋來飯館是怎麼知道的啊?而且朋來飯館爲什麼會注意到她啊?
掌櫃在身邊開始介紹主菜,看着榮壽沉思的面容,忽然間覺得事情不妙,難道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可是也沒關係吧,自己主子關心一個姑娘,還用偷偷的?反正他一開始也沒想隱藏,要是想隱藏,就直接不出現,讓她和其他客人一樣了。
還有一個人,蘇澈也知道的吧,他總是潛藏在自己身邊,今日的話說不定也聽到了,可是他也不可能說出去啊,那到底是誰呢?
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了林義兩個字,細細想來林義能夠透過蘇澈來偷聽他們說話,那麼就是說今天上午林義也在場,想起那天的事情,眉頭皺的更深了。
心中的怒氣也蹭蹭蹭的上漲,不都說了幸福離他們遠的要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嘛?那爲什麼又要偷偷關注她?又要用這種方式去對她好?這算是什麼事情?
猛的站起身,看向還在滔滔不絕介紹的掌櫃的,臉色微冷的說道:“問你家主子一句,不覺得偷聽別人講話是一件很無恥的事情嘛?”
額……介紹菜的掌櫃的成功的愣在那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說主子,而且這女子身上散發的那種氣勢,她很熟悉,那是一種絕對上位者的氣勢,那是被衆星捧月中所培養出來的氣勢。
榮壽拉起身邊的凌美說道:“我們換一家。”
阿穆魯凌美有點發蒙,她還沒見過榮壽發怒呢,記憶中榮壽可都是很溫和的,就算有人調戲她,她只是笑着一句話就能讓人不能人道,她也沒發怒啊,此時不禁有點害怕,任由榮壽拉着離開。
富察志瑞也不會多留,直接走人,他也覺得不舒服,他今日和榮壽獨處的時候竟然是有人在場的,而且還是這家店的主人。
白爾達溫嵐當然也從榮壽和富察志瑞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並且還猜測到了那人是誰,因爲能夠在京城中開出這樣飯館,又認識榮壽的,也就只有林義了。
見人都走,阿穆魯凌雄當然是跟着一同走了,然而心中卻很疑惑榮壽一個大家閨秀爲什麼會認識商人?
徒留下一個錯愕的掌櫃的。
榮壽感覺肺都要氣炸了,她難受的要死,躲在被窩裡面哭了一天,才決定要好好過日子,他既然都說了不可能在一起,那就是絕對不會在見面,不會再有交集的意思,自己準備好放棄的。
而且就算不放棄,也不得不放棄,自己已經嫁人了,而且他們之間那麼深的仇恨阻隔着,根本就是不可能!更何況他已然決定遠離的啊!
現在是情況?她可以壓抑住那種喜歡,可以很正常的過日子,可以開心的和朋友在一起吃吃飯,喝喝茶,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這樣做,不見面可是卻能夠監視自己嘛?
一直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爆發出來,就有些剋制不住,看到走廊裡面的的花瓶,而美麗的花朵正好開的嬌豔,可是此時的榮壽都無心欣賞,只覺得刺眼,他們開的越漂亮,好像自己顯得自己的人生越黑暗,顯得她越狼狽。
她本來也可以像是花兒一樣活着,可是卻偏偏認識了林義,讓她這朵養在溫室的花朵是那麼痛苦。
乾脆將所有的怒氣都對準了花瓶,直接伸手摔掉花瓶。
花瓶破碎的聲音讓衆人嚇了一跳,差異的看着怒氣衝衝的榮壽,她依舊是帶着面紗的,然而她本就威嚴的眉眼,此時生氣起來,更加顯得凌厲,身上養尊處優的公主氣勢也完全凸顯出來。
掌櫃的也從這花瓶破碎的聲音中緩過神來,連忙走了出來,看着自己那價值不菲的花瓶,感覺肉疼啊,可是又不能怎麼樣。
而小二們都被嚇到了,敢在他們這鬧事的人還真的沒有!更別說沒有任何徵兆的就砸東西了。
榮壽沿路走過,直接將路兩邊的花瓶給砸碎了,可是那些小二也畢竟訓練有素,有兩個趕緊上來說道:“這位姑娘,您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不滿嘛?請您出來,這別拿花瓶出氣啊!”
