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民的出路

太陽漸漸西落,映紅了天空半邊紅霞,景色甚是美好。亞東和黑鉻各自提着一隻大野雞,站在迷陣出口旁邊。雪靈拉聳着小腦袋無精打采的坐躺在亞東肩膀上,時而半開着一對疲憊的大眼睛。“黑鉻,土拉格是怎麼回事,平時都是他最先到的,怎麼今天那麼遲人還沒見?”亞東蹙起眉頭看向黑鉻,疑惑問道。

雪靈小腦袋微微上仰,斜視着黑鉻。“我也不太清楚,估計土拉格是有點事吧,我們再等等看。”黑鉻雙腳一晃,跳上一塊大灰石頂上面,翹首望向後山背。“如果等多一會,土拉格還不出現,我們就去找他吧。”黑鉻低下頭,看着亞東說道。

“好吧,希望土拉格快點出現。”亞東身子疲倦的靠在大灰石上面,雙眸凝望向後山背。“噫,亞東,土拉格來了。”黑鉻突然驚叫道。後山背一大一小的倆個身影突然出現,在夕陽的餘暉下,倆條身影籠罩着淡淡的光環。“亞東……黑鉻…….”土拉格肩負着孫武空激動的奔向亞東倆人。

“土拉格快點,天快黑了……”亞東大聲喊道。“噫?”“土拉格肩膀上的是什麼?”黑鉻驚訝的問道。“有嗎?”亞東凝眸朝後山腰望去。昏黃的後山腰上面,土拉格肩負着孫武空迎風衝來,神情格外興奮。

“土拉格,你收服那隻野猴子啦??”黑鉻對着土拉格大聲喊道。亞東睜大雙眼,肩膀上的雪靈突然來了興致,好奇的朝土拉格望去。“是呀。”土拉格高興的大聲應道,快速衝到亞東、黑鉻的身旁。“哇~”黑鉻驚訝的盯着孫武空,眼裡閃爍着異常。

“小金猴?”亞東驚訝的看着孫武空,接着又看向土拉格叫道:“土拉格,你真棒,終於也有寵物啦!而且還是金色的小猴子。”

“哈哈,土拉格,你太厲害了。”黑鉻大聲稱讚,向土拉格伸出大拇指。雪靈突然睜大雙眸,凝視着孫武空,從孫武空的小腦袋到細長的腳頭,看了一遍。“小毛猴,以後要叫我老大。”雪靈瞪向孫武空,威脅的說道。

“嘎~”孫武空眉頭一皺,攥緊雙拳,憤怒的看着雪靈。“兄弟,這隻小猴叫孫武空,我剛剛纔給它取的,因爲小猴子姓孫,又不會武功,所以我就給它取名爲孫武空,怎麼樣?名字還行吧。”土拉格搭起亞東、黑鉻倆人的肩膀,朝迷陣出口走去。

“孫武空?”亞東向前一步,望着孫武空笑道:“孫武空好呀。”亞東伸出手朝孫武空頭上摸去。“嘎~”孫武空突然裂開尖齒瞪着亞東,身子向後靠去。“呃~”亞東大吃一驚,立刻縮回隻手。“小猴子你幹嗎!”雪靈突然從亞東肩膀上站起,狠狠的瞪着孫武空。“孫武空你幹嗎!”土拉格憤怒的瞪向孫武空,大聲叫道:“亞東是我最好的兄弟,黑鉻也是,以後不准你這樣無禮對待我的倆位好兄弟!”

“啊,主人……”孫武空非常委屈的看着土拉格,眼色漸漸黯淡。“哈哈,土拉格別跟小猴子見外了,你對它那麼兇,以後它可能會不聽你的喔。”亞東望望孫武空,又看向土拉格笑道。“哎,你們倆都有獸寵了,可憐我黑鉻連只毛都沒有!可憐呀可憐呀……”黑鉻搖晃着腦袋哎聲嘆氣。

“去你的。”土拉格重重推開黑鉻,盯着他笑道:“哈哈,少在兄弟面前喊可憐兩個字,誰知不知道你哪天弄出一個大寵獸。”

“哈哈哈,黑鉻你要加油哦。”亞東看着黑鉻笑道。“好。”黑鉻立刻擡頭挺胸,看向土拉格、亞東大聲叫道:“你們等着瞧吧,我黑鉻絕不會比不過你們的,我一定要找個比你們更厲害的獸寵!”

“好,就等着你這句話。”亞東含笑點頭。“兄弟加把勁了......不過,我最近又有很多事情要忙了。”土拉格搭着亞東、黑鉻的肩膀笑道:“雪靈又能說又能武的,看來我要好好的**一番孫武空了,不然就跟不上兄弟啦……”

“嗯。”亞東和黑鉻重重點頭。陽光漸漸黯淡,微風輕輕吹拂,亞東三人走入茂盛的臥石山內,快速朝山腳下走去。“砰~”一聲脆響。“呱~”一隻黑雞慘叫一聲,從樹上掉落。黑鉻嘴角上揚,立刻上前撿起。“黑鉻你好厲害呀,這樣都能發現黑雞,還能用石子將它擊下。”亞東驚訝的看着黑鉻。

“土拉格,給你。”黑鉻將一隻野雞遞給土拉格。“這樣我們三兄弟都有東西回去交差了,哈哈……”土拉格接過野雞開心笑道。亞東三人高興的朝山下走去,雪靈與孫武空不時鬥起了眸眼,二獸對彼此甚是不服。太陽漸漸西下,天空悄悄拉下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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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吱~”亞偉盛無心入眠,推開大門朝屋外走去。夜色朦朧,涼風不停的吹拂。“弟弟,等等我。”亞昌斌的聲音突然在夜色中響起。

亞偉盛駐足,轉身望過去。“哥,你怎麼也跑出來了?”亞偉盛驚訝問道。“走吧,哥知道你心煩,就出來陪你走走。”亞昌斌微微淺笑,推着亞偉盛的手臂向前走去。風起,楓葉輕輕搖拽。“弟,小心着涼了。”亞昌斌脫下破舊的外套,披給亞偉盛。

亞偉盛雙手推動着,反抗叫道:“哥,還是你自己穿吧,我不是很涼……”亞偉盛突然發現亞昌斌星眸直直瞪着自己,沒有再說什麼,亞偉盛輕輕披上亞昌斌遞來的暖和外套。“哥,我覺得那個紗夢對你有意思。”亞偉盛望向亞昌斌,邊走邊說。“嗯。”亞昌斌輕輕點頭。

“哥,你現在也不小了,幹嘛還不成家?”亞偉盛皺眉說道。亞昌斌輕輕搖頭,苦笑道:“以後再說吧,現在還不想!”晚風輕輕拂面吹來,吹來涼意。頭頂的天穹星光點點,月彎籠罩在絲絲黑霧之中,夜色一片朦朧。兩人無語,漸漸朝前走去。走過楓林樹,越過青竹排,行過秋石廣場,亞偉盛與亞昌斌突然駐足。

面前是二座並列的墓碑。身子徐徐弓下,亞昌斌與亞偉盛跪倒在張雪友和黎民墓前。重重叩下三個響頭,亞偉盛雙眼直直的盯着墓碑。曾經的禍福兄弟,昔日的生死戰友……兩道眼淚悄悄劃落,亞偉盛本以爲自己的心情早已平復,但在此時,心又在隱隱震痛。望着傷心不已的亞偉盛,亞昌斌突然關心的叫道:“弟,走吧。”

亞昌斌挽扶起亞偉盛,推着亞偉盛慢慢走去。夜色中人影晃動,亞偉盛與亞昌斌順着石子路漫步走去。“哥,這裡是誰在建院子,怎麼那麼大座?”亞偉盛望着前面一大片院子的鄒型,突然驚訝問道。亞昌斌轉過頭,朝前面看去,解釋道:“那是村鎮的大胖子‘敦付城’建的,估計半年之內就能完工吧,到時這座院子就是鎮裡最有氣派的!”