她想暴揍林義一頓的,可是不是找不到嘛?這店也是他的,砸了也能解點起,暴怒的榮壽只是平靜的一個滾字,就讓小二直接愣在了原地。
掌櫃的是徹底怕了,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然敢砸他們的店,可她完全就是主子喜歡的女人啊,他當然不敢叫人直接將她轟出去,看着要出來的護衛,便直接擺手說道:“退下。”
榮壽才懶得管那麼多,一路向外面走,就一路砸花瓶,樓下那些精緻的擺件,反正是她路過的地方,就沒有完好的地方。
衆人也開始注意起來,這個時候掌櫃的滿臉笑意的拍手說道:“砸的好!這些東西擺放在那確實不合適,如今去掉這些擺件顯得真乾淨整潔!你們愣着幹嘛?還不掃掉啊。”
榮壽聽的嘴角直抽搐,這掌櫃的還真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最後踹了一腳門口的兩個超大花瓶,裡面種着的是翠竹,榮壽是看不順眼,一下就踹過去,結果不是那花瓶踹倒了,而是自己腳被弄疼了,下意識的痛呼一下:“啊!”
這下差不多消去的怒火,瞬間又上來了,看着眼前比自己高的花瓶,真是氣糊塗了,自己這點力量怎麼可能砸碎這花瓶呢?
對啊!有些事情自己是做不到的,就好像不能回到過去去阻止自己阿瑪下那個命令,不能去阻止他們殺了自己的額娘,不能讓一切重來,可是她是做不到這些事情,可是什麼時候花瓶也能欺負自己了?
“弄碎它。”榮壽看着一個完全沒人的地方說道,他知道蘇澈肯定在附近,也知道自己這麼說話,肯定是在命令他了。
蘇澈確實離的很近,因爲看到了暴揍的榮壽,害怕那些店裡面的人爲難榮壽,所以早早的就準備出手了,聽到榮壽這麼幼稚的命令,微微一愣之後,然後揮出一道掌風,那花瓶就一點點破碎,直接成了碎塊。
滿意的看着變成碎塊的花瓶,然後向外面走去,留下一票驚愕的人。
白爾達溫嵐最先反應過來,無奈跟了上去,能夠引起榮壽這般大反應的,也就只有她喜歡的人了,就因爲喜歡,所以做事方面都任性了一些,都會去和一個花瓶計較。
富察志瑞也追了出去,心中還是震撼不已,這個榮壽生起氣來還真是恐怖啊,而且剛剛是怎麼回事?她命令了誰?竟然花瓶就碎掉了,忽然間想起他們新婚夜出現的那個護衛,莫非是他?
阿穆魯凌雄可是也是震驚的不得了,可是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隨即想想可能是慈禧或者恭親王派給榮壽,讓保護榮壽的話,那就不意外了,因爲那兩個人培養出個武功高強的護衛也很正常的。
阿穆魯凌美乾脆直接就嚇傻了,這完全不是自己認識的芳茹啊,那個笑意盈盈、溫柔可人的芳茹,生氣起來竟然那麼恐怖,而且剛剛對着空氣說話,那花瓶就碎掉了,誰出的手啊,她看都沒看到。
阿穆魯凌雄看着傻掉的阿穆魯凌美,無奈拉着自己家妹子跟着一同出去。
掌櫃的是徹底錯愕了,什麼情況啊?誰動的手?那姑娘是什麼人?身邊竟然有這種高手保護,他自認武功不弱,可是卻都沒察覺到人家動手,自己家主子要是出其不意也是能做到的,莫非那人和自己家主子的武功不相上下?
比殺傷力蘇澈確實是不如林義的,可是要比隱藏能力,兩人絕對是不相上下的,因爲蘇澈本就是作爲暗衛培養的,而林義從野狼寨被滅了之後,他也是習慣了隱藏自己的。
不愧是自己家主子喜歡的人!就是牛啊!掌櫃的在心中想着,然後讓人收拾,他就向後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