“大胖子敦付城?”亞偉盛更加的驚訝。“嗯。”亞昌斌點頭應道。亞偉盛疑惑道:“敦付城哪來這麼多錢幣建這麼大的院子?”亞偉盛很不能相信。“弟,你可能不知道,敦付城二年前就入秘明都城做起小本生意了,後來聽說他遇到了貴人,生意開始越做越大,現在的敦付城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大胖子了!”亞昌斌平淡說道,眉宇間似有似無呈現出一絲苦澀。

“哈~”亞偉盛突然仰頭苦笑,心裡一片酸楚。“連只會好吃懶做的大胖子敦付城二年內就能踏出平民的身份,享受貴族那樣的社會,爲什麼我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三年的拼命苦博後卻是換來一無所獲?……甚至還賠了二位兄弟!”亞偉盛輕輕搖晃着腦袋說道,神情很是悲痛。

“弟,以前一切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我們以後還是有很多機會的,不用氣餒。”亞昌斌重重拍着亞偉盛的肩膀說道。“希望吧……”亞偉盛轉身,失落的朝前面走去,亞昌斌立刻跟了上去。天穹突然飄來一片濃重的黑雲,整個石惑村鎮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亞偉盛與亞昌斌慢慢朝石屋方向走去,兩條身影最終隱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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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悄悄飛逝,晝夜在漫長的等待後終於轉換。第二天,天空一片蔚藍。古舊府邸的臥室,霍思非從馬鬆齡的懷中掙脫出來,哭道:“孃親,女兒得走了。以後有機會女兒還會再回來看你和爹爹的。”霍雷德抱着安安慢慢邁入房內,忽然看見馬鬆齡與霍思非難分難捨,搖搖頭說道:“女兒呀,今後發生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了,爹孃都不中用了,幫不了你什麼……”

“爹爹……”霍思非擡起頭凝望着霍雷德,哭道:“爹爹,女兒不孝,不能再多陪爹孃了,你們要多多保重!”霍雷德輕輕點頭,眸眼裡絲絲溼潤,伸出雙手,小心翼翼的將沉睡的安安遞給霍思非。“女兒,以後一定要常回家看看……”馬鬆齡傷心的看着霍思非說道,一雙眸眼哭得紅腫。

“嗯。”霍思非點點頭,轉身走出房外。霍思非抱着安安匆匆朝門外走去,小翠立刻跟在身旁,身後的霍雷德、馬鬆齡緊緊跟出。見霍思非走出,馬伕‘安和’立刻跳下馬車,拉起車簾。“爹爹…….娘……再見!”霍思非朝身後的霍雷德、馬鬆齡望去,眸眶緊緊含着淚珠,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閃爍。

“女兒,要保重身子啊……”馬鬆齡傷心叫道。“保重!”霍雷德無奈的揮揮衣袖,神情黯淡。霍思非咬緊朱脣,轉入踏上車梯,躬身進入車內。小翠緊跟而入。“駕~”馬伕‘安和’跳上馬車,拉緊馬匹的繩索用力一拽,立刻大聲吆喝起馬匹。

車輪滾滾,華麗的馬車漸漸遠去。霍思非掀起車簾,與霍雷德、馬鬆齡倆人揮手告別。霍雷德神情凝重,望着傷心難過的馬鬆齡,身子靠去,將馬鬆齡輕輕擁入懷中。馬車急馳而去,捲起滿天塵埃,最終消失在石惑村鎮鎮牌的轉角處。“鬆齡,走吧,回去吧。”霍雷德低頭看着馬鬆齡,輕聲說道。“嗯。”馬鬆齡抽噎一聲,微微點頭,任由霍雷德推着自己的身子朝府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